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满朝文武期期有声宇文护的脸也快挂不住了。
太后一吐胸中的块垒激愤的心情渐趋平静。
一生历进风风雨雨的她又何尝不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
重兵都握在这个忤逆侄子的手中她于是强忍丧子的悲痛话锋一转问道。
“你毒杀了皇儿还不算,听说还要就此事拿人家杨坚开刀?。”
“那依太后之鉴,右小公伯该如何处置?”
宇文护缓过气来态度变的强硬话中有话的反问太后。
“咱一个妇道人家不干涉你们的政务,人家杨坚的心性咱明镜一样清楚”
她一边说一边用目光扫视下面的群臣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儿子魏国公宇文直正站在众官员当中。
于是说。
“这事就叫魏国公来做评判吧,汝以为如何?”
“有请魏国公。”
宇文护大声的叫道亦用眼光朝人群中搜寻。
“咱在这里。”
宇文直应答了一声立于原地未动。
大总宰直面宇文直问道。
“魏国公,你说,杨坚渎职至明帝薨这案子该如何处置?”
宇文直缺根少肺有桀骜不驯的性格一般人见到他都会绕着弯走。
他看了看宇文护铁青的脸色又看了看母亲灰白寿眉下一双炯炯的眸子在看看周遭的同僚们见大家也都把期许的目光投向自己他终于大汗淋漓的道。
“咱看杨坚渎职该处80大板。”
“嗯?”
宇文护万万没有料到这位叔伯小兄弟会做出此等的判罚。
他不动声色把脸转向了叱奴太后语调谦卑的问。
“太后您看着呢?”
“行,这是就依魏国公的吧。”
说着起身离去。
这是不知谁带了一个头台下响起了一片皇太后万岁万万岁的呼声。
于是又跪下了大片的官员这回宇文护只是起身微微的躬下了身子以加礼对待婶子的离去。
皇太后似乎受到眼前情形的感染停步面对众臣语重心长的说。
“咱一个妇道人家从不问政干政,咱今日也不是刻意怜悯杨坚,只是觉得好端端一条汉子要死也得死于疆场,汝等都是社稷之栋梁不要在窝里斗来斗去了,我朝如被大家折腾垮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说完叱奴太后穿过仍然跪着的人从朝大殿外面走去手中的龙头拐杖跺在金銮宝殿的方砖上坨坨有声。
“带杨坚来。”
随着皇太后的离去宇文护的声音立即充满了威严不一会五花大绑的杨坚被提到殿堂行刑的差役是宫廷禁卫军里的人。
平日里杨坚对他们既严格又爱护他在禁卫军中人望一向是不错的所以那80大板想来也不会有大碍的。
差役们七手八脚的解开了绑缚杨坚的绳索推下他的裤子让他呈大字型俯身于一块很硬的专用木板之上并将其身子用绳索固定住。无广告网am~w~w.
只见一个差役高高的扬起一块厚厚的大板照着杨坚白生生的屁股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杨坚呦的一声大叫刹时间整个金銮宝殿响声四起杀气腾腾。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给咱解痒痒。”
打着打着杨坚的屁股没什么大变化甚至只有一些红印却仍未肿胀站在一旁督阵的驿头说道。
“不行啊,这样下去咋能交差呢。”
于是他操起另外一块板子当报数人数到40的时候他亲自上阵一板下去杨坚龇着牙“哎呦”了一声。
白花花的屁股立即献出几排红印。
再下一板屁股上就绽放出了朵朵桃花开如似这般一板一板的下去杨坚的屁股已是血肉模糊。
这块板子是带毛刺本不准备用的而现在杨坚气功虽好细皮嫩肉却奈何不了那些毛刺一头抽了十板又叫换人。
即又换成原来的板子和人接着更是雷声大雨点小。
狐疑不定的宇文护踱步过来见杨坚的屁股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待报数人数到80他手一挥道。
“连人带木板都给咱抬下去吧。”
宇文护目送杨坚被抬出大殿想起刚才叱奴太后对自己的羞辱瞬间眼睛变成了蓝色透着血红的眼丝一股怒火从心中窜涌出来。
刚还在太师椅安坐的大总宰一个飞身跃起一掌拍在小差的头上顺带着另外几名口中喷血只觉得一阵压迫感骤降身心。
受招的小差就像丧尸一样猛烈的抽搐着身体喉咙里发着咯咯吱吱含糊不清的声音不时纷纷倒地都没了生命迹象。
