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乾再次醒来,已是两日后,不过这次苏醒后的他,完全没有了之前疼痛无力之状,只觉体内真气充盈,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守在一旁的熊大见状,忍不住喜极而泣。
吴乾见状不由乐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流眼泪了呢?”
熊大挥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咧着大嘴道:“你就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几天里,凌云阁都发生了什么事,噬魂组兄弟几乎全数战死,岳山也身受重伤……”
“什么?”吴乾猛地坐起,双手抓着熊大宽厚的臂膀急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熊大将凌云阁内乱之事详细跟吴乾说来,吴乾听完,忍不住一声长叹:“都是私欲惹的祸!可惜我一众噬魂兄弟……”
说着,吴乾就要下床,熊大连忙阻拦道:“吴帅,你的身体刚刚康复,是不是再休息休息?”
“我已经没事了!”吴乾飘然下床,穿好衣服,就着木盆盥洗一番,人也自然精神多了。
迈步走出房门,吴乾驻足而立,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阵阵血腥。
“咱们先去看看岳山!”吴乾对身旁的熊大说道,二人很快来到岳山房内,只见岳山浑身包扎着绷带,连面部都不放过,只露出两只眼睛,活脱脱一个木乃伊。
见吴乾活灵神现地出现在面前,岳山眼圈一红,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口,吴乾上前一把握住岳山的手,安抚道:“好兄弟,安心养伤,剩下的事情让我来做,兄弟们不会白死的……”
岳山这才神情趋于平静,很快便沉沉睡去。
吴乾起身,又和熊大前往李通房间。
一路上,仍然可见留在墙壁上刀劈剑刺的痕迹,还有未冲洗彻底的黑色血迹。
“当当当”
吴乾抬手轻轻叩门。
开门的是李秀云,只见她神情没落,双目红肿,显是刚哭不久,见吴乾已然无碍,竟无语凝噎,猛然投入吴乾怀中。
自小娇生惯养的李秀云,接二连三面临生死,脆弱的心境几近崩溃,此时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伤痛,在吴乾面前毫无保留地哭得像个孩子。
吴乾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胸口,停在空中的手臂最终还是轻轻揽在了李秀云的香背上。
“是吴乾吗?”李通苍迈的声音自屋中传来。
吴乾这才轻拍了李秀云两下,晃身进入房内。
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草味,李通正躺在床上,满面褶皱尽显老态龙钟。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吴乾说着跪倒在地。
“秀云说救你等同于救这天下苍生,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李通虚弱道。
吴乾闻言,顿觉胸口发烫,只听他坚定说道:“前辈请放心,有生之年,我一定结束这乱世,还天下苍生一个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新世界。”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李通疲惫地闭上眼睛。
李秀云抹着眼泪,重新端起床头的药碗,凑到李通嘴前,一勺一勺喂下。
“为了救我,才导致凌云阁遭此横祸,吴乾深表歉意”吴乾一脸歉意道。
“凌云阁内乱和救不救你没什么必然关系,救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诱因罢了。”李通咽下一口汤药,继续道:“经此劫难,我也不得不重新思考,当初成立凌云阁的意义究竟何在……”
“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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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天下未定,凌云阁也很难置身事外,只要前辈愿意,吴乾可以从人力和物力方面提供支持保障,帮助前辈重建凌云阁。”吴乾说这番话看似冠冕堂皇,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在,凌云阁作为一个隐世高手的汇集地,如果日后可以成为培养人才的基地,将有助于自己统一大业。
“你先退下吧,此事容我再想想。”李通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前辈安心休养,吴乾告退!”吴乾朝着李秀云点了点头,随即退出房外。
“不知东方白伤势如何?”吴乾转向熊大问道。
“那个小白脸?呵呵,他受都是皮外伤,包扎上药后,早就像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虎嘞。”熊大忍不住调侃道。
“你好像对东方白的长相很有意见?”吴乾笑问道。
熊大挠头笑道;“嘿嘿,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嘛。”
“我看你是嫉妒吧!”
见吴乾前来探望,东方白只披了一件外袍,露出健美的身姿和缠绕在身上的绷带,他邀请吴乾坐在自己对面,欢喜道:“看见吴兄已无大碍,我很高兴。”
“全赖尊师出手相救!”吴乾致谢道:“没想到凌云阁遭此大难,不知东方兄日后有何打算?”
