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鸿摇摇头继续向楼下走去,自古文物第一,武无第二。想要在文章上分出可胜负,那实在是太难了。
“莫要争吵,我看再找一人评价,这样中立评判才能让大家信服。”
有人突然这么提议,立刻就有人赞同,就连刚作下佳作的项杰熙也都没有意见。
而此时杨鸿正好拾级而下,提出主意那人眼神一亮,立刻迈步向前。
杨鸿自觉的没有意思后,注意力也就不再关注这些书生,脑海里已经在盘算店铺开业时如何打响香皂的名声。
而此时眼前一黑,一个人影突兀的挡在了他的面前。疑惑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书生正冲他行礼。
虽然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也回了一礼。
“兄台,可否帮一个小忙?”
看眼前书生如此客气,杨鸿自然也要礼貌有加。
“没空!”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杨鸿会这么答复,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
看对方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杨鸿迈步绕过这个书生,继续向外走去。
楼上的赵端也一直关注着这群书生,看到他们齐齐去找刚下楼的杨鸿,古怪的好奇心作祟,也想看看杨鸿会怎么应答。
他每次去找杨鸿,对方都是在看书。如此勤奋之人想必文采也会很高,不由的心里带上了些许期待。
可是杨鸿并没有如他所愿,反而突兀的来了个转折,大步向门外走去。
而此时那拦路之人回过神后,不由的略微羞恼。他可一直都是彬彬有礼,这个少年怎么如此没有礼数。
“兄台,只是一个小忙,并不打扰太多时间。”
“没空!”
又是淡淡的两个字飘来,却像是千军万马刺中他的心脏。这书生不由的恼怒更甚,当即冷笑嘲讽道:
“如此没有涵养,也配是读书人?”
头也没回的摆摆手,杨鸿不想跟脑子有翔的人说话。他事情很多,赚钱不香吗?干嘛把事情浪费在这些无用功夫上。
“算了,算了,我们再寻一人即可。”
“就是,不用跟他置气。”
听着同窗的劝阻他也觉得没有意思,当下冲着那少年的背影说了一句:“不敢评判,估计也只是个白丁。以后还是别来这里了,免得玷污了这里的文气。”
一脚迈出门槛的杨鸿,听到这话又退回勾栏。扭身看着刚才说话那人,脸上突兀的露出一抹微笑。
如果这里真的是洛国文士聚集的地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说不准以后还真不来。
可是这里是个粪坑,一个装修华丽的厕所。
微风划过,雅间帷幔掀起,露出几个身穿官服的人,还有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娇笑声。
再看看场中这些为了考上科举,在此钻营的读书人。这里是读书的地方吗?是要读书还是要等那个什么曼文的姑娘? m..coma
一群道貌岸然的读书人,一群贪图享乐的官员。
径直走到那个拦路书生面前,从他手中夺过两张白纸,只是看了一眼,就弃之如敝。
推开所有挡路书生,他毕竟身怀武艺,也在军中打磨了一段时间。这些书生都经不起他的推搡,再加上身后还跟唐绍这样一个大汉。
楼上的赵端以为杨鸿就这么离开了勾栏,心里少了个玩伴正在失落间,谁知道杨鸿又折返了回来。
此时看杨鸿走到桌前,铺开一张白纸,从竹筒抽出一直毛笔。显然是要写什么东西,他好奇之下迅速的下了雅间。
铺上纸张,杨鸿略一沉思便写道:“九州风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将毛笔随意一丢,也不顾这些书生的惊讶,他径直走出勾栏。
而后勾栏中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一下子喧闹起来。
“这人是谁?”
“从未见过。”
“你可认得?”
有人问向那个拦路书生,而后者此时却是低着头不发一言,脸上布满了羞愧。
方才他还说对方是个不识大字的白丁,谁知道下一秒就打了脸。
“如此文采却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是啊!怪不得不与我等交谈,如此文采……实在羞愧啊!”
“这诗词可是在批判当今朝政?”
“更像是羞辱吾等,让上苍重新降下人才,岂不是说你我都是废物?”
“对啊!这人实在拐弯骂吾等无能。”
“骂就骂了,你要有如此文采,也可骂上一骂。”
……
赵端拿着身后护卫抄下的诗词,将它小心叠好放入怀中。
“走吧!杨少说的没有错,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以后这里就不来了。”
……
王府中,一家三口坐在客厅品茶。
“端儿,你说的那火锅当真如此好吃?”
一个身材匀称,头戴玉钗,端庄美艳妇人,此时正攥着拳头靠在高耸胸前,眼冒小星星的看着赵端。
“额娘,孩儿说的句句属实,可要比府中那些厨子强太多。”
丝毫没有顾及厨子那幼小的心灵,赵端笔直扔着“飞刀”。
“如此神奇,那明日可要好好尝一尝。”
知道自己额娘可是爱好美食之人,只要他说哪里有好吃的,她一定会控制不住想要尝一尝。
“好了,你今日可是把乐阳逛了个遍,怎么还有如此精力?赶快去休息,我问端儿一些话。”
“你懂什么?”美艳妇人起身,怼了赵江一句,然后又冲着自己儿子眨眨眼。
赵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立刻认真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
想到明日就能吃上好东西,王妃在小丫鬟的伺候下,高兴的走出客厅。
赵江尴尬咳嗽,自己虽然贵为王爷,但是在家总是感觉没有什么地位。
王妃从小与他相识,最后又成为夫妻。赵江又是一个专一的人,两人恩爱有加,家庭美满幸福。
又是咳嗽一声,身为父亲还是要在儿子面前竖立威严。
“今日又去勾栏了?”
“是的,只不过以后就不去了。”
怀疑的看着他,自己的儿子还是非常了解的。如果碰上好玩的事情,最起码也要耍个一年半载的。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记错的话,也仅仅才去了两天吧?
“这可不像你的作为,发生何事了?”
赵端把勾栏里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自己的父王讲了一遍。又从怀中拿出那张白纸,上面写着杨鸿在勾栏里做的那首诗。
赵江接过后,只是扫了一眼就不由的惊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