宇文护大笑着离开了殿外并暗暗发道毒誓。
“不除杨坚誓不罢休。”
杨坚捂着屁股被差役从正阳殿抬出在皇宫大殿外面等的发急的独孤夫人和李顺立即将他转入一辆带棚的马车内匆匆的置回家去。
独孤伽罗本以为有皇太后的救驾会没事的到家之后她一边为丈夫清洗伤口一边落泪杨坚反倒安慰他说。
“哭个什么?咱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咱会气功伤势啊不久就会痊愈的,值房的差役都是照顾咱,不破点相他们也交不了差。”
“还说呢,都成这样子了。”
独孤夫人说着又簌簌的掉起了眼泪来。
“别这样,咱真的没事,咱这次能把命捡回来就算不错了。”
杨坚伏在卧榻上笑着说。
“真的没想到啊,太后会来救咱,而且来的那么及时,若慢上半个时辰咱可能就没命了,可惜宇文护功夫高心思更歹毒啊。”
“主子,你当然想不到啊。”
在一旁端水递药的李顺说。
“是夫人挺着大肚子骑着马到寒仁殿求的太后呢。”
杨坚侧着身子深情的望着夫人。
“谢谢啊伽罗。”
国不可一日无主没多久由叱奴太后的亲生儿子宇文泰的第4子宇文邕通过投票式的强制拉拢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
逢人说好话见人就送礼宇文邕知道宇文护极为好色从后宫挑选了几名人间尤物魔鬼身材的侍女送于他并承诺道。
“叔,我愿做献帝,你让咱当了皇帝,这天下还是你说了算,毕竟这天下是我父宇文泰打下来的,你窃走了不是效仿曹操背负千古骂名吗?何必日后遭人唾骂呢,在史书上留个好名多好。”
“好小子,有胆量,在整个北周国内只有你敢和咱这么说话,这皇帝咱就让你做。”
叱奴皇太后大闹龙庭之后宇文护的嚣张跋扈气焰一度的有所收敛却仍然牢牢的掌控着北周内外一切事宜大权。
杨坚自从受罚以后在长安附近包下一块肥沃的土地每天耕种粮食足不出户小伤大养夫妻间其乐融融相互恩爱。
半年后晴朗的天气突然变得乌云密闭一声晴天霹雳的雷声响彻整个长安城日月双星系统垂成一条直线迎来了第二个儿子杨广的出生。
此前独孤夫人已经生了一儿一女大女儿取名丽华长子取名杨勇不知不觉中已过去小一年。
直到次年的深秋季节忽然有一天宇文邕召见了君臣一阵寒暄过后皇帝表示了对杨坚的信任要求他振作精神留在宫中当职。
杨坚说。
“圣上,不是小臣不肯留在宫中,当今边关战事吃紧,咱这一身能耐在宫中施展不开啊。”
宇文邕握着杨坚的手诚恳的说。
“咱君临天下不久,身边缺少信任的人,这朝中遍布宇文护的耳目,他功夫高强若真动起手来,咱身边没个善将也不行,咱想将你留在身边保护咱的饮食起居。”
杨坚碍于祖上的信赖更碍于叱奴皇太后的救命之恩就点头答应了。
“圣上,虽然咱家的功夫不如那宇文护,有咱在您身边您擎放心大胆的干了。”
“听旨。”
杨坚噗通一声跪下。
“咱授你左小公伯掌管宫中防务统领10万禁卫军。”
上任一时的杨坚恰逢一年一度的冬猎皇室的贵胄们一个个跃跃欲试兴致极高对于统领皇宫宿尉的杨坚而言既是此次冬猎的组织者又是保卫者责任重大格外的操劳。
位于长安西边的祁阳建有皇家猎场猎场周围因为有驻军守卫严禁砍伐树木和盗猎因此森林茂密各种猎物十分的丰富。
尤其到了初冬的季节猎物都养的膘肥体壮浩浩荡荡的狩猎队伍抵达猎场之后皇上和皇室的各位王爷先在猎场行宫休息一日。
次日早晨杨坚先把整个猎场的警卫布置妥当才和李顺来到皇帝身边。
年轻的宇文邕容光焕发骑在一匹通体洁白的马上全副猎装。
空灵而悠远的林子中传来一阵子野兽吠叫的声音。
宇文护骑着一匹紫眼四不像紧随其后喝着小酒悠哉悠哉的全程盯着宇文邕的行迹正打算找个机会干掉他。
他的周围早已前呼后拥围着一大帮的侍从还带着数只的鹰和犬。
带着一大群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入林地抵达狩猎场之后皇帝没奈何的笑着说。
“似这般嘈杂模样,这还能见着猎物?那些畜牲不早就被你们吓跑了吗。”
说着他只点了几名近身的侍卫让其中两个人各领一条猎犬就对众随员和侍从们说。
“尔等平时也都不容易,朕恩准大伙各行其事,谁的野物打的多朕有犒赏。”
随着众人喜笑颜开的散去身边还剩杨坚和李顺为伍皇帝看着他俩犹豫了一下心照不宣的对杨坚说。
“你俩也不必跟的太紧,到了此地还能出啥事?”
