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将户籍信息以及通行证递了过去。
萧权?
侍卫们一看是姓萧的,瞥了萧权一眼,再瞥一眼户籍信息上面的父母名字,他们一眼就看见萧天。
“您是萧天将军的儿子?”
侍卫的脸色和语气顿时都好了很多,看向萧权的双眼都充满了和善。
“是的,萧天正是萧某的家父。”
萧权的话音一落,两个侍卫立马下跪:“萧大人,有失远迎,还望不要怪罪。”
二人这么尊敬的态度,让萧权有些受宠若惊。
来了大魏那么久,萧权可谓是受尽白眼,京都谁都没有把他当一回事。想不到边关的士兵,倒是对萧家人尊敬。
“快快起来,如此重礼,萧某担不起。”
萧权让他们起来,他们却不起。
当年萧家军死在了月白关后,他们就驻守在此地,这里苦寒无比,呆一天都难受。当年萧家军却在此长年累月地为大魏奋战,他们的敬佩之心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可惜的是,萧天将军英年早逝,他们无法表达内心的崇敬,如今见到萧权,岂能不表达一番。
“要是没有萧家军,当年那蛮人占领的下一个村庄,就是我家。”
那士兵抬起头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是萧家军保住我们的村子。”
对于经历过战争的人而言,那种家园被摧毁的震撼感,深深地植在灵魂深处。
每每晚上做噩梦的时候,他们都会梦见当年蛮人嚣张的呐喊声,以及萧家军进攻的声音。
边关地区的百姓,对萧家军和萧家人的感激和心痛之心,比京都的人更加地厚重深沉。
他们怎们也要跪着,萧权唯有蹲下来和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聊聊边关,聊聊家人,聊聊生活。
两个士兵也是能吹的,和萧权唠上了好一会儿。
“我……腿麻了,你们能扶我起来吗?”萧权暗暗龇牙咧嘴,这两个家伙真的是太能吹了,再不起来,他的腿都要废了。
“哦哦哦,罪过罪过,让萧大人受罪了。”
听到萧权要起来,两个跪着的士兵这才立马站起来,将萧权扶起来。
刚把萧权扶起来呢,他俩又要跪。
我的天,萧权赶紧一把抓住他们的手:“别跪了,扶我找个地方坐坐。”
“哦哦哦,好好好。”
整个过程,士兵们对萧权是热情极了,身后那一堆进士啊,明泽和阿紫啊,宥宽啊,士兵们都当是透明人。
萧权只想直接过了关口,哪成想守城楼的士兵们十分的热情。
一听是萧家人,还是萧天将军的儿子,个个都围过来,把边关最好的东西和酒都拿了出来。
他们说萧天旅途劳顿,必须在大魏吃好喝好了,才能去西域。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盛情之下,却之不恭。
萧权也不好推了他们的好意,只好任由他们安排。
其他人等一律都在外头等着,好像客人只有萧权,而他们是跟屁狗一般。
萧权见此,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边关的人和大魏京都的人不太一样。无广告网am~w~w.
士兵们这么不待见其他人,也是有原因的。
他们都听说了,当年萧家军惨败,都是京都人搞的鬼。
他们听来的八卦是,大约是萧家军功高盖主,所以大魏京都的某些人就要把萧家军灭了。
否则赫赫有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萧家军,怎么会死在月白关。
于是边关地区的百姓,对京都来的人都没有好脸色,觉得京都的人都是忘恩负义狗,过河拆桥之辈。
“你们是从哪里听到这些闲话的?”
萧权没想到,边关地区竟然也有萧家军的风言风语。
不过事实也证明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事情的真相和原委,可是却也能猜得个基本。
“这闲话哪用听啊,京都的人不知道萧家军多猛,我们可是亲眼见过萧家军战斗的。”
一个士兵自豪地道,另外几个士兵也点点头:“是啊是啊,就那个气势,蛮人见了都恐惧三分。”
“可偏偏……”
偏偏萧家军全军覆没。
这一看就不正常。
见过萧家军这一支威猛之师的人,都不相信萧家军会有输得这么惨烈的一天。
这其中,一定有见不得光的原因。
“往事不可追,无凭无据,还是不要说这些话。”萧权放下酒杯,重重地拍着他们的肩膀:“这是为你们好。”
魏千秋的眼线无处不在,如果魏千秋对这样的言论起了心思,指不定会对说闲话的人做出什么事情。
“哦哦哦哦,”士兵们也是聪明的,知道萧权是在提点自己,如同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我们记住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一直往外瞥,萧权疑惑:“你们看啥呢?”
萧权眉间有红色的印记,问出这个问题,听起来十分地简单,其实带着森森的威严之气。
有诛神印在身,萧权浑身上下的气息都不可同日而语。他一问话,士兵们都吓得一个哆嗦。
奇怪,自己也没这么可怕吧?萧权觉得自己挺和蔼可亲的。
士兵们见萧权也就只问这么一句,似乎不是生气,于是赶紧回答道:“方才属下们并没有看见萧大人身边有马车,大同公主是不是要晚些时候才到?”
啊?
这问题,问得萧权一愣。难道,这群士兵还不知道公主已经“死”了?
一想到边关信息闭塞,不知道也不奇怪了,萧权摇头:“她没跟我来。”
“啊?”
士兵们惊讶地异口同声,吓得萧权反倒一个激灵:“怎么?公主不在,我还去不了西域?陛下说,有通行证就行了。”
“不不不,萧大人,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一个士兵有点为难地挠了挠脑袋:“只是……你一个人去西域,不带公主,是不是……有点……有点……”
这群士兵支支吾吾,萧权扬了扬眉头:“有事直说。”
“萧大人,您不知道,西域的百姓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您和公主了吗?”
士兵们挤出一个笑容,把公主两个字咬得重重的:“而且,他们就在天梯下等着你呢。”
“您是西域的女婿,”士兵们左看右看,看着双手空空如也的萧权:“您连礼物都没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