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抬眼看,看看是哪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瞧,是走狗陶闻柳!
朱衡刚刚死的时候,陶闻柳怕得心肝都在颤!京都有歹徒要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死啊,他得躲着才行!保命要紧!
于是,他不敢上街。
不敢吃酒。
不敢串门。
甚至连上茅厕,都命四五个侍从跟着。
吃饭也得派四五个侍卫围着他。
他吃的东西,必须由侍女们先吃过,他才敢下嘴。
后来宋知死后,京都好像安静了一些,耐不住寂寞的陶闻柳立马就出来蹦跶了。
也不知该说陶闻柳是倒霉,还是运气好,战战兢兢躲了那么久,第一天出来就撞到萧权的手里。
还是主动撞的。
撞上也就罢了,他内心看不起这个七品芝麻官,萧权身为一个文人,竟然去经商!
这太好笑了!商人这个不入流的行当!萧权抢着来!
“你知道,现在人人说你是什么吗?”
陶闻柳摇着扇子,呼呼的凉风,冷得让萧权的鸡皮疙瘩又起来。
陶闻柳的眼睛在英俊冷郁的宥宽上,转了又转,猥琐得很!
“人人都说,你是个断袖!傍上了易公子!”陶闻柳说着不好笑的话,却笑得哈哈哈,眼睛都弯了起来。
再加上,萧权竟然和宥宽如此俊朗的戏子混在一起,戏子和卖笑的姑娘一样,是最不干不净的东西,让人更家怀疑萧权是不正常!
哈哈?
萧权想笑,却笑不出来!
古人的造谣能力,真是不比现代人差啊!
连这么不靠谱的玩意,都能想出来!
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多少美人想扑上来,他和易归?
呸!
萧权神色难看,宥宽的脸色更加难看,不由地站远了一些。魏清怎么不告知他萧权有这样的癖好!萧权明知道他是来杀他,却一直留他,难道是看上他?
宥宽一惊,他又看了一眼白起,白起毫无波澜,一脸平静。
难道……难道?白起也是萧权的人?
怪不得萧权会把昆吾阁第一剑给一个昆仑奴!
陶闻柳啧啧地摇头:“萧掌柜,你断袖就断袖,可你也太不专一了!有了易公子,你还收了个白起!现在,你连我兄长家的宥宽也要了去!”
真是风流成性!
晚上忙得过来么!
呵!萧权一个白眼,怪不得陶闻柳今天这么阴阳怪气,原来烧了珊瑚佩又赔不起的陶夫人是他嫂嫂!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想必把这么个美男送走,陶大人和陶夫人心都滴血!
特别是陶夫人,一定日思夜想,恨不得把宥宽买回去!
陶闻柳嘴巴不干不净,又吆喝得那么大声,必胜楼正在吃面的群众,连面都忘了吃!
萧权一直和秦大小姐不和睦,又血气方刚,所以被逼成了断袖?
吃面群众窃窃私语,萧权胸口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断袖!
风流!
男人成堆?
啊哈哈哈!
萧权想过一百种敌人会怎么搞他!
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么一种毁人清誉的办法!
俗话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萧权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在意可笑的风言风语,可他的家人全是古人,这种谣言传多了就成真的,不仅影响萧权的个人形象,萧母这么一板一眼的人,萧府曾经又是望族,恐怕会被气死!
古人为了保住名节和清誉,以死明志是常事!
士可杀不可辱,就连帝皇也经常以死明志,保住节气!
正直有原则的古人,骨头都硬得很!一身的浩然正气!
萧母就是这样的人!
纯钧有斩杀权贵之效,萧权以为可以用起来,结果正直的萧母,转身就将纯钧封存了起来!说萧家不能借着先帝的恩赐,欺压、斩杀他人!
萧权是萧家唯一的男丁,若是被这么多人破脏水,萧母一定会走上以死明志的道路!
陶闻柳今天哪是想吃面,他是通过悠悠众口,逼死萧家人!
呵!真是恶毒!
利用萧家的弱点,想不废一兵一卒就摧毁萧家,古人的思维咋的这么搞笑?
宋知死了,魏监国那边就派来一个宥宽,一个陶闻柳?
说实话,萧权真想摸摸陶闻柳的脑袋瓜子,想问问他昨天是不是掉粪坑了,不然脑子里怎么满满当当都是臭不可闻的污秽之物?
古人要脸,萧权却不要脸!
这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权力和金钱,脸算个什么东西?
三言两语,就想对付他?
“陶公子,你这话真是让本官不高兴。”
萧权沉沉一句,陶闻柳扇子都忘记了摇,哟,这才当官几天啊,官架子都摆出来了。
“你见到本官,既不行礼,也不问候,直接这么说我……”
听到这里,陶闻柳挺直了腰板,萧权想拿他怎么样?
打他?
哼!
朝廷命官对平民动用护才的话,他杀了萧权可是不用负责任的!
他就怕萧权不动手!
“你这么直接说我,是将我们二人的情谊放在何处?”
萧权此话一出,百姓们眼睛瞪得和狗眼那般大!
天啊!
他们听到了什么!
原来还以为,萧权会否认!
会辩解!
会生气!
原来萧权和陶公子也有一腿!
我了个大操!
今年的状元真是劲爆啊!
百姓们吸溜地把面吃完,摸干净嘴巴,端起一杯琼酥酒,这可比看戏还精彩!
“昨夜,陶公子要我深夜密谈,久久不舍离去。今日莫非是吃醋,才来必胜楼逮我,问个明白?”
深夜。
密谈。
不舍。
吃醋。
百姓们抓住了这几个关键词!眼睛都在放精光!
卧槽!
这画面感!满满满!
白起扶额,主人,好歹要点脸面,一点点也好呀。
万万没想到的陶闻柳,脸色憋得通红,脖子青筋暴起,急于辩解:“你!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和你……”
“喷人?啊!”萧权皱起眉头:“难道陶公子不是吃醋!而是太想念我才来的?”
“啧!本官魅力这么大吗!”
“陶公子,你且回家洗干净身子,本官必然好好疼你!”
萧权摇着扇子,一脸和蔼的微笑。
陶闻柳的腿都在颤抖,完了,完了,羞辱萧权不成,竟然被摆了一道!
以后那些人说起萧权断袖,一定有他陶闻柳的姓名!
百姓们手里的酒杯都端不稳了,我靠!来真的,好刺激!快回去洗身子!
“啊……”陶闻柳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哈哈哈哈!萧大人说什么呢!哎呀真是!草民只是和萧大人开个玩笑!而已嘛!”
说完,陶闻柳不得不行个礼,全身上下都写着:放过我!放过我行吗!
“是吗?啊哈哈哈!”萧权笑得极假,眸光冰冷极了,“刚才谁说我是断袖?”
“没有没有!”陶闻柳摆手!
“谁说我和易公子、宥宽有一腿?”
“哎呀,没有没有!笑话,只是个笑话!”陶闻柳恐慌地摇头!
百姓们有点失望,哎,原来只是个笑话!
这……也不好笑啊!
吃面群众挠了挠脑袋,扫兴!
“玩笑啊?”萧权神色一沉:“白起,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来着?”
“割舌。”
“你敢!”陶闻柳又说出世家子弟最喜欢说的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萧权一个白眼:“割了吧,以儆效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