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擂台之上刀光剑影纵横交错,金属磨擦发出的呲呲声尤其刺耳,听得在场之人起一地鸡皮疙瘩。
约一盏茶的功夫,在场的护才都纷纷被击退了场,只剩下秦书和魏贝的护才站在那擂台之上。
这......
在学子们看来,魏贝师从万楼,又在大魏顶尖的青园书房上学,有魏千秋这个强势爹加持,魏贝享受的资源都是最好的,他配的护才必然也是上等的。他这么强,众学子没什么可吃惊的。
就好比如华夏现代每次考试总是名列前茅的学生,大家已经习惯他的成绩优秀,他继续考个好成绩,是毫无悬念之事。
司空见惯,便容易接受。
可秦书跟学子们一样出身寒门,又是个病秧子,看起来还那么弱不禁风,怎么看都像个绣花枕头。
秦书应该比他们差才是啊,没想到他的诗词实力竟这么出众!
这场比赛,学子们从头到尾都十分紧张而又激动地盯着看,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他们自然也就看到了阿魏如何击退其他护才。无广告网am~w~w.
阿魏魁梧的身躯,一进入斗诗状态,竟出奇地灵敏,动作快如行云流水!
学子们只见一道快如疾风的身影在护才之中一阵穿梭,阿魏犀利的剑便在那些护才的衣服上留了一个洞,点到为止,那些护才便纷纷垂头丧气地退了下来。
护才们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秦书这个孱弱之人的护才击败,太没天理了!
秦书这么强,倒是显得输了的学子们学而不精,胸中无半点墨水。
于是乎,学子们对秦书由初初的同情转化为羡慕嫉妒恨。
妈的!
今年会试算学不行也就算了,确实是他们学术不精,他们无话可说。
可诗词是文人之根本,是他们的长项,是他们最引以为傲之看家本领,如今斗诗也输得这么彻底,这无疑是啪啪地抽他们的脸!
这两场会试,学子们可谓丢尽了脸面。
真真是流年不利!
学子们的脸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要不是古语有训,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们真想大哭一场来发泄心中的愤恨!
他娘的!
难过的时候,连哭都不能,真憋屈!
更磨人的是,他们饱读圣贤之书,即使心里在滴血,脸上还得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转身对着秦书和魏贝道一声恭喜!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挖心之事!
而秦书和魏贝在众多学子之中脱颖而出,本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可这两人脸上也没开心之意,这看在学子们眼里,如一把无形的匕首,直戳戳地刺得他们的心隐隐发疼!
秦书和魏贝赢得比赛却只有淡淡的笑意,这是什么意思?
赢他们赢得这么漂亮,漂亮得他们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把他们的脸按在地上来回使劲搓了,还不满意吗?
哪有这样侮辱人的?
魏贝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有个当监国的爹,有权有势,不是他们能比的。
可秦书这个寒门病秧子算什么?
他走了个这么大一个狗屎运,还有脸不高兴?
气死学子们了。
这可真真是冤枉了魏贝和秦舒柔。
这场比赛,有萧权给的诗和魏无忌这个厉害的护才撑场,秦舒柔可谓是胜券在握,赢是意料之中的事。
秦舒柔当然高兴。
可她这么横插一脚进来截了胡,总归是要顾及一下学子们的情绪。
万一刺激到学子们,把他们气疯,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再高兴秦舒柔也不能表现出来。
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擂台之上。
“各位,按照原本设定,是定出前三名名次,现在仅剩两名护才在这擂台之上。”
“本官认为,刚才最后一位下台的护才为第三名,现在台上这两名对决,分个第一第二,各位可有异议?”
这个结果,本是萧权提议,张瑾持反对意见。
如此一来,在场三位监考官,仅赵澜还没发表意见。
而赵澜上次还因会试之题,跟张瑾他们一起进皇宫告萧权乱出题,因而张瑾自作多情地以为赵澜跟他坐同一条船。
于是得意洋洋地道:“既然如此,那就由赵大人表个态来决定。”
“赵大人赞成谁,就采用谁的意见!”
萧权冷哼一声:“自以为是的老古董!”
人家赵澜不过是跟着你们这群蠢货去看个热闹罢了!
怎么就跟张瑾坐同一条船了?
笑话!
偏偏张瑾还不自知,满目殷切地看着赵澜,把希望寄托在赵澜身上,等他表决。
殊不知,赵澜一脸肯定地道:“赵某赞成帝师的提议!”
“赵某知道张大人办事向来谨慎,张大人不妨问问学子们,若是学子们都没有意见,此事便无异议。”
赵澜真是踢得一脚好球。
他这么说,既成全了萧权,又不得罪张瑾。
赵澜做事越来越圆滑了。
萧权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赵澜这小古板终于慢慢开窍,萧权心甚慰。
最后一名下擂台的护才为第三名,名至实归!
没实力,能撑到最后?
傻子都看得出来之事,张瑾却闭着眼睛说反对,反对他个锤锤哟!
可张瑾大概魔怔了,为了反对萧权,竟真的一股脑听了赵澜的话,扭头就征询学子们的意见。
刚才那一番话落,张瑾两眼放着青光看着台下的学子们,心里一直在默念,你们快说有异议。
学子们让张瑾再一次知道什么叫事与愿违,学子们齐刷刷道:“无异议!”
这是明晃晃之事,能有什么异议?
学子们一音定锤!
张瑾的嘴角抽着抽着,想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他那张老脸黑得发紫,大庭广众之下,他满腔的怒火抑郁不得发,只得哼唧哼唧地从鼻孔里喷出来,活像一只喷气的屎壳虫,又硬又臭!
萧权冷冷一声:“好!那就由魏贝和秦书再以刚才所作之诗来斗,分个第一第二!”
刚才混战之中,萧权的目光集中在护才们身上,并没有听学子们所吟之诗,因此魏贝刚才作的什么诗,萧权不知道。
既然魏贝可以脱颖而出,萧权也想看看他的诗词水平到了什么程度。
“魏贝?魏贝?”
萧权见魏贝一脸的神游太虚之状,连喊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