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霖取下斗篷丢在一旁,走到岩石砌成的墙壁边伸手拉下第一个机关扳手,只听见咔嚓咔嚓之身从墙壁你传出来。
这时就看见关押贺重山的铁笼子被顶部的铁链拉起,铁笼子逐渐从水里拉出来,随后升到顶部停止不动。
许霖随后又伸手拉下第二个机关扳手,之间从两侧墙壁的孔洞中缓慢放出粗大的铁链,贺重山的身体原本被两侧铁链固定了,此时铁链放长,他的身体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一股冲天的杀意从贺重山身上传来,许霖浑身寒毛竖起,他丢过去一把普通的铁刀,这刀能把人砍死,却又砍不动锁住贺重山的铁链。
贺重山手一伸,一把就抓住了铁刀的刀把,身体纵身一跃,已然从水池中蹿出,水面掀起巨大的水花,锁在他身上的粗大铁链发出哗啦金属响声。
“死——”巨大的吼声从贺重山嘴里吼出来,他整个人已飞身凌空扑来,手中铁刀已泰山压顶劈下。
许霖眼神一凝,身体迅速向旁边一滚,贺重山得理不饶人,铁刀接连快速劈砍横扫,招式迅猛凌厉,全部都是沙场斩将夺旗的杀招,又恨又准。
如今天这般惨烈的厮杀许霖与贺重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许霖已有了一些应对的经验,但即便如此,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仍然很大。
一连十几招,许霖几乎都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不停的躲闪格挡,直到过了十五招之后,许霖才有了一丝喘息之机,渐渐在防守和躲避中开始偶尔反击。
“嘿嘿,小子,别以为某不知道你的打算,你想利用某锤炼杀伐战技,某也想趁此机会杀你!”贺重山一边杀招不断,一边说穿了许霖的打算。
许霖冷哼一声,“各取所需而已,你我都不亏,有本事你就杀掉某!”
“不杀汝,难以解某心头之恨,去死吧!”
许霖大笑:“哈哈哈······你已力竭,如何杀某?”
突然,许霖发现贺重山眼神中带着一丝狡诈,他脸色一变,心道不妙,这时贺重山突然爆发,招式一招比一招迅猛。
“哈哈,你上当了,给某死!”贺重山大吼声,招招势大力沉,招式连绵不绝,一招比一招快。
许霖已被全面压制,很快招架不住,捉襟见肘,躲闪不及之下被贺重山一刀扫中腰腹之处,顿时血流如注,差点就被腰斩。
疼痛难忍之下不由连退数步,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贺重山见状正是杀许霖的大好时机,当即扑上去挥刀劈下,许霖咬着牙用尽最后的立即滚开,地上留下大量血迹。
待贺重山要再挥刀劈砍把许霖斩杀,但挥刀劈到一半却听见哗啦铁链响声,这一刀无论如何也劈不下去了,原来锁住贺重山的铁链不够长。
“啊——”贺重山大吼大吼,挥刀连续劈砍,但刀始终砍不到许霖身上,他气得大吼大叫。
许霖忍着剧痛挪开身体,取出疗伤圣药撒在伤口处,立时止住了血,再用腰带把伤口缠好。
“呼——”吐出一口浊气,许霖缓缓站了起来。
他并不懊恼这一次又败了,而且又被贺重山重伤,这已经更不是第一次第二次,已经十几次了,每一次他都差点死在贺重山的手里。
他的天绝十三斩其实是一门非常凶猛霸道的刀法,而且他的功力此时距离贺重山相差并不太多,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是败得这么惨。
其实这一次他也是有进步的,每一次跟贺重山打过之后,他都会总结经验,获得一些进步。
他走到墙壁边推上第二个机关扳手,锁住贺重山的粗大铁链开始缓缓回收,贺重山被缓缓拉向水池。
“啊——贼子、贼子,有种放开某!”贺重山眼看着又要被拉回池中,不甘心的大吼大叫。
待他被铁链拉回池中,固定身体,许霖又把第一个机关扳手推上去,头顶的铁笼缓缓放下来重新把贺重山罩住。
疗伤圣药不愧是圣药,只一会儿工夫,许霖就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身体也恢复了力气,行动上再无阻碍,他走到了铁笼面前。
“论功力,我与你相差不大;论刀法,我的天绝十三斩是一门极为霸道的刀法,比起你的刀法要强得多,为何我总是被你压制?”
贺重山听了之后冷笑:“你以为某会告诉你?别做梦了!有种就杀了我!”
许霖见贺重山不愿意说,也没有办法逼迫其说,只得起身离去。
接下来两天天气不错,雪后天晴了,许霖被仆人刘水生扶着到院子里晒太阳,他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什么总是打不过贺重山。
这天下午,院子外面传来吵闹厮打声,刘水生急忙跑到前门去把门关起来。
等他回来,许霖忍不住问:“刘叔,外面发生了何事?”
刘水生叹道:“哎,还不是泼皮来俊臣欺负那些摊贩,又在那儿收例钱!要说那卖年糕的姚老三真是白长了一副好身板,力气又大,而来俊臣又瘦又小,竟然把姚老三打得满地找牙,真是银样蜡头枪,中看不中用!”
来俊臣?许霖皱了皱眉头,怎么听着名字感觉有些熟悉的样子,他问道:“刘叔,这来俊臣是打那儿来的,某刚住进来时没听过此人啊?”
“这厮是去年年底从长安那边过来的,就是一个泼皮,到了这里就找那些摊贩收钱,每天收一次,一个摊贩两个铜钱,不给就打人,还砸摊子!”
“这厮倒是一个麻烦,弄得这一带鸡犬不宁!等有空了,某再想法子收拾他!对了刘叔,说姚老三那么大个子,又有大力气,怎么就打不过一个又瘦又矮的来俊臣呢?”许霖问道。
刘水生说道:“阿郎可算是问对人了,小人从前在行伍中厮混过几年,倒也知道这个道理,双方厮杀首先比的是凶狠、气势、胆气,力气、招式都是其次,谁更狠、谁的气势更足,胆气越旺,对手就先被压制了,便会束手束脚,十成本事也发挥不出六七成!”
“小人举个例子,动手之时,来俊臣想的是如何把姚老三打疼、打怕,招招往要害处打,即便打死也就打死了,大不了跑路,他反正是一个泼皮,没有生活来源,只能用这个法子讨生活,因此出招不留手!”
“但姚老三原本性情温和、老实,杀鸡都害怕,更何况杀人、伤人?他有家要养,又害怕惹事上身,一打起来胆气就不足,刚开始就被来俊臣压制了,又如何打得过呢?”
“就比如两军对垒厮杀,谁更悍不畏死,谁的赢面就更大!”
许霖听刘水生这么一说,如同拨云见日一般,他之所以无论怎么样都打不过贺重山,主要原因是他的战斗意志和战斗意识都与贺重山相差太远。
贺重山想的是如何杀死他,而他想的只是打败贺重山,想的是利用贺重山锤炼战技,从来没想到要把贺重山杀死,两人的出发点和境界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他打得过贺重山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