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突然这么热情,萧权大喜,这个世外高人是要救他?
此时,官兵们见同伴惨死,疯狂地砸门,要给同伴报仇!
“老人家,你早不出手?我脖子都痛死了!”萧权急急地走到牢房的边缘,老人家伸出手,要给他搭脉:“反正你都要死了,死之前,让我研究个明白!”
我了个去!
这么个生死时刻,老头子竟然逗他玩!
萧权下意识要把手缩回来,不料,老头子一把拽住他的手,隔着牢房把着他的脉。
“哐当!”
“哐当!”
官兵们砸锁,砸得满头大汗,锁头却坚固得很!
以前为了防备文人们逃走,用的都是特制的锁,极其坚固,就算有贼那样的开锁技能,也无法打开。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坚固的锁有给自己添麻烦的这么一天!
“你……的确没有文根。”
“可是……”
老头子眉头一皱,很快又松开,随后又一紧!
短短的时间内,眉头松松紧紧!
紧紧松松!
“老人家?你看完了没有额?我快要死了!”
萧权要收回手,老头子手一震,他的的确确没有文根,却有比文根更稀有的——文心!
大魏三十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
他是第一个!
萧权是第二个!
“你爹是谁?”
老头子一把拽住他,他姓萧,是哪家的萧?
“我爹是萧将军!”
在大魏,坐上将军之位的萧家人,只有京都萧家!
刚才又听衙役说,萧权是秦家的姑爷。
只有那个萧家,才有资格当秦家的女婿。
“你是萧天的儿子?”
萧权第一次从旁人的嘴里,听到父亲的大名。
在大魏,大多数人已经遗忘了萧天这个名字。
萧家用鲜血换来的和平和安稳,大魏的人也忘了。
“嗯!”萧权点点头,“老人家,您能不能先别问了,他们快把门打开了!”
他再被老头子死死地拽着,他就是死路一条啊!
而且这群官兵一定不会直接杀他,而是虐杀!
他还没有看自己的孩子出生,赚的钱还没有花光,就这么惨死,不划算!
他得想办法!被老头子这么拽着问问问,他想不出来啊!
“你拜我为师,我救你!”
老头子十分激动,看似孱弱,却力大无穷!
萧权一个青壮年,竟然无法挣脱!
哎哟我的天!
萧权快哭了!
一个关在牢里没有七年、也有十几年的人,说要救他?
这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这是在搞他!
而且是想搞死他!
“我看在萧家的份上,收你为徒!你还不乐意?别人求都求不来!”
“老人家!您放过我吧,我有师父!你快松手!你看!锁!锁要砸开了!”
“你师父是谁?”
我天!
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
“文翰!青园书房的文翰!”萧权不得不回,这老头子得不到答案,一定不会放手!
“文翰……”
老头子喃喃一句,语气缥缈,似乎在回忆什么遥远的事情。
萧权这边水深火热,老头子却轻飘飘回忆着往昔。
萧权眼睛一闭,他的手被老头子抓得肿了,却还挣脱不得!
完了完了,老头子回忆什么,他不知清楚!但萧权觉得,他萧权快死翘翘,快要成为百姓们的回忆了!
“当!”
锁终于被官兵们砸断!
瞎了的老头子,就好像有眼睛一样,察觉到了危险来临:“你认我为师!我救你!”
“我不!我宁死不屈!”
萧权咬牙,临死前还被一个瞎子骗了的话,那他岂不是成了后人的笑话!
“萧权!受死吧!”
三五人上来,重新拿起地上的绳子,作势要勒死萧权!
萧权一只手被老头子死死拽着,另外一只手对官兵乱舞:“别过来!”
官兵们一笑,理都没有理萧权:“谢谢老头子了!想不到你还有点用!”
绳子重新套上了萧权的脖子!
我去!
这老头子是玩真的!
他……出……不……了……气了!
又出不了气了!
丫的!
绳子嘞得萧权白眼一翻,宁死不屈的精神其实也可以先放一放……
“师……父……”
萧权话音刚落,老头子高兴地点头:“好,好,好,乖徒儿!”
老头子松开萧权的手,在地上抓起一把稻草,立定身子,气定神闲。
突然,他手一挥!
内力倾注在稻草上,稻草化作坚硬的利针呼啸而来!
稻草越过牢房,穿过官兵们的脖子!却依然悬在半空!
“呃!”
“呃!”
四五个勒着萧权的官兵,连一点点的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应声而倒!
其中一根稻草,在离萧权眼睛几厘米处停下!
差点戳瞎他的眼!
大惊失色的萧权,看着悬空的稻草,特么这哪是草,这比世间的刀剑还猛!
“行拜师礼吧。”
呆呆看着稻草的萧权,回过一点点神来。他明白了,老头子不是出不去,而是不想出去!
老头子端坐在隔壁牢房,等着他行礼。
“行完礼,为师带你离开牢笼。”
方才萧权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师父,可他已经拜了文翰为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人总不能有两个爸爸吧。
老头子似乎明白他的犹豫:“无碍,文翰是我师弟,你早已入我师门,你拜我为师,并不违和。”
萧权一惊。
他从来没有听过,文教谕有个师兄啊!
“你说是就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青园书房的名字都是我取的,你有何不信?”
老头子不屑地摇头,将青园书房的一草一木都说得一清二楚,就连文教谕的喜好、收藏、性情都了如指掌。
“只是,我在牢里太久,青园书房有没有变,我不清楚。”
老头子的形容,都没有错。
青园书房除了多了萧权送给文翰的两棵桃李,其他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看来文翰对师兄感情颇深,师兄布置的一景一物,文翰都没有改动过。
“我师弟过得怎么样?”
说起师弟,老头子脸色好了许多。
对萧权的不屑都淡了。
萧权鼻子一酸。
“他死了。”
“被人一箭射杀。”
“刚下葬。”
“什么!”
老头子“噌”地站起来,怒喝:“什么人!”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