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第一个算学满分的榜首的诗,自然会吸引这个大王爷的注意。
魏千毅有个特点,你卖我,以后你便只能卖我,若是卖了其他人,萧权只能死路一条。
萧权未来的路,只会越来越难。
京都卧虎藏龙,人人性情各异,萧权一个愣头青,再有才华才智,一个不小心便能撞死在刀尖上。无广告网am~w~w.
这大王爷和魏监国素来兄弟不和,而和皇帝这个侄儿十分亲近,拿大王爷来对付萧权,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好,好提议。”杨乐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大王爷占了太多的钱财,也是时候退退了。
若是魏千毅杀了萧权,陛下失去这么个才子,必然会痛心疾首,魏千毅和陛下一定会心生嫌隙,好,十分好!
太常寺的人都在算计萧权,却低估了算计萧权的难度。
首先,他们没有想到,得了这六万两,萧权以后的诗词都不卖了,只白送魏千毅。
其次,就算他们想编一首诗,以萧权的名义卖出去,给他们编个三五年,他们都编不出来。
萧权诗词水平之高,诗词风格多变,简直不像一个人能写出来的。
杨乐最近受了太多打击,脑子没反应过来,对于朱明的提议十分高兴,挥挥手,让官员们都散了。
出了杨家的门,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从未见过杨太发过这么大、这么久的火。
朱明更是冷汗涟涟,出了门,风一吹,背都是冷飕飕的,有一人上前讨好,十分关切:“少卿,听闻朱衡朱公子是你远房堂弟,他不会真的会死吧?”
朱明心一沉,科举是大事,也是大喜事。在殿试结束之前,朱衡不会被处死,殿试过后就不好说了。
殿试一过,再想救朱衡怕是覆水难收。
朱衡身份贵重,并不是朱氏的旁支子弟,而是正脉。朱氏断然不可能看着朱衡受死,朱氏正紧锣密鼓地想着营救朱衡,不过这些事情不会告诉外人。
朱明挥挥手,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萧权,其他人得先放一放了。
深秋的京都,凉意渐深。
深,却深不过难测的人心。
人心难测,那些人却没有料到萧权的心这么难懂。
太常寺讨论一整天,想用诗词从中作梗来害萧权一计,萧权岂能想不到?
能花这么多钱来买他诗词的人,一定不是富人,而是贵人。
富人做生意,最讲究得失和利润。诗词再美再好,在富人眼里,只是数目,得分值得或者不值得。
而贵人买东西,就图个爽快,图个独一无二,就图个天下我有,你们没有。
富人不一定是贵人,贵人一定是富人。
萧权卖诗,并不是魏千毅所猜想的想找个依仗,他本质图钱,同时也图一个轻松,以后他再写什么诗,有这个贵人在,再也没有人敢叽叽歪歪说他抄袭。
说他抄袭,不就是打这个贵人的脸?
这样,萧权的耳根子就能清净一辈子。他的诗一字千金,就是为了一劳永逸。
六万两,足以让萧权起万万个酒楼,他是多傻,才会继续卖诗,得罪这个贵人中的贵人?
人家出这么多钱买一首诗,这就表明人家有意包了你的诗,若是卖给其他人,贵人一气,心里不爽快了,能不杀萧权?
谁来杀他,萧权倒不怕,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萧权这才让妹妹告诉那个买诗的人,放心吧,以后写的诗不卖,都归你欣赏!
世界上,给一首诗就能哄好的人,萧权可不愿意得罪。
唐诗三百首,就算萧权一个月一首,能哄这个人傻钱多的人二十五年。
再来个宋词三百首,又二十五年过去了,绰绰有余。
太常寺的人琢磨破脑子,都不敢想一个人能写六百首精彩绝伦的诗词,如何能给萧权下绊子?
萧权美滋滋地得了六万两,加上赌坊在手,他有了这么一大桶金,以后行事方便许多。如今耳根子也清净了,若有人想利用这件事,必然不会得逞。
京都暗潮汹涌,群情涌动,中举的喜悦,失意的哀痛。
京都在这个时候,就开始展现自家的实力,开始拉拢其他贡生。
秦府欢天喜地,锣鼓喧天,府里忙里忙外,为第二天的庆宴做准备。
这一次,秦府连中三元,面子倍有光,宴席比上一次还上了一个等级。
秦家张灯结彩,厨房里的肉菜多得摆出了厨房外。府内香气扑鼻,厨房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秦府除了以前的官员及亲眷,还要把贡生们都请来,京都外和京都内的贡生,一视同仁。
秦府热闹,而朱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朱衡入狱,最不开心的人除了朱家人,还有秦舒柔。
秦风见妹妹这般倔强、茶饭不思,于是安慰道:“不要伤神,为兄得到消息,朱衡不会有事。”
“真的?”秦舒柔大喜过望,丝毫没有已经为人妻子的自觉。
“放心吧,区区一个萧权就想让朱衡死?朱氏不是吃素的,”秦风好意提醒:“朱衡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离他远一些。这次要不是他主动招惹萧权,也不会引来牢狱之灾。”
秦舒柔从小娇生惯养,是秦家人的掌上明珠,家里人见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
就算不嫁给萧权,秦风也不愿意妹妹和朱衡这个混子在一起。
以前他还觉得朱衡是个正人君子,可他在外故意损了妹妹的名声,这样的人品德堪忧,自然不能与之为伍。
“兄长,你不懂,他不是那样的人。”秦舒柔眉头一展,只要朱衡没事就好。
“明日庆宴,萧权会回来,他毕竟已经是会元,你就是会元夫人,你要和他坐在一起,不要伤了秦府的颜面。”
秦舒柔一听到这人的名字,就有点不耐烦,和他坐在一起用膳?真是强人所难!但既然是兄长要求,她唯有点头:“是,兄长,妹妹一定不和这厮起了冲突。”
秦舒柔内心百般抗拒萧权,萧权也十分嫌弃她,压根就没有给秦舒柔抗拒他的机会。
因为第二天的庆宴,萧权来都没有来。 m..coma
“到底通知了没有?”秦风眉头一皱,问小厮道。
小厮连连点头,不仅通知了,还连连派了十来个人轮着去请姑爷。
结果,姑爷不是不在家,就是还是不在家,他们只好委托萧母传达。
“不见人?”秦风气从心来,秦府宴请中榜的贡生,全京都谁人不知?偏偏秦府姑爷不知?
萧权就是存心不来!
他要是一个普通贡生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榜首。
他若是缺席,谁都能留意到。
萧权哪是不知道,这是存心要给秦府难堪!
这不,秦南秦北都在门口迎客,来一个人都问:“你家姑爷呢?”
秦家人唯有撒谎,说萧权马上就来,失礼失礼。
连说了几十遍,秦风脸都绿了。
呸!
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