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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偷学可耻

    秦南一见来人,脸红耳赤,竟让朱衡等人看见他和萧权在一起!

    往日,秦南在世家子弟面前吹嘘萧权多么惧怕秦家人,别看萧权在外面豪放万千,在秦南这个弟弟面前,萧权那是一个毕恭毕敬。

    世家子弟还知道,萧权每天早上都要给秦老太太请安,跪上半个时辰不说,晚上还要去给秦风倒洗脚水。

    秦家人被伺候得好,会给萧权打赏一些零花钱,就这么点钱,萧权就欢天喜地了。

    反正,在秦南的嘴里,萧权就是秦府的一只狗,让他往东就不敢往西,让他站着就不敢坐着。

    秦家是庞然大物,秦南又是秦家最得宠的孙子,他的话世家子弟自然信了十成。

    一个入赘的姑爷,有什么资格来青园书房,又有什么资格和他们这群世家子弟站在一起?

    在他们眼里,哪怕只是青园书房附近的一块砖,萧权都不配站在上面!

    之前萧权当掉婚服,害得朱衡心尖上的秦舒柔颜面扫地,朱衡看萧权更加不顺眼,他看都没有看萧权,又摆出那一副君子淡然有礼的做派:“南弟,虽然萧解元是上门的姑爷,可你没有告诉他,虽然中了举,可青园书房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一无家世,二无钱财,青园书房怎么会收他?”

    无端端说这话做什么?秦南一愣,他摆手道:“朱兄误会了,我姐夫……不,萧权,萧权只是路过而已。”

    青园书房是京都最好的书房,谁不想来听学?何况离萧权的家青园可是隔了大半个京都,路过?

    世家子弟们面露嘲讽,道:“秦兄,你心肠当真厚实,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看是他是来偷学的吧!哈哈!”

    偷学,是大魏最可耻的行径之一。

    大魏的知识,明码标价,这一点和现代社会一样。好的书籍和好的老师,价值千金。皇帝赏萧权的黄金百两,不够他听文翰的十堂课。

    偷学,无疑是空手套白狼,不劳而获,而且还是异想天开!

    所以,大魏的平民百姓大多读不起书,也造成文人的地位极高。

    萧权仿佛听到了大笑话吗,无凭无据,竟说他偷学?何况就大魏这个知识水平,有什么值得萧权偷的?

    和傻子话不投机半句多,萧权没有解释,只是冷着脸。看来这群人不会轻易放他走了,他又不是当初胆小怕事的萧定,这一次他绝不退缩!

    萧权虽然中了个榜首,可无官无职,这些世家子弟自然看不上他,不仅放肆嘲讽,还招揽路人道:“来看,来看!堂堂一个乡试榜首,竟来偷学!无权无财,却学不会认命!”

    另外一个人帮腔道:“学艺不精,抄袭也就罢了,竟还行这等见不得人的事!大魏对偷学的人,可是要挖眼砍手,此生不能再拿笔了!”

    过路的百姓停下脚步,窃窃私语。秦南脸色又红又烫,他虽然不喜萧权,可萧权若被栽赃偷学,性命不保且不说,秦府也必遭连累。

    他正要开口帮一下嘴,却被朱衡拉到了一边,朱衡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别多管闲事。反正秦家人也不喜欢萧权,今日便趁机了结萧权这低贱的狗命!

    朱衡转头,问旁边的一个世家子弟道:“宋弟,最近京都出了一首七言律诗,名叫《登高》,人人都说所做之人一定是老于世故、见多识广的人。可这首诗,竟是萧权所作,虽然我们没有他抄袭的证据,可如今抓到他偷学,必然是他偷学才有《登高》这样的水平。按照大魏律法,该如何处置?”

    宋千汶,宋知的小儿子,身份贵重,京都的人评价其最有宋知之风。

    宋知掌管大魏律法,宋千汶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偷学的罪有多重。

    宋家和朱家交好,宋千汶明白朱衡什么意思,何况,上次秦府庆宴,父亲赴宴之后,是气匆匆地回了府。

    后来,宋千汶才知道萧权在席上大放豪迈之词,父亲当众被落了面子,从此,宋千汶便记恨在心。

    今天,算萧权运气不好,落在他们的手上。

    “偷学,当众诛杀即可,连官府都不用送!”

    宋千汶此话一出,各人的表情精彩不已,各怀心思。

    秦南脸色煞白,摊上大事了!

    而挑起事的朱衡得意洋洋,微微挑眉,言词温和,却尽是挑衅:“萧解元,可听清楚了?真是可惜了,你落榜三年,好不容易得了个榜首,却因为偷学被诛杀,以后萧家提起你这个榜首,只有耻辱,并无荣光。以后,你娘和妹妹如何在京都立足?可惜,太可惜了?”

    哈哈哈哈!

    面无表情的萧权,在内心大笑不已!

    怪不得古来就有一句话,寒门难出贵子。

    寒门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有出息的人,却要被有权有势的宵小之徒生生压死! m..coma

    无凭无据无人证,仅仅凭他萧权站在这里,这些人就要杀了他!

    可笑至极!

    若萧权是这么容易屈服,他何必来这世间走一遭?

    他生来,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而来!就是为了踏碎肮脏黑暗的规则而来!

    上次在小巷里,差点被一个草寇夺走性命,萧权心有余悸,也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就因为萧权得了个榜首,就因为挡了某些人的路,就因为他们颠倒是非黑白,他萧权就要不明不白地受死?

    做梦!

    痴心妄想!

    萧权是一个讲理的人,动不动大开杀戮,有违和谐之道。

    凡事,讲个理字,是萧权的基本原则。他幽深的眸子沉了下来,看着这些人得意洋洋又高高在上的嘴脸:“说我偷学,你们可有证据?”

    “哈哈哈!”朱衡最他娘的讨厌萧权要一个证据!因为他没有!

    也从来没有人敢问朱家要证据!朱家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百姓们指指点点,纷纷点头:“对呀,人家指不定是在这里路过,无凭无据,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青园书房这么多人路过,若说要偷学,我们岂不是都要死?”

    “别胡说,没看见是故意寻衅滋事吗?”

    普通老百姓都能看明白的事,世家子弟岂不明白?

    对,他们便是故意又如何?今天既然逮到萧权了,便得来个了结。

    朱衡一把将秦南一把拽过来:“你不是要证据?秦南就是人证。”

    一直在旁边吃瓜的秦南,脸色更白了,为何突然把他牵扯进来?

    “你说!你是不是在看萧权在偷学?”朱衡问的时候,其他世家子弟都把目光投向秦南。

    萧权也看着他。

    眸光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