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高高大大,却有些文人气质。
只是,他被打得鼻青眼肿,几乎不辨原形。
秦父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梁怀柔。
上一年的榜眼,寒门出身,文采卓然。
“他是……”秦母一见梁怀柔就很嫌弃,一看他穿的衣服便宜,就知道他不是世家子弟。
“就是他,和郡主半个月来颠倒鸾凤。”
萧权冷冷一句,昨晚秦家逮不到人,那是因为梁怀柔察觉了异样,于是没有进秦府。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萧权和白起已经在他身后等着他了,萧权还一脸嘲讽:“兄弟,想不到你吃屎都吃得这么香。”
于是,手到擒来,白起和梁怀柔还没过几招,梁怀柔被败了。
梁怀柔是高手没错,可也比某九他们高一点,在白起手下,他就是渣渣。
秦母浑身颤抖,气得声音都在发颤:“真的是你?还是萧权逼你顶罪?”
梁怀柔伏在地上:“下官见过长公主、秦将军。”
他那眼睛瞧了一眼萧权,低头道:“是、是我。”
“我爱慕郡主已久,所以……才做错了事情!”
秦母就差没眼前一黑,这么一看,梁怀柔连萧权还比不上!
同时出身寒门,梁怀柔官至五品,无权无势,身份也并无出众的地方。
萧权起码是文翰之门生、诗魔之徒,青园之主。
这个梁怀柔比萧权还一无是处!
“你……你好大的胆子……”秦母气得几乎晕厥过去,自己的女儿配萧权都绰绰有余,梁怀柔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堂堂一个郡主?
“好了,你们秦家的事,自己解决吧。”
萧权冷眼:“你们把梁怀柔带走,别在我萧家丢人现眼。”
“你说什么呢!”
又羞又气的秦母,举起手来就要扇萧权!
萧权一脚踹向她,将她冷不凡踹去了三米远,“啊”地一声,秦母重重地落地,公主和白起吓得一愣,秦父怒喝:“萧权!”
只见萧权强势上手,一把掐住秦母的喉咙:“我萧权从来不打女人!”
“你真是第一个!”
萧权冷冷地盯着她,秦父立马要上来阻拦,高大的白起却拦住了他:“秦将军,这已经很轻了。”
秦父惊愕,秦母诬陷驸马,的确也是不轻的罪名。
“呃!”
秦母气都喘不过来,萧权盯着她:“你在秦家作威作福也就罢了!你还敢来我萧家撒野?”
“来我萧家闹事,要付出代价!”
萧权对这个女人真是忍无可忍!公主如此和善,秦母竟然趁他不在,想逼死他的正妻?
是可忍孰不可忍!
“给我妻子下跪道歉!否则,秦舒柔和这个榜眼的丑事,人尽皆知!”
秦母是长公主,没有向公主这个妹妹下跪的道理。
可萧权的眼神在告诉秦母:你拒绝试试?
公主拉了拉萧权的衣袖:“夫君,算了吧。”
秦母是想拒绝的,可她不敢。
女儿的声誉,捏在她这个当娘的手里。
自从她知道萧权屠了宋府之后,多有忌惮。
她完全相信萧权这个心狠手辣的人,能做出任何事。
何况,现在在萧权的眼里,一点暖意都看不到,只有无边的冷意。
“我……曾经也是你的岳母……”
秦母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句萧权听了都想笑死的话。
萧权冷然,油盐不进:“你也知道是曾经。”
随后,萧权开始倒数:“五。”
“四。”
“三。”
“二。”
“一。”
秦母倔着不动,萧权真的敢吗?
结果萧权一挥手:“白起,出去吆喝一声吧,就说郡主有喜了。”
“是。”
“不要!”秦母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下:“皇妹!今天长姐冒犯了,请原谅我!”
众人皆惊。
秦母多骄傲、多不屈的一个人。
之前蒙骜连连扇她,她都不曾求饶半句。
现在,竟然跪了下来,还对着公主磕了一个头。
说完做完,秦母抬起头,脖子上皆是萧权的手印,她看着萧权咬牙切齿:“可以了吗?”
