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净听了秦风的话,一脸的不可置信,秦风出身将门,名门望族之后,过惯了富足的生活,即使现在身为纯武人军团副将,那待遇也是要比一般人好很多的。
他甘心去做一个布衣?
玄净是真的不信,他试探道:“难道你就这样甘心这样度过下半辈子?”
这话听着,玄净明显是不信秦风刚才所说之话的。
秦风苦笑道:“不甘心又如何?”
魏千秋死了,秦风就没了靠山,如今根根跟着圣人,只不过是为了杀萧权报仇,只要杀了萧权,他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军团了。
毕竟,秦风还姓秦,他祖祖辈辈都效忠于大魏朝廷,要他叛国,为西域人效命,那秦风可就得落得一个不孝不忠之罪名。
不孝,不孝不忠乃天下之大罪。
秦风做不到。
玄净听了秦风的话,他的脸色瞬间不好了。
这番话,听在玄净耳朵里,似秦风在说他。
秦风似乎看出了玄净的尴尬,秦风解释道:“玄净,我说这番话,没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我出身将门,如果我为西域人效命,这事要是被我家里人知道,他们一定会杀了我。”
言外之意,秦风不想死。
这么解释一番,玄净的脸色看着才好点。
秦风说得没错,谁都不想死。
玄净当初也是因为不想死,这才逃到了西域。
同为天涯沦落人,这种感觉,玄净最是清楚了。
玄净沉思了片刻,附和道:“也是,秦兄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话是这么说,只不过,玄净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他如今的志向不仅杀萧权,将大同公主占为己有,他还有夺了皇帝的江山,让皇帝成为亡国之君,让他也尝尝那种被逼入绝境,一无所有的滋味!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计划没有实施之前,这件事他不会对任何人说。
这时,伙计来上酒菜,玄净为秦风还有自己满上一杯酒,举起酒杯道:“来,我敬秦兄一杯!”
两个杯子相碰,玄净和秦风一饮而尽。
其实,玄净这般问秦风,不过是想知道秦风的野心大不大,会不会成为玄净的绊脚石,而今得知秦风志向不大,只要杀了萧权便隐退,玄净也就放心了。
否则,玄净又得费一番心思去防着秦风,以防秦风取代他在圣人心中的位置。
秦风毕竟比玄净年长,经历得也比玄净多,他隐隐约约能知道玄净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的道理,自然也就知道玄净这是探他的口风,防着他取代玄净的位置。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为了让玄净放心,秦风故意这般说。
出门在外,还有要事要办,两人也不敢多喝,以免误事。
所以,两人小酌了三杯,吃饱饭之后,便离开了酒楼,准备回大部队之中。
一来,以免军团之中有什么变故,二来,他们也得以防圣人搞突袭。
两人刚走出酒楼,秦风的眼角就瞥见三道熟悉的身影。
三人一脸风尘仆仆,正从侧边朝酒楼这边走过来,想必是进来吃饭。
此三人正是微服私访的秦家姐弟三人。
秦风心中虽有疑惑三人为何会来这偏远之地,可他也怕玄净发现他们,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之事。
同时,也生怕姐弟三人认出他来,坏了事。
秦风赶紧扭过头,催促道:“玄净,我们赶紧回去吧,出来这许久,怕军团中有事。”
听罢,玄净也觉得有道理,纯武人虽然打架了得,可他们的情商不行,而且这人上地不熟的,生怕他们惹上事。
现在正是玄净在圣人面前表现的时候,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玄净应声道:“好,走吧。”
说完,两人麻溜地回军团中。
两人都走远了,秦舒柔姐弟三人这才来到酒楼门口。
就在秦南打量这周边环境之时,眼尖的他瞥见秦风的背影,他赶紧招呼秦舒柔过来:“姐,你看那是不是大哥?”
秦舒柔和秦北定睛一看,两人异口同声道:“像!”
“走,我们追上去看看。”秦南话都没说完,拔腿就准备往前冲。
忽然,秦舒柔拽住他,温柔一笑道:“就背影像而已,你也不想想,大哥这么可能出现在如此偏僻之地。”
他来这里干什么?
再说了,秦风还在受罚,根本不可能来这里。
秦风去魏千秋身边当卧底之事,秦家就只有秦胜知道。姐弟三人还不知道,还以为秦风在受罚。
经秦舒柔这么一提,秦南觉得也是,于是他撤回了脚步,转身跟着秦舒柔进了酒楼。
京都那边,萧权躺在院子的树底下,闭目思考。
他在想,牧云州山谷躲在暗处那人是谁。
他在想,张科去了哪里?
他在想,是谁提取了五万萧家军眉间精血?
还有,他来大魏,天意究竟意欲何为?
总不会真的是要他搞垮魏千秋,救大魏于水深火热之中吧?
拜托,这样的事,很多人都能做得来,华夏现代接近十四亿人口,为何偏偏选中萧权?
这些问题,只要萧权一有空闲时间,就会不自觉地涌上萧权的脑海,自觉地引导萧权去思考。
可萧权左思右想,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很多次,萧权想,既然没有答案,那便不要去想这些问题,可很多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想。
就在这时候,易归来了,他就在门外喊着:“叔祖,叔祖在吗?”
萧权缓缓睁开眼睛,随手一挥,大门打开了。
他淡淡地道:“进来。”
易归笑眯眯地走到萧权身边,随手把边上的凳子勾了过来,然后坐下,道:“叔祖,我想请教你个事儿。”
萧权眸光淡淡地看了易归一眼,这小子,话还没说出口,连脸就不自觉红了起来,这模样,像极了十月的芥菜——起心了。
怕是来打听秦舒柔的去向的吧。
但是,小伙子脸皮薄,经不起逗,萧权假装不知道:“什么事,你说。”
话到嘴边,易归咽了回去,支支吾吾了大半天,道:“那、那个,以往郡主隔三差五便会去必胜客,这会已经很多天没瞧见她人了,不知她是不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