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柔可以,萧权不可以啊!
当初秦八方死前,心心念念自己的孙女,让萧权好好地照顾她。
现在真的秦舒柔回来,萧权能让一个女流之辈参加干架?这还像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
“郡主,你虽是将门之后,也是金枝玉叶,你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行吗?”
萧权的脾气出气地好,和对伪人完全是两种态度。
他实在对真的秦舒柔凶不起来,这个真的她,明显懂事温柔,还会委曲求全,并且十分地仗义。
他委婉地拒绝了秦舒柔的请求。
秦舒柔倒也没有生气,似乎这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是觉得,我会拖你们后腿吗?”秦舒柔灵动的眼睛眨了眨。
“不不不,萧某没有这样的意思,郡主多虑了。”
“帝师,”秦舒柔低了低头,想了想:“我处理掉伪人手里那把生剑,你就让我加入你们,如何?”
生剑?
萧权听到这姑娘的想法,还是一惊,将门之女都这么猛么?
他听易归说了,伪人手中那生剑,是大魏第二把生剑。
当年大魏毁掉第一把生剑,是易无理、剑老、诗魔三人联手才成功的,秦舒柔一个人就想干掉它?
“郡主!”萧权有些生气,“你不必如此,太危险了!”
“这生剑,便是针对你而来,用我母亲之灵以及血肉所造,我知帝师十分自信,不将它放在眼里。”
“它的存在,是杀你而来,我不能让它存活在这世上。”
秦舒柔定定地看着他:“我祖父若是还活着,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这是我秦府欠你的。”秦舒柔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也是我欠你的。除掉它本是应该,只是我贪心,想借它作为加入帝师的阵营。”
萧权一怔。
秦舒柔微微一笑,有几分凄然:“很抱歉,你与我这段婚姻,你对我这个身份多加保护,我却身不由己,未能回报。”
“伪人所作之事,我一律承担。秦府给你造成的伤害,我也一律承担。生剑,我必毁无疑。”
“毕竟……”秦舒柔看他一眼,眸中带泪:“没有我,你也不必入我秦府,受这样的屈辱和折磨……”
“如果……”秦舒柔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如果,如果是她和萧权在一起,而不是伪人,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可是她没说出来,萧权已然成婚,她和萧权再无可能,她凄然一笑:“没什么,帝师,你多加保重,等我消息。”
说罢,秦舒柔扭头就走。
萧权一愣,竟无言以对,他突然懂得了关良那种万般无奈的感觉,涩涩的,还有一点酸楚。
秋天的冷风中,留下一丝淡淡的冷香,是秦舒柔身上的香气。
萧权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说实话,真的秦舒柔回来了,如果她刁蛮任性,泼辣狠毒、咄咄逼人,萧权对这个真人的回归是无所谓的。
因为如果真人也是这么一个德性,萧权对伪人秦舒柔的讨厌和厌恶、憎恨,都能顺其自然地过渡到真的秦舒柔身上。
这样,他和秦舒柔就再也没瓜葛了。
到时候无论从心理上,或者是道德上,或者是道义上,萧权都能轻易过了秦舒柔这关。
萧权怕就怕真的秦舒柔是一个好姑娘。
偏偏天意弄人,她就是一个好姑娘。
萧权第一惊,惊讶于她承担伪人秦舒柔的所作所为。
萧权如果是她,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这个选择对于是她本人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第二惊,她竟然主动提出毁掉生剑。
最让萧权意料不到的是,秦舒柔道歉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说:“很抱歉,你与我这段婚姻,你对我这个身份多加保护,我却身不由己,未能回报。”
她为什么要道歉?
她被关在冷宫多年,她对萧权什么都没做过,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道歉?
秦舒柔承担起秦府所作的所有恶事,也许在她心里,秦府无论是谁伤害了萧权,无论是真人还是伪人造成的伤害,都是因她而起,她该负责。
操!
萧权将手里的花盆重重地放在花架上,女人的事情,就是麻烦!
“主人,怎么了?”
这时,给萧权端饭来的白起,听到主人这么一声骂,立马杀气腾腾:“谁惹主人不高兴了?”
“是不是有人对主人不敬?”
“没有,淡定。”萧权摇头,说是让白起淡定,萧权却极其不淡定,他一把抓过碗里的鸡腿:“白起,你去给我保护一个人。”
啊?
保护人?
白起有点没反应过来:“主人,您说。”
“一个叫阿蛮的宫女。”萧权长叹一口气,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有时候男人真的会栽在女人的懂事和温柔里。
宫女?主人刚进宫,怎的和宫女就认识了,还要他去保护?
“哦,她是真的秦舒柔。”萧权直截了当,“她刚才和我说,她要毁了生剑,你去拦着。还有,叫上易归,别让她犯傻。”
白起眼睛眨了眨,无比困惑。
萧权这才想起:“哦,你还不知道是吧。”
于是,萧权将真假秦舒柔的事情说了说,白起听完,青筋暴起:“到底是何人!竟如此愚弄主人的婚姻!”
“可不!不知哪个垃圾!”萧权也气得不行:“偏偏这个真的秦舒柔,和秦八方一样,是个正直善良之人。卧槽!”
萧权恨恨地咬一口鸡腿:“我答应过秦老将军,得保护好她孙女,如今这事,你说咋整?”
“都娶了。”白起虽成战神,可脑子简单得很。
萧权赶紧摆手:“你是不是想让你主人死?让郡主当妾,大魏那些言官能砍死我!”
萧权无语问苍天,摇头:“谁能想到,真的秦舒柔竟是这样的女子。”
萧权觉得此事棘手,秦舒柔归来,虽然没有打算他的计划,却打乱了他的心绪。
对这个姑娘感情,有点复杂。
“白起。”
“在。”
“务必保证她的安全,拦住她,别让她毁了生剑。”萧权眼神一沉:“她毁不掉的。”
“是。”
“还有,把这个给她。”萧权左看右看,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个一直跟着自己的贴身之物,巴掌大的香炉:“让她留着,以后,这就是她身份的认证。”
“我不想再认错她了。”萧权沉沉一句,白起会意,接过香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