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牧云州,张瑾那边也是大老爷们。
秦舒柔一个姑娘家,真的不方便。
即使她是将门之女,武艺非凡,智商也在线,可萧权就是觉得不妥。无广告网am~w~w.
当然,萧权也是有私心的,他得顾及大同公主的感受。
世人还不知,此人乃真正的秦舒柔,世人只知秦舒柔与萧权已经分道扬镳,假若这个时候,秦舒柔还跟在萧权身边,流言蜚语定然四起,众人难免会猜测秦舒柔与萧权旧情复燃,重归于好云云。
萧权不在乎流言,可秦舒柔乃地地道道的古代女子,古代女子,名声大于天,没有一个不在乎自己名声的。
一个女子站在流言风口浪尖上,终究不是萧权所愿。
再者,公主虽然善解人意,虽然她也清楚秦舒柔的遭遇,熟知她的为人。
可这是另外一回事。
一旦流言蜚语四起,就算公主相信萧权,可不代表她不会为流言伤神。
毕竟,萧权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大度到自己丈夫与曾经有婚约的女子有过多的牵扯。
退一步来说,即使公主真的不介意,萧权也不能不介意。
作为公主的夫婿,就应该给予公主足够的安全感,而这安全感,萧权应当自觉地给,这是一个丈夫要做的最起码之事。
当初西域之行,萧权也有此顾虑,奈何秦舒柔执拗,非要悄悄跟上,萧权拿她没法,这才勉为其难地让她跟着去。
这次,不管说什么,萧权都不允许秦舒柔跟着去。
“学生与帝师一同前去,绝对不会连累帝师,还能保护帝师。”秦舒柔并没有就此放弃。
秦舒柔的意思,萧权懂,她的好意,萧权心领了。
这个口,萧权自然是不能松的:“郡主,萧府需要你。而且,萧某身边有白起,足矣,谢谢郡主的好意。”
为了能让秦舒柔安心留在京都,萧权想了想,随即灵机一动,道:“萧某有一件事,需要郡主代劳。”
回到京都以来,萧权一直在忙于各种各样的事,枪支一事还没有落实下来。
不如趁此机会,先拿秦家军练手,好让秦舒柔留在京都。
如此大事,关乎到大魏的未来,秦舒柔没理由拒绝。
那就是让宥宽与木谨去教秦家军使用枪支。
不过,木谨的重心仍然放在青园书房,所以,教导秦家军的主要任务,还得落在宥宽身上。
而宥宽一人教导数万秦家军,任务很是艰巨,有秦舒柔这个秦家长女一同教导,那效率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当务之急,秦舒柔也要先学会射击。
说完此事,萧权眸光闪了闪,道:“郡主意下如何?”
秦舒柔自然知道萧权此言意在将她留在京都,可事关重大,既然需要她出力,她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秦舒柔面色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将萧权交代之事安排妥当之后,秦舒柔再动身前往牧云州,也不是不可。
枪支秦舒柔从萧权这里听说过,后来,易归说萧权去西域寻回了两件宝贝,一是枪支,二是番薯。
她也很想领略一番枪支的威力。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罢,萧权命春晓图出一把手枪,交给秦舒柔,道:“子弹萧府有,宥宽知道,这事郡主说是萧某的安排,宥宽便知该如何做了。”
萧权大约估算了一下,他留在萧府的子弹,用来教导秦家军射击,有多没少,不愁不够。
“不过,萧某还有一事相求,请郡主务必要保护宥宽的安全。”萧权一脸认真地道。
宥宽是萧权同甘共苦过的兄弟,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兼戏曲家,可不能有任何危险。
秦舒柔接过手枪,第一次见手枪,新鲜得很,她看了又看,然后道:“帝师请放心,帝师所托之事,学生一定做到。”
萧权要保护之人,便是她秦舒柔要保护之人。
说话的语气,皆是信誓旦旦。
如此,萧权便放心了。
该交代之事,已经交代完毕,萧权也该启程了,去牧云州,还要找落脚之地,虽说不难,可人生地不熟的,却也不容易。
“谢谢郡主,萧某告辞。”
说罢,萧权心念一起,他便与白起咻地一下,一道消失不见。
瞧着萧权消失的方向,秦舒柔脸上略显落寞哀戚之色,她其实知道,萧权一定是心中有所顾忌,三番四次不让她跟在萧权身边。
可秦舒柔是真的只想保护萧权,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想法,而且,她深知自己也不能有别的想法。
既然她和萧权事已至此,那便是她的命运该如此,她与萧权有缘无分。
可看萧权如今对她的态度,有礼有节,恰巧说明萧权与她生分。
如萧权这般行事不拘一格之人,却能对秦舒柔屡番说客气之语,不是生分是什么?
然而,秦舒柔却觉得,即使她和萧权做不成夫妻,能做朋友,那也是极好的。
可从萧权从始至今对秦舒柔的态度,怕是朋友也是做不成的。
萧权对秦舒柔,乃至整个秦家,可能有的只是他对秦八方的承诺,以及萧府与秦府的合作关系吧。
想至于此,秦舒柔不由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凌厉地看一眼配在腰间的剑。
即使阿紫这个罪魁祸首已经被她练成生剑,仍旧难解她心头之恨,她意难平。
半晌,秦舒柔方收敛气息,调整情绪,轻轻地扣着萧府的大门。
萧府的屏障,萧权离去前,萧权告诉了她,他已经为秦舒柔一人打开,为的是方便秦舒柔进出萧府。
前来开门之人,恰巧是宥宽。
一见是秦舒柔,宥宽十分礼貌地行了行礼,道:“见过郡主。”
秦舒柔知道,宥宽于萧权而言,乃兄弟。
萧权的兄弟,秦舒柔自然不会轻看,秦舒柔温柔道:“宥宽公子不必多礼。”
宥宽闻言,暗地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秦舒柔一眼,货真价实的将门之女,气度果然不凡,对人也是这般地友善。
换做是那个阿紫,哪里会这般尊重地喊宥宽公子,不喊宥宽一声死戏子,已经是本郡主额外地开恩了。
稍许的愣神后,宥宽有礼地道:“请问郡主今日前来,是找公主,还是我家主人?”
秦舒柔不仅知道公主没死,还知道她在京都,就连山洞那个藏身之地,也是秦舒柔提供的。
所以,萧权说了,公主已经接回萧府之事,瞒着别人,不必瞒着秦舒柔,也不该瞒着秦舒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