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握之事,太后不能做。
所以,此消息一出,太后不管想干什么,她只能按兵不动。
以后,她若是想活命,也只能用别的身份。
至于她能活到什么时候,那得看她能躲萧权和皇帝躲得到几时。
换句话说,萧权和皇帝已经把太后的路给堵了,她想活,只能活在黑暗之中。
而且黑暗之中,也不一定能活多久。
萧权这招着实是损啊!
萧家世代忠良,中规中矩,怎么会生出萧权这么个离经叛道的子孙?
真他娘的气死人不偿命。
堂堂一国太后,落得如此境地,都是因为萧权不按套路出牌。
太后满肚子的气,偏偏行动不便,想砸东西发泄,都下不了床,真他娘的窝气。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太后宁愿在水井里待着。
且不论能活到什么时候,起码能光明正大地活着。
如今,只能东躲西藏了。
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时候,太后终于想起了她心疼的十六王爷。
这兔崽子,真是个没良心的,太后出事这么久,也没去看望过太后。
枉太后这些年如此疼爱他。
最让太后气愤的是,这兔崽子跟着谁瞎混不好,偏偏要跟着萧权混,对萧权比对她这个亲娘还上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萧权才是他娘呢。
这混小子,真是气得太后不浅。
可气归气,魏余到底是太后最为疼爱的儿子,无论他做什么,太后心中到底还是偏爱他多一点。
更何况,太后已经和皇帝闹掰,她的未来只能寄托在魏余身上。
说白了,魏余就是她的希望。
事到如今,太后还不知道,魏余早已经不是她的儿子魏余,他已是能让整个昆仑都颤抖的剑宗。
而且剑宗还认了萧权为主。
想要剑宗成为她的依靠,做她的青天白日梦吧!
不知情的太后,忍着一腔怒火,向来人打听道:“这位恩人,跟你打听个事,十六王爷你可认识?”
整个大魏,谁人不知太后最为疼爱十六王爷。
这个时候提起十六王爷,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太后是想着十六王爷来解救自己。
可惜啊,太后在那水井里泡太久了,她不知外面的世界早就变了天。
来人有些同情地看着太后。
看在她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又喊了这一声恩人的份上,他淡淡道:“自然是认识的。不过,你要是想让他来救你的话,我奉劝一句,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太后一脸的疑惑看着来人:“何出此言?”
来人随手搬来一张凳子,面对太后坐了下来,道:“太后有所不知,十六王爷就是剑宗,还认了萧权为主,跟萧权形同手足。”
他在萧府过得不知有多惬意,哪里还记得这个娘哟。
太后闻言,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忽然一片黑,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床上。
她晕过去了。
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胡闹!
简直是太过胡闹了。
既然他是剑宗,就该早早把太后救离水井。
剑宗之本事,太后是知道的。
如此的本事,居然认萧权为主?
连她这个娘都不认?
她如此疼爱他,在他心中,却连一个萧权都比不上?
太后本就不好的身体,气急之下,怒火攻心,便晕了过去。
这可把来人吓了一跳。
但是,他也没有叫大夫来给她看病。
此人说是吴忌的手下,确切地说,他乃吴忌的师父。
吴忌小小年纪便如此深沉,多得他的教导。
也就是说,他的智谋在吴忌之上。
事已至此,他也知道太后失去了利用价值,她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没直接把她扔在大街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眸光淡淡地看着太后一眼,起身便离去。
此人对萧权甚有研究。
以他对萧权的了解,萧权已经放出太后死讯这一招,萧权一定是猜到他们想干什么。
说不定,萧权和皇帝已经把目光所在吴府。
保险起见,他此时还是别回吴府的好。
他浑然没有发现,此时一个飞影从知音坊屋顶上轻轻掠过,然后纵身一跃,动作轻盈地落在知音坊一个僻静无人的院子之中。
来人正是皇帝的密探。
而吴府,萧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吴忌。
吴忌也是淡定得很,他竟然波澜不惊地看起了书。
好半天,吴忌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若沉醉在书中。
这期间,也没有人进来打扰。
而萧权也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
但是,吴忌表现得越是正常,萧权就越觉得他不正常,对他的怀疑就越是深。
即使吴忌不漏破绽,但是走这一遭,萧权断定这幕后之人就是吴忌。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他做得再天衣无缝,对萧权来说,没关系,萧权有的是办法让他功亏一篑,有的是办法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盯了这么久都发现有证据,萧权便不再这里浪费时间了,他咻地一下,化作一团疾风,离开了吴府。
离开吴府后,萧权没有回萧府,也没有进宫,而是直接去了知音坊。
远远地,萧权便听见知音坊传出悦耳动听的琴声与歌声。
再靠近,女子媚惑的嬉笑声,渐渐清晰。
接着,一阵阵庸脂俗粉的气味扑鼻而来,萧权本能地捂了捂鼻子。
说实在的,这些气味要比怡红院还有长鸣客栈的要好闻,可萧权生来就对这些气味很是抵触。
他不喜欢浓郁的气味,即使是香气,也不例外。
他只喜欢公主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
整个京都,认识萧权之人,占百分之九十。
来这风流之地,萧权不是来消费的,他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从大门进去。
他轻盈地落在屋顶之上,一边轻声走过,一边侧耳倾听屋下的动静。
有动静的地方,是知音坊的姑娘在营业,没有什么可疑的。
没有动静的房间,才值得一查。
没错,萧权怀疑太后就藏在这知音坊。
最为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屋檐下,皇帝的密探与萧权几乎同步。
一上一下,正向太后藏身的那个房间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吴忌的师父去而复返,发现了密探的身影,他冷哼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