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古籍修复得天道
当日李相白失踪,太尉、左丞相、岳寒山合计,朝事由太师和右丞相负责,太后听政。
太后本就是江湖女子,性情中人。
西蕃太乐丞提出三项条件交换李相白、圣帝,太后大怒,手中醒木镇山河拍下。
“啪”的一声,醒木四分五裂。
碎件迸溅的满堂都是。
西蕃太乐丞知道太后生平,敢爱敢恨的前北岳剑宗宗主之女。
人被吓的一哆嗦,张口说道:“我是使臣,两国交战,不伤来使!”
太后吴峨嵋那还能听得进去西蕃太乐丞的声音,满脑子就一个念想,“糟糕了,自己闯祸了!”
太后知道自家女儿使用的醒木是神机府公孙破制作的赝品。
真正的大周圣皇之物醒木镇山河早就在五年前随着自家夫君的陨落离奇失踪。
陈狄青内心咯噔一响,心道,“坏事了!”
阳光明明晃晃,大殿内的众人却如坠冰窖。
右丞相心道,“圣帝和李伯爵竟然被西蕃以道场封印了,也就是说伯爵和圣帝的生死都被西蕃拿捏在手中,这不就等同于三国演义里面的挟天子以令诸侯,逼迫朝廷就范!”
太师庞望野稍微的愣了愣,醒木镇山河竟然被太后给拍碎了。太后修为精湛不假,可镇山河是历朝历代圣皇流传下来的圣物,怎能说碎就碎!
文渊阁的夫子陈夜泊已经给太师传音:“太师,醒木镇山河是我朝圣物法器,如今却被太后拍碎,你怎么看?”
“难不成还能治罪太后?”庞望野传声。
陈夜泊再一次的传音:“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醒木镇山河怎能因太后一怒拍案一击而碎裂,太师不觉有问题!”
庞太师明白过来了。
“太后用的醒木镇山河是赝品!”
陈夜泊传声,“确切一点,圣帝使用的镇山河是赝品。五年前,圣皇陨落,陈伯爵、公孙伯爵、太尉等人扶持圣帝持醒木镇山河登基,这事有蹊跷。”
庞太师彻底的明白了。
有那么一瞬间,太师真的想发飙。
当初有姬怀赢、姬怀北两位皇子,姬怀赢是太后所生,怀北是自家女儿所生,两位皇子机会均等,可陈狄青、公孙破、太尉等人却是扶持公主姬西楼登基。
原来这件事情真有内幕!
勃然大怒,但醒木镇山河的事情不能当着西蕃太乐丞的面去说。
令人将西蕃太乐丞带出殿外。
西蕃太乐丞出殿,庞太师隔空摄物,拇指大小的碎件被捏入手中。
太师不是外行。
两手一捏,碎件化成齑纷,太师说道:“星辰木为料,醒木是仿制先皇镇山河的赝品。此事需要深究。”
陈夜泊出列,说道:“太师言之有理,当年圣皇陨落的蹊跷,陈伯爵、公孙伯爵、太尉拥护公主登基。圣帝勤政,朝政焕然一新,国力蒸蒸日上,我等也是鞠躬尽瘁辅佐圣帝,可如今这事牵扯上了前圣皇陨落,不能不查。”
言落,陈夜泊对御史大夫说道,“姚大人,您说呢!”
御史大夫和左丞相、太尉等人交好,哪能不明白陈夜泊的意思。
当初圣皇陨落,左丞相、太师等人想要拥姬怀北登基,结果却是被陈狄青、公孙破和太尉等人抢了先,公主持醒木登基成了当今圣帝。太师口中说调查前圣皇陨落事件,其实就是要调查陈狄青等人,查询当初圣帝登基时这块赝品醒木的来由,这事要是闹大了,可是谋朝纂位的事情。
圣帝和李伯爵被西蕃封印在功德至宝当中,西蕃以此要挟,要让大周俯首陈臣,割让十郡之地。以圣帝的性格,宁死也不会答应,朝中也不会有大臣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和西蕃谈这些条件,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另立新君。
宁王没离京,按照大周律法,可登基。因此新君只能在宁王和怀赢之间选择。如果没有醒木破碎的这一幕,自然是怀赢继承,但因为赝品醒木,这事直接就翻转了。陈夜泊这是要助太师,让宁王登基。
顺着自己的分析推敲,御使大夫说道:“此事是应该调查!”