秦母还是一脸的不知悔改。
萧权却高兴啊,难得见秦母服软,看来,儿女就是她的软肋。
“以后你再来萧府作威作福,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m..coma
萧权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什么,秦母脸色一变,呆呆地看着萧权。
萧权说:这么作威作福,不就是把女儿嫁给我?秦府这么想依附我萧权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娶,将秦府全副身家送过来当嫁妆啊!你女儿当个妾,只要陛下同意,也不是不可以。
全副身家?
只能是个妾?
这比掐秦母脖子还要羞辱她!
秦母内心翻江倒海,恨不得一刀砍了萧权!
萧权当初只是一个上门姑爷,哪里来的那么大心气!
今天秦母来萧府,就是自取其辱!
梁怀柔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被逮到面前,先是辱没了秦家一把。
现在萧权还大言不惭说可以让秦舒柔当妾!
“走!”
秦母羞愤交加,一手揪起梁怀柔的衣领:“你随我回秦府去!”
鼻青眼肿的梁怀柔连连点头,又是惊慌又是羞愧:“是,下官一定会对郡主负责。”
“做你的春秋大梦!”秦母怒喝:“就凭你!还想娶我女儿!”
梁怀柔显然一愣,萧权都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秦母早就想过,给自家女儿找一个出身世家的权贵子弟,结果女儿和别人闹出了这样的丑事!
可就算如此,秦舒柔也不会嫁给梁怀柔这样的寒门子弟!
秦父长叹一声,似有万语千言,却只是摇摇头,夫妻俩带着梁怀柔从侧门离开了。
离开时,萧权却发现梁怀柔偷偷地扬起了嘴角。
不对。
“白起,我们抓住梁怀柔这件事,是不是太顺利了?”
“主人,什么意思?”白起疑惑地侧了侧头。
“意思是,梁怀柔是故意被抓住的。”蕙质兰心的公主,轻轻一句。
“管他呢,这是秦府的事。”白起将纯钧递过来:“主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驯服乾坤笔,总不能等魏监国打上来,我们才准备好吧。”
“魏监国已经打上来了。”
萧权凝眸,他紧紧搂住公主的腰,手心在冒冷汗。
“哪里?”白起警惕地四处环顾。
梁怀柔。
萧权握着拳头。
这一次,魏监国瞄准的,是萧权的两个女人。
秦舒柔,萧权前任。
公主,萧权正妻。
魏监国拿这两人为筹码,想萧权拱手送啸风上门。
萧权爱怜地摸着妻子的头发:“公主,以后别人拿我来威胁逼迫你,让你做不该做的事情,你要相信我有能力度过难关,我会安然无恙,我不允许牺牲你自己。”
“嗯……”公主点点头,柔柔一笑,眸里还有被惊吓后的泪光。
萧权盯着梁怀柔离开的方向,冷笑一声,魏监国不是要啸风吗?
“白起,将啸风送去监国府。”
“什么?”白起和公主异口同声,既震惊,又疑惑。
萧权点头,对,送去。啸风连萧权的话都不咋听,能服魏监国?
既然魏监国想要,那就送去。
魏监国送来一个梁怀柔,这不是萧权想都要的局面。
他要让魏监国亲自来。
“放心,你主人我会做魏监国的大哥!”
萧权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说出来,白起下巴都要掉了,主人是连个正经兵器都没有的人,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被外人听见,恐怕又得嘲笑主人白日做梦了。
“主人,您……”
“我连十六的大哥都做了,魏监国那龟孙子,不是难事!”
萧权深谙古人有一个致命的心理弱点,管他是皇帝还是权贵,还是像魏监国这样的鸟人。
他们都无比地渴望一个可笑而又虚无缥缈的玩意:长生不老。
萧权一个现代人,自然不会用古人的思维做事,他才不会没完没了地,和魏监国耍个屁的阴谋诡计。
萧权初二的语文老师,说过一句话,打蛇要打七寸,说话做事必须抓住主要环节。
他,就是要让魏监国心悦诚服地喊他一声大哥!
教魏监国梳中分!
等这个毒瘤放松警惕,一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