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长是萧权!刚才送我来的是梁怀柔!”
萧婧气急,她对着高妈妈大喊道:“你就因为他是魏千秋的人,就敢这么对我?”
“而且,你看我都认识梁怀柔,难道还不能证明我说的话是对的么?”
“我哥哥就是萧权!四品大官!你敢动我试试?”
“放肆!魏监国的名号,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直呼的?”高妈妈拧紧眉头:“再说了,你说萧权是你哥,他就是你哥?”
“呵,就算萧权真是你哥,那又怎么样?”
“人家梁大人是魏监国的人,魏监国旗下纯武人无数,”高妈妈红艳艳的嘴唇,吐出的字眼都是不屑:“你兄长身边就算有什么白起,那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你胡说八道!我兄长最厉害!白起哥哥也厉害!你最好放开我!”
萧婧气呼呼的,手都被勒得生疼,她委屈地含着泪,却没有哭。
兄长说过,无论她遇到什么危险,他一定都会出现的。
她相信兄长,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哦呵呵!你这个小娘子,倒是挺自信的,”高妈妈摇着扇子,指了指屋顶:“你可知我暖香阁是什么地方?”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别说你了,就算你整个萧府来,也动不了这里一丝一毫!”
高妈妈冷哼一声:“何况你还是梁大人送来的,人家可是秦府的现姑爷,岳父是位同三公的骠骑大将军,岳母是长公主,妻子是郡主。”
“人家有权有势有背景,”高妈妈“噗嗤”地笑了一下:“若萧权真是你哥,我没记错的话,他是秦府的前上门姑爷吧!”
这个前字和上门二字,高妈妈咬得重重的:“本来上门就够废物了,后来还被郡主要求和离,这天底下最窝囊的男人,就是你兄长!”
“这么丢人的一个人,你还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哥似的,”高妈妈摇摇头:“我要是你,我绝口不提萧权,他简直是萧家的耻辱啊!”
高妈妈说话难听至极,萧婧听得兄长被这么折辱,气得反驳:“你住嘴!休得羞辱我萧家人!我兄长是天底下最顶天立地的男子!”
“还顶天立地呢,听说他立的战功,也是全靠运气。他在白鹭州打仗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泥石流,把很多江湖客都埋了,”高妈妈说起这个,笑得更大声:“哈哈,也就这样,你哥才能立功。”
“京都都传遍了,他这个战功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向秦胜将军献了计策,又遇上了泥石流而已,运气罢了,”高妈妈看着生气的萧婧,微微一笑:“小娘子,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总是那么好的。一个真正没有实力的人,人人可欺。”
“你……”
“别说你是不是萧权的妹妹,就算你真是,梁大人吩咐了,今年必须让你接客!”
高妈妈冷哼一声:“来人,押她下去沐浴!”
“是!”
两个侍女上前来,将萧婧连拖带拽地带了下去。
高妈妈得意洋洋地扭着粗粗的腰,下楼招呼贵客去了。
也怪不得高妈妈如此嚣张,大魏建立以来,暖香阁就在了。
明面上,这是风流之地,事实上,却是魏千秋的产业。
这里面的歌姬舞姬,全是密探。
做着皮肉生意的同时,她们还收集信息,攻克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这里守卫森严,来暖香阁的客人,全都被监视当中。
若是有人想在这里闹事,通常是竖着出来,横着出去。
秦母将萧婧卖在这里,就是笃定萧权无法将萧婧救出来。
这里有二十个顶级的纯武人坐阵,就算是三个白起来,恐怕都很吃力。
原本秦母不应该和魏千秋的势力有任何的瓜葛,可是只要将儿子和女儿救出来,她狠了狠心,开了尊口,叫上梁怀柔,将萧婧掳了来。
萧权想进暖香阁风流快活,没什么问题。
可是要想闹事……秦母噗嗤笑了一下,萧权如今已经降成七品官,本来萧家在京都势单力薄,现在能有什么本事?
凭一个白起就想翻天?
哈哈!
京都,朱雀街。
秦母和梁怀柔的马车“嗒嗒”地走着,秦母得意洋洋地等着萧权来求她了。
想想桀骜不顺的萧权跪在她面前求饶的样子,秦母的头都昂了起来。
梁怀柔却不动声色,他对秦母不太欢喜,要不是对付的人是萧权,他才懒得搭理她呢!
“吁!吁!吁!”
这时,本来正常行进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马夫急急勒住四匹马,大喝一声:“前方何人!让开!让开!吁!”
急剧停下的马车让秦母坐不稳,身子往前扑了一下,要不是抓住凳子,她得摔一个狗啃屎。
反倒是梁怀柔坐得稳如钟,他瞥了一眼秦母,连伸手扶她的举动都没有。
秦母失了仪态,气得又巴巴地训斥:“不要命了!你这个狗奴才,是如何驾的车?”
马夫没有回她,因为他正呆呆地看眼前那个人。
夕阳西下,本来正是朱雀街最热闹的时候,这时马夫才惊觉,一路上连个路人都没有。
除了眼前那一个。
那人穿着一身常服,脚上穿着个木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巧。”
是萧权的声音。
秦母眼睛一亮,立马掀开车帘:“萧权!你区区一个七品官!竟然拦本公主的马车?”
“我妹妹在何处?”
萧权手里一把惊魂刀,眼睛冷极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母左看右看,见白起不在,腰杆子都直了很多:“你这是挑衅我?”
“萧婧在何处。”
这一次,萧权的语气里没有疑问,而是一句复述。
“萧权!你好好注意你态度,否则……”
“自我初初开始入萧家,”萧权眉眼一抬,“因为对秦八方心怀感恩,所以对你秦家人处处忍让。只为当年我出生之日,没有秦八方,便无我。”
萧权抬起手里的惊魂刀,细细端详。
他眼里的寒意和惊魂刀的刀光,如出一辙,令人生寒,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暖意。
萧权语气悠而坚决:“即使我与秦舒柔和离,我也想着,好聚好散。”
“因为和离之事,我心里很高兴。而我屡屡救秦府于水火,护你秦府,我对秦八方的恩,已经还清了。”
“从今以后,天各一方,各自安好,最好不过。”
“谁知她杀我兄弟,伤我爱妻,我念在秦舒柔与我有血契的份上,暂且留她一条贱命。”
听到萧权提道秦舒柔和血契,让梁怀柔紧紧地握了一下拳头,果然,秦舒柔果然和他有肌肤之亲。
“哪知,”萧权头微微一侧:“你竟苦苦相逼。”
秦母一怔,气得大喊:“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