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有人!”
雪雁压低声音道,大同公主一听,赶紧闪到了里屋去!
雪雁冷汗掉了下来,她虽然第一次跟着公主来到大魏,可是在路上她都听说了,这大魏京都的人并不待见公主和驸马,公主的行踪万万不能暴露的。
如今这竟然有人鬼鬼祟祟地爬起来,吓得雪雁不轻。
在狗洞爬进来的人,自然就是那高贵的张科。
为了见佳人一面,他不惜跟着小黄狗从狗洞里爬进来。
秦府,是秦舒柔的地盘,虽然秦舒柔没料到公主的行踪这么快泄露,可是秦府进了人,她还是知道的。
张科爬得哼哧哼哧的,一双绣花鞋立在他眼前,张科抬起头,就看见了不是那么熟悉的秦舒柔。
阿紫取代秦舒柔多年,京都的人早就熟悉阿紫那张脸。
阿紫和秦舒柔相似,所以秦舒柔出现的时候,别人就可以轻易辨认得出来这是秦舒柔,可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
秦舒柔已经换回了小姐的装扮,她垂眸,冷冷地盯着张科:“这位公子,你无故爬我秦府的狗洞,意欲何为?”
张科尴尬得脸又红又白,他好歹是一个朝廷命官,可千万不能宣扬出去。
他以为秦舒柔不认识他,赶紧道:“我、我、我,我走错地方了。”
“走错?”秦舒柔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她认识这个人,她从冷宫里出来后,就把魏千秋身边的官员都研究个底朝天。
这个低调的张科,自然没能逃过秦舒柔的双眼。
萧权没有留意的人,秦舒柔却留意到了。
张科。
魏千秋的走狗,觊觎大同公主已久。
如今爬这个狗洞,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佳人。
“滚,我秦府不是你这个地方都能进来的!再有下次!我不会放了你!”
秦舒柔拧着眉头,挡住张科的视线。
因为张科一直往秦舒柔的身后瞄,想看到公主的行踪。
秦舒柔出言训斥,还顺便挡住他,不料张科这个高傲的公子哥,十分不爽。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子训斥,他仗着秦舒柔不认识他,嘟囔道:“一个被萧权抛弃的弃妇!你得意什么!”
秦舒柔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这句话戳到了秦舒柔心里的痛。
见秦舒柔不说话,张科从狗洞里爬出来,冲着秦舒柔冷声道:“你这里是不是藏着不该藏的人!”
他所说的人,自然就是公主。
他是魏千秋的人,秦府在他眼里不是什么东西,一个秦舒柔自然也算不上什么,所以被抓住的他更是理直气壮,仿佛这里是他自己的家。
要是萧权故意让公主假死,把公主偷偷藏起来,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之前大家都知道公主死了,都以为皇帝为了掩盖这个消息,故意说公主出去游玩去了。皇帝这么做,是为了安定西域的心。
现在公主虽然活着,可在众人心里,她已经死了。
既然在外人眼里,公主已经死了,那么公主可以是萧权的,也可以是他张科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萧权可以金屋藏娇,他张科也可以!
世上最恶毒的事情,莫过于惦记别人的老婆。
这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为人所不齿。偏偏张科这个权贵子弟,就是这么想了。
反正,他也不怕萧权。
萧权要是拿了监国珠宝,必然是死路一条,他好好照顾公主这个美人,有什么错。
于是,他推开秦舒柔:“让开!我是奉命来查你秦府!”
跋扈的张科,和以往的低调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秦舒柔继续给力地挡在他面前:“奉命?奉谁的命?我堂堂大魏郡主的家,是你想搜就搜的?”
“张科,你好好想想,你有几个脑袋够我砍!”
秦舒柔直接呼出他的名字,这让张科心里一颤。
秦舒柔和张科是同龄人,一个是皇族郡主,一个是权贵子弟,张科还不一定有秦舒柔一个将门嫡女这般位高权重,他否认:“我不叫张科!你乱叫什么!”
“滚。”
秦舒柔盯着他,萧权让她保护公主,她一定会保护公主。
等张科走,秦舒柔立马就会转移公主。
秦府不能留公主了。
张科冷哼一声:“你和萧权这么大仇,是不是想把那人藏起来,偷偷杀掉?”
“我告诉你!你敢杀她,我就杀了你!”
张科分外可笑,觊觎人家老婆也就罢了,还把公主当做自己的私有物保护起来,搞得公主真是他的人似的。
屋檐上,一直看这一幕的白起,告知了萧权。
“张科,杀。”
远在西域的萧权,冷冷一句。
既然张科发现了公主的踪迹,这个人万万不能留了。
“那个小厮,也不留。”
萧权补充道,换作以前,这些小厮丫鬟,萧权会念他们可怜,然后放过。
后来,萧权发现主人有多恶毒,奴仆就有多恶毒,这群人本为一体,沆瀣一气,断断留不得。
何况这小厮是连萧府一只小黄狗都不放过跟踪的人,心思缜密到这种程度,让其活着也是一个祸害。
杀,就对了。
“是,主人。”白起应道。
现在的萧权,显然比以前更决断而冷血。
这是宥宽的感觉。
主子身上的文人气息,在诛神印附体后,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了。
当然,主子还是对兄弟家人很好的。
宥宽看着目不斜视的萧权,心里隐隐在担忧。
萧权杀气太浓,就连小仙秋就惧怕,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秦书说,前头村子有商队集中点,番薯叶在那里出现过,我们去那里落脚吧。”
这时,萧权回头对宥宽说道。
“好。”
宥宽赶紧让骆驼走快几步,他要在萧权到达那村子之前,办好入住。
还没到村子,一阵脂粉的香气就飘来了。
宥宽吸了吸鼻子,这村子得有多少姑娘,才有这么重的脂粉气。
“客官,欢迎欢迎,欢迎来到月牙村。”
宥宽还没到村口,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就迎了上来,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是要住店吧。”
这里来来往往都是商人,姑娘对招呼客人已经很熟悉了,宥宽点头:“是,三人住店。”
“三人?这么少?”姑娘从未见过这么少人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