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虞国士兵逃走的方向,朱越急的抓耳挠腮,吴乾这时走过来对朱越说:“朱大人,今日我们没有对敌国士兵赶尽杀绝,他日如果我们的士兵也遇到如此境况,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的。”
朱越心道,你们还是年轻,战争又不是过家家,今天你放我,明天我放你,岂能儿戏?但见吴乾和梁仁箭法出众,刀法过人,心中很是欢喜,想着把他们二人拉入军队,以后自然能有一番作为。
想到这,朱越哈哈一笑,道:“好,我这次就听你的,放过那个虞狗,不知道吴兄弟你们以后有何打算?”
吴乾起身朝着坡顶走去,边走边道:“我们本打算过寿阳回徐州,如今怕是走不了了。”
朱越连忙追上去,伸手拍在吴乾肩膀上,说道:“吴兄弟不必担心,你们随我先回寿阳大营,那里我们驻有两万大军,必可收复失地,战胜敌军,那时候道路安全了,你们再走也不迟。”
吴乾望向坡顶的梁仁和梦茹,点头道:“如今好像也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哈哈哈”,朱越一阵长笑,道:“这就对了嘛,走,咱们回寿阳。”
这时梦茹站在山坡顶端,望着遍布山坡上的敌军尸骸,不禁悲伤道:“他们虽是敌人,但也毕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人,我们不能任由他们暴士荒野,被野兽所噬。”
梁仁点头应是,准备找地方把这些敌军尸骸掩埋了,却见吴乾上前制止道:“刚刚那位逃走的士兵,必然会通报受袭地点,我想,用不了多久敌人必会前来收尸,就让他们落叶归根吧,咱们就不必操心了。”
这时只见朱越正在捡拾敌军的遗留的兵器干粮,梁仁问道:“朱大人这是作甚?”
朱越头也不回的道:“战时最宝贵的资源就是这兵器和干粮,咱们不能便宜了虞国,让他们继续用这些兵器砍杀我们的军队。”
吴乾道:“朱大人说的有理。”心中却不以为然,这个朱越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想把这些兵器马匹当做缴获的战利品,回去好邀功谢罪。
于是三人也上前帮忙,他们将敌军散落地上的刀剑枪矛等兵器拾起,挂在敌军的马背上,然后把这五六十匹战马缰绳串联,每人骑着一匹战马,牵引着其他的战马继续往北而去。
行至下午时分,由于昨夜整夜未睡,加之一路奔逃,几人纷纷疲惫不堪,此时林中光线逐渐昏暗,于是计划找一处背风的地方宿营歇息一晚再走。
梁仁强打精神,道:“你们先去找宿营地点,我原路返回,看看是否有敌人在追踪,同时想办法遮掩一下我们留下的踪迹,顺便设些陷阱,这样我们休息起来就更放心了。”
吴乾赞道:“还是仁弟考虑周全,一路小心,快去快回。”
梁仁哈哈一笑,调转马头朝反方向驰去。
吴乾三人来到一处林间凹地,将战马全部拴在树上,几人取下马鞍放在地上当做枕头,吴乾让朱越和梦茹先休息,自己则爬上一颗高树放哨警戒,朱越常年在军队打滚,一有条件便呼呼大睡。
梦茹虽也疲惫不堪,但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她背靠着马鞍,报膝而坐,这些天的经历犹如一场噩梦,自己一时间失去了所有最亲最爱的人,又和吴梁二人巧遇战火,还一路拼杀来到这里,自己还只是个十四岁小姑娘,几个月前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唉……
月上树梢,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吴乾立刻打起精神,端起连弩,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戒备。不多时,梁仁的身影显现而出,等梁仁跳下马来到宿营地时,吴乾也从树上下来了,两兄弟再见自是分外开心。
梁仁来到营地,道:“我一路疾驰,没有发现虞国的追踪部队,想必他们此刻无暇分身,我们暂时应是安全的。”
吴乾道:“仁弟一路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会,我去放哨。”
这时梦茹故意咳嗽一声,却见朱越似乎毫无动静,仍旧睡得很香,梦茹斜睨他一眼,道:“我说朱大人,我两位兄长一个放哨一个探路,你就知道睡觉。”
朱越不好意思的翻了个身,举手投降道:“哎呀,是我不对,我这就去放哨,你们休息。”
说着朱越爬起来朝不远处的矮丛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打着哈欠,吴乾和梁仁相视一笑,吴乾道:“好个刁蛮妹子,这个朱大人遇到你也是倒霉了,哈哈。”
梁仁也不禁莞尔,梦茹却红着小脸道:“人家是心疼你们嘛。”
吴乾还没什么,梁仁此刻却跟着脸红,他仿佛听梦茹说的是:人家是心疼你嘛。吴乾起身从周围捡来树枝干柴,既然敌军没有派人追踪,几人自可升起篝火驱寒。梦茹也起身帮忙捡树枝,不多时篝火便点起了,三人围着篝火吃了点干粮便各自睡去了。
往后几日,几人走的速度放缓,颇有些游山玩水的感觉,他们自古风北行一百多里,又转往东行,行了近三百里终于快到寿阳了,几人方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日黄昏几人快到寿阳城外,朱越急着交差,告罪一声便单人孤骑率先往城门驰去。
可不多时却见他又铁青着脸疾驰而回,原来他快驰到城门时赫然发现,城墙上遍插虞国旗帜,寿阳失守了!趁着黄昏天暗,城上敌人没有发现,他赶紧疾驰回来阻拦吴、梁三人。
听过朱越探回的消息,吴、梁三人不禁一阵叹息,寿阳居然失守了,那他们该何去何从呢?
原来虞国这次的进攻蓄谋已久,古风村民械斗只不过是个借口,他们早已秘密调兵前线,同时对丰国几大据点城镇发起攻击,丰军准备不足,一时间手足无措,损兵折将,寿阳一战更是损失惨重,不但兵败城失,整个丰国军队士气大跌,全线呈防守态势。
而此时丰国朝堂也是争吵不断,主战派要求全面反击,收复失地,好好教训虞国;主和派却建议与虞国和谈,甚至不惜割地赔款,只要虞国退兵。丰国国君今年已经六十多岁,老糊涂的他,在虞国战事上更是摇摆不定,犹豫不决,最终朝议时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在龙案上,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