“说实话,我很羡慕吴兄能够征战沙场,快意恩仇。”东方白别有深意地答道。
吴乾闻言心中一动,试探道:“如果东方兄有意愿,可以随我下山,咱们一起成就一番不世功业。”
“真的?”东方白一脸喜色,随即又颓然道:“只怕师父不会同意……”
“放心吧,找机会我会跟阁主去说,我相信阁主深明大义,不会拒绝的。”吴乾肯定道。
“吴帅,你不会真的想带着这个小白脸一起下山吧?”熊大忍不住悄悄问道。
不待吴乾回答,东方白怒瞪熊大一眼,不悦道:“没想到你长得人高马大,原来竟是一个长舌妇,还喜欢当面说人坏话。”
“嘿,你说谁是长舌妇?”熊大犹如被人踩中了尾巴,一下子跳起来道。
“谁答应谁就是呗!”东方白气定神闲道。
“你……”
吴乾顿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于是不顾两人斗嘴,径直朝外走去。
原本秀丽又神秘的白头山,多出来数十个石头垒成的坟茔,一块块木板立在坟前充作墓碑。
吴乾矗立在噬魂组死去的兄弟坟前,沉痛哀思:你们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好兄弟,不惜为了兄弟情义可以不顾生死,吴乾此生能与你们做兄弟,值了……
天边的一抹残阳,正在一点一点沉入地平线,明天或许会是一个好天气。
十五日后,接到吴乾命令的一众噬魂组、暗影卫和风雷军,将近两百精英汇聚到凌云阁,原本死寂绝望的白头山,因为这些人的到来一下子又变得热闹起来。
众人在吴乾的指挥下,搬运物资,修复房屋,一个个干得热火朝天,他们的辛勤付出,很快感染了陷入迷茫和自责的一众凌云弟子,大家纷纷加入到重建凌云阁中来,彼此关系也进一步被拉近。
李通房内,经过半个月的修养,李通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采,只是为救吴乾,使他损失了过半内力修为,不过其在武学方面的造诣,仍没有几人能够比肩。
吴乾此时正坐在李通对面,李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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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立一旁。
“我听秀云说,你调来几百名手下帮助重建凌云阁,老夫在此甚是感激。”李通常年披散的白发,被李秀云细心梳理后挽成发髻用一根玉簪插了起来,虽然少了以往的洒脱无束,却多了些干练和威仪。
“前辈客气了!且不说前辈损耗修为救我于生死边缘,只为前辈心系苍生,造福武林,晚辈也应该尽自己一番微薄之力。”吴乾鼓动如簧之舌说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番话令李通也很是受用,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点头道:“经此劫难,我也深刻体会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来,今生想要出世怕是不太可能了。”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只要前辈愿意,在哪不是修行呢?”吴乾转了转眼珠,继续道:“既然不能超然世外,前辈何不顺其自然,为结束这乱世做些贡献……”
李通笑骂道:“你小子长了一张巧嘴,不去干外交实在可惜了!”
李秀云在一旁掩嘴偷笑。
“多谢前辈夸奖!”吴乾厚着脸皮道:“此次我调来的兄弟,都是体格健壮、有一定武学功底且忠诚无二的精英,让他们补充此次劫难损失的凌云弟子,从而壮大凌云阁声势如何?”
“只怕你是为了让这些人学好武艺为你所用才是真的!”李通倒也率直:“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既然大家无法脱离俗世,斩断七情六欲,我也就不拦着了,日后,我想在我有生之年,游离大江南北,览尽大好河山!”
“前辈的意思是?”吴乾疑问道。
“凌云阁主之位我不想再当了,我计划由长老周安接任,至于凌云阁日后如何发展,我也不想再过问了。”李通起身释然道:“众人皆醉我独醒,从今往后,我要真的做一只闲云野鹤去了。”
“爹……”李秀云忍不住哭泣道:“难道你又要抛弃秀云和娘吗?”
“有吴乾照顾你,爹很放心,至于你娘,只有来世我再补偿她吧……”李通说着起身朝外走去,自此浪迹天涯,云游四海。
对于李通的决议离去,吴乾很是可惜,这样一位武学宗师,就这么隐世而去,简直就是浪费,可是,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我们除了尊重还能怎样呢?
好在现任阁主周安挺会来事,他接任凌云阁后,在郑玉红和吴乾的大力支持下,重新整顿凌云阁,有了弟子的补充,他又提拔了其中身手高强的几名弟子晋升长老,同时邀请岳山留下担任长老,算是重新构建了凌云阁的管理架构。
而后,他与吴乾达成协议,凌云阁日后负责帮助吴乾训练人手,吴乾负责保障凌云阁的一切开销和物资供应,双方各取所需,也算皆大欢喜。
东方白回绝了周安的盛情邀请,没有留下当长老,而是选择跟在吴乾身边,和他一起去闯荡江湖,对于东方白的加入,吴乾自然欣喜万分,这个年轻人功夫出众,形象好气质佳,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自负,不过,吴乾有信心可以驾驭他。
至于李秀云,最终也选择了跟在吴乾身边,她从吴乾那里听说了娜仁托雅在北海修学助教的义举,心中很是佩服,同时她也坚信,娜仁托雅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一样也能做到。
当然,要说她没有私心也是不可能的,翩翩君子,美女好逑嘛!至于他们三人日后又会摩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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