杨坚对皇上的吩咐心领神会有鉴于前面两位皇上皆死于非命曾担任右小公伯的杨坚尤为小心不等皇帝走远他对身边的李顺说。
“咱俩得拉开点距离,但又能互相的呼应,此样照顾的面也宽一些,你单独一人眼睛耳朵更打不得眼,皇上那边有动静不等咱发话要火速奔去。”
“嗯,明白了。”
李顺拍了拍自己的马说。
杨坚吩咐完毕一加马速便尾随皇帝而去了他就这么若即若离的相跟着而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帘幕也越来越深越来越密光线也愈渐的黯了。
不一会只听前面传来一阵欢叫接着两只猎犬也狂吠起来想必是已经击中了什么猎物。
他知道皇帝从小就练得一身好武艺想自己能在此次狩猎之中一试身手。
再过了一会密林中一切又归于平静林子里只听见罡风吹刮树叶发出阵阵如同海涛一般的呜咽。
杨坚匍匐于马上细细倾听从前方传来的动静突然噗通一声闷响径直从身后传来了他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人从马上栽到了灌木丛中。
杨坚冷汗一冒首先就想到是不是李顺发生了什么?
他立即调转马头却见李顺从斜侧飞马奔了过来他来不约而同的赶到落马者的旁边。
李顺在空中首先抓住那匹已经失去主人的马的缰绳之后才跳下自己的马心有余悸的道。
“好险啊。”
杨坚神情紧张下马即问李顺道。
“这到底是咋回事?”
李顺一指落马人他说。
“他拉弓搭箭欲朝你射冷箭。”
“是吗?”
杨坚望着倒在灌木丛已经气绝身亡的人欲加惊诧李顺进一步的解释说。
“你要咱和你保持一定距离,咱想想也对,你的职责是保护圣上,咱当然就是保护你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没想到此一招还真是起了作用,你走了咱下马在一个大树下撒了一泡尿,这才不紧不慢的跟在你的后面,可能是离你远了点不仅见不着你的人,也听不到一点你的动静,这林子又这么大越来越看不清楚路了,我正着急走错路寻不到你的时候,忽然从林子里跑出一匹马咱开始还以为是你的,一看马的颜色不对就悄悄的跟在了他的后面,不多时就可以看到你的人和马在前面,咱正欲打马迎上去,忽见那家伙拉弓搭箭瞄准了你,咱故意咳嗽了一嗓子,那家伙听见后面有人一扭头,咱一个龙爪手掐断了他的脖子,他就闷声不响的落在了马下。”
两个人剥开带刺的灌木丛把那家伙拖了出来只见血流满面的脸庞上脖子被扭了180度的大转弯。
天很冷了血液已经凝固李顺把射在马身的箭拔了出来从自己的内衣衫子上撕下了一块布擦净那家伙脸上的血方才认出来死者叫尉迟强是宇文护的一员心腹偏将。
杨坚的心头涌出一片阴云。
他想。
“这家伙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此人是大总宰的家将并非宫中宿尉并且长安至猎场相距数百里一路上也未见其人。
李顺虽然救了自己这家伙的死又该如何向圣上和大总宰做交代呢。
杨坚百感交集他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眼光望着李顺。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你怕宇文护咱不怕。”
李顺倒是显的十分的镇定轻描淡写的又说。
“这个死人就交给咱来善后,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赶紧去皇上那边,圣上万一有事叫你找不到人那就麻烦了,至于宇文护咱不惧他。”
“嗯,你可要弄的干净利索一点,事情处理完毕就过这边来。”
杨坚来不及多想撂下一句话继寻皇帝的身影而去。
走了一段距离前面已经没路了四周草盛木惆令人感到连风都透不进来。
那马飘在草上着不了地滑不出溜的实在难行骑在马上的杨坚就像坐在一支独木小舟里在暗无天日的海洋中摇来荡去。
实在是不行了杨坚干脆下马牵马前行这样反而路程快了一点。
他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头里冒烟正欲歇口气的时候他先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不一会只见一只黢黑的大家伙撞开了深草猪突豨勇的朝自己猛冲过来。
“不好。”
随即一梭朝着那奔到自己跟前的黑家伙打了过去。
那家伙被翻滚了好远打在了要害处嗷嗷的叫着倒在了草从之中。
杨坚定睛一看是一只颈上长着很深的鬃毛野猪。
在它的屁股上不知谁人射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