陈夜泊又问刑部尚书:“庄大人意见呢?”
刑部尚书点头:“事关重大,确实要查!”
涉及皇族的大案,都是御史台、刑部、西京府联审,这个道理就如同当日三堂会审成王、武王弑君案一样。
女帝姬西楼失踪,朝事由太师和右丞相负责,太师要调查,刑部、御史台赞同,陈夜泊便不再问西京府尹高子瑜,直接合理的利用了规则。
西京府尹高子瑜还真不知道公孙破造假制作了醒木的事情,但隐约觉得和陈狄青、公孙破等人脱离不了关系。
稍微的沉吟,高子瑜说道:“当务之急是如何营救圣帝、李伯爵及其应对西蕃南下大军。”右丞相脸上已经有了冷汗。
自己知道内因。
当时前圣皇丹田破碎陨落,醒木不知所踪。朝堂不稳,誉王、满王举兵,为了内稳朝政,外平两王作乱,陈伯爵、公孙伯爵等人扶持当今圣帝登基,圣帝登基则需要持醒木镇山河,神机府的伯爵以星辰木制作了假镇山河。可太后怎么就拍碎了呢!
这是要是刨根问底的调查起来,公孙伯爵、陈伯爵可都要有牢狱之灾呀。还能给按上一个谋权篡政的罪名。
以眼下局势,朝廷经受不起内乱和损耗!
右丞相直接接上了高子瑜的话,顺势说道:“高大人言之有理!当务之急是应该如何商议营救圣帝,解眉下之危。”
陈夜泊沉声说道,“局势危急,更应该整朝纲,否则如何众志成城。西蕃的太乐丞就在泰正泰外,能营救,伯爵不早就营救而出。营救便意味着拒绝西蕃,西蕃要是不利于圣帝,高大人、丞相能否承担起这个责任。退一步而言,西蕃传出圣帝、伯爵被封印的消息,都城大乱,军心不稳,这个责任高大人、丞相又能否承担得起。”
“陈大人高见呢?”高子瑜反问。
陈夜泊转身,冲着太后施礼,说道:“李伯爵出过明志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圣帝、伯爵倘若知道西蕃以此威胁朝廷俯首称臣,定有宁为玉不为瓦全之心,所以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就是断了西蕃的威胁。”
咬字很重,陈夜泊说道:“国一日不可无主,何况如今圣帝被西蕃封印。因此既要调查醒木事件,还要将新君之事提上日程。”
陈狄青一脸怒容,张口就要指责。
人还没开口能,耳际传来太后的声音。
“陈伯爵稍安勿躁!”
陈狄青看了看神情反常沉着的太后。
“太后有何良策!”陈狄青问。
没有人知道醒木镇山河破碎的刹那太后想了些什么。
太后给陈狄青传声:“还记得青衫客不?”
“太后的意思是此事和青衫客有关联!”
太后没回答陈狄青所问,直接说道:“醒木事件要是调查,陈伯爵、公孙伯爵、岳圣,甚至是右丞相都要牵连,当下局势,朝廷要是少了公孙伯爵,神机府会名存实亡,军队的器械、符弩供应都会成问题。而陈伯爵还肩负西蕃、修罗界方向的暗线,还要调查青衫客。西蕃以西楼和伯爵生死威胁,能断了西蕃念头,还能维护西楼、伯爵气节,更不动摇军心、民心的方法唯有立新君。”
陈狄青激灵灵的冷颤,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太后不可!”
才传音过去,太后吴峨嵋视线环顾,一字一句说道:“麟皇陨落,醒木镇山河失踪,当时候内忧外患,是我制了醒木镇山河。”
“呃!”陈夜泊哽,不应该是这样的走向呀。
原本顺着醒木调查,这事和陈夜泊、公孙破、岳寒山肯定脱离不了关系。立新君这是大势所趋,因为醒木事件,宁王登基不会有意外。往后朝堂之上左丞相、太师一言九鼎,可这事怎么被太后扛下来了。
庞太师大喜!
宁王稳了!
右丞相张了张嘴,没说话,心道:“太后这是在救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