依稀记得,当日离开光明顶时,还是二月春寒料峭。
待到返程之时,竟已是金秋硕果累累,林平之的自身实力也有了极大的突破。
去时跟随着西域大商人察哈的大驼队,回来的时候,身旁同样跟着一只驼装满满的大驼队,只不过这批货物的主人,却换成了林平之以及麾下新人营的兄弟们。
在西域那三个多月的搜刮,可让林平之与手头上的兄弟们吃得饱满肥肠。
毕竟那些沙匪马匪,个个都是肥的流油的主。
虽说分到兄弟们的手里,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对于多年穷哈哈的兄弟们,那可是多少年都见不到的财富。
果然,只有跟着林老大才有肉吃。
在林平之的金钱攻势下,不少新人营的弟兄们,甚至已然将林平之的话当做金科玉律,估摸着回到光明顶后,连闻掌旗都指挥不动他们了。
在西域打出了名堂后,一路返程光明顶,自是没人敢招惹。
不过月余时间,便回到了光明顶。
回到光明顶后,自然又是一番忙活事。
毕竟新人营这大半年,可是动作频频,在西域最后的那三个月更是与马匪沙匪交手不断。
原本那帮新嫩的新兵蛋子,经历了一番历练后,个个气势沉稳,面上凶厉之气隐现,任谁都看得出新人营如今已今非昔比。
光看亲卫老贾,原本遇事手忙脚乱的他,如今已然能独当一面。
若不是他自身意愿极强,愣是只想留在林平之身边当亲卫,恐怕外放出去,如今至少也是个小旗,统领着百人队了。
也正是因为手下弟兄的表现。
在林平之一行刚回到重整营盘的这些日子里,跑过来向他们拉拢示好的巨木旗中高层可真不少,就连以往因为闻苍松而对他有所偏见的掌旗使,对他也热情不少。
尤其是在知晓此次西域之行,整个新人营大发一笔后。
整个营盘便更加热闹喧嚣,每日来访者络绎不绝,好似菜市场般进进出出。
对于手下兄弟的表现,林平之统统看在眼里。
到底经历得太少,绝大多数又都是穷苦人家出声,被有心人稍一吹捧,便飘飘然不知所以,再加上兜里有钱,心思也开始产生变化。
如此一来,平日里训练的质量与氛围便可想而知。
林平之也不客气,直接将其中几个最跳脱的小旗小队拿下,拉出来敲打训斥一番,将他们从莫名的膨胀边缘拉回现实后。
又花了不少心思,才算将他们浮躁的情绪弹压下去。
而后又借着封闭训练的由头,直接关闭了营地门户,没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如此这般折腾了小半个月,才算是再度让新人营回归正轨。
少了外界的干扰和喧嚣后,再加上林平之拿出的几本少林外门武功秘籍的诱惑,手下弟兄们也都再度老实安心训练,提升自我。
西域之行,虽说进展顺利。
甚至新人营还打出了‘飞斧队’的名头,威震西域绿林。
但期间,林平之也发现了不少问题。
毕竟手下训练时间还是太短,不够默契,一些军阵配合方面的问题突出,再加上缺少了军事方面的人才组织。
不过林平之也在巨木旗新一批招募的新人中,发掘了不少好苗子。
其中便有明朝开国名将常遇春。
但他如今还只是个孩子,想要成长起来,估摸着还需要好些年头。
不过,即便‘飞斧队’新补充了一些人手,也不过堪堪过了一千之数,军事人才之事,倒也没那么迫切。
最大的问题就是,手下一干弟兄中,就没几个武艺高强的。
刚刚晋升为江湖三流高手的亲卫老贾,几乎可以碾压麾下所有小旗小队。
明教到底是一家秘密教派与江湖门派的结合体,平素行事,还是更偏向江湖门派一些,对于武艺的看重,自是不用多说。
况且,手头下没个拿得出手的小弟。
每每遇上敌人,林平之都不得不亲自带头冲锋。
长久以往下去,这怎么能行。
作为明教的基层武装力量,再加上跟中原武林各派的糟糕关系,以后少不得发生冲突摩擦,难不成他还能一直带头冲锋,当保姆不成?
所以为了以后着想,林平之索性便传下一些外门武功,供麾下弟兄修炼。
但凡修炼效果不差的,他还会亲自传授顶级内功心法。
他还真就不信了。
下了这么一番血本,还憋不出一个江湖二流高手来!
好不容易将营中的繁琐事务处理完毕,林平之才有空闲时间脱身前往光明顶,找谢逊那个好战成瘾的家伙,想要跟他好好‘交流交流’一番。
结果,到了光明顶才发现,一向工作勤勉的谢逊竟然不在。
向大殿门卫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家里来了客人,特意回去接待了,而且客人还是他那阴险狡诈的师傅,‘混元霹雳手’成昆!
听到成昆的名字,林平之不禁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预兆。
推算一下时间,成昆那厮似乎就是在这个时间段灭了谢逊满门,甚至将谢逊那还未满月的儿子摔死,这才导致了谢逊发了疯似的要找成昆报仇。
“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林平之脚下不停,转身便去了谢逊家里。
他也想好好见识见识,那混元霹雳手的厉害!
作为堂堂的明教副教主,谢逊为人一向豪爽大气,立身正派,教中给他的家人安排了不错居所,是一处山谷中的巨大庭院,算得上明教的‘权贵’区。
“怎么回事?”
在距离谢逊居所不足百米位置,看着他家那巨大的庭院轮廓,林平之突然脚下一顿,抽了抽鼻子,有些疑惑道:“好浓郁的血腥味!”
而且,越靠近谢逊家,血腥味越浓。
“嗯?不对,有古怪!”
林平之眉头一皱,当即大步流星朝着谢逊家走去。
脚步匆匆,不过片刻便到了谢逊家门外,但林平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他没有听到谢家有任何动静传出。
谢家他又不是没来过,不说仆役成群,好歹仆役佣人也有十多位。
而且谢逊还特地养了几头看家猛犬,以往只要有生人一靠近,便能听到它们激烈的犬吠声,但此时却是半分声息都没有,更别说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发浓郁。
想也没想,林平之拔腿便冲入了谢家。
“狮王,老朋友前来探望,还不出来一见!”
脚踏麒麟步,身形迅疾如飞驰奔马。
几个跨步间便是十来丈距离,看着眼前谢府紧闭的大门,林平之突然大喊出声。
同时脚下猛一蹬地,身子拔空而起,硬生生跃起一丈来高,稳稳停在谢府高大的围墙之上。
咻!
他才刚刚在墙立稳身形,甚至还来不及观察院子里的情况,便听一道凄厉破空声响起。
但见一枚银光闪闪的细小物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他面门而来。
哼!
只听林平之怒哼出声,右手猛然轰出,宽大的衣袖卷起阵阵狂风,瞬间便将袭来银光闪闪的细小物事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