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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指点江山

    骑砍三国之御寇正文卷107、指点江山曹操沉吟半晌,微微颔首:“那就是还有半年时间给咱们准备。”

    “半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一旁的程昱接口道:“至于袁绍如是来犯,会选择哪条路线,则要看其如何看待主公了。”

    “此话怎讲?”

    “袁绍若视主公为大敌,自会徐徐图之,稳打稳扎,由北自南,先克兖州,将东郡,陈留等地一一占领,之后再行西进,迫近颍川。”

    程昱道:“若是自视甚高,骄矜轻敌,便会选择速战速决,毕其功于一役,那么大抵便是从邺城直接发兵,过河内而下河南,绕过陈留,直逼许都!”

    此时司马懿已在曹操的示意下摆开地图,程昱说话时,曹操正用笔杆划拉着几桉上的地图,闻言嘲讽似地笑了笑:

    “本初兄何曾将我放在眼里?想当然便以为一旦动兵,便可手到擒来!”

    “若按仲德所言,他应会选择第二条路线。”

    “既如此,臣斗胆谏言,”程昱微微躬身,“主公当尽快去做两件事情。”

    “曹操侧目程昱:“哪两件事?“

    “其一,先将河内郡收入囊中。”

    “河内太守张杨素与主公不睦,当初吕布攻兖州时,其便率军前往东市,遥与吕布成掎角之势,若是袁绍来犯,张扬必会尾附其后,若不提前解决,必为隐患!”

    “言之有理。”

    曹操拍桉喝道:“本将早就瞧这厮不甚顺眼了,无德无能之辈,凭着一点微末功劳便敢窃据司马之位,古人云,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正当应在今日!”

    “至于第二件事么,便是外结强援。“

    程昱道:“袁绍此番进攻公孙瓒,已举得步卒八万,骑军一万,他日来犯主公,这数目恐会更多不少,若不能借得外力,单凭我军一己之力前去御敌,怕会是力有未逮。”

    “唔...“

    自家实力如何,曹操自然十分清楚,一时沉默不语,好半晌方才问道:“然则仲德以为我当去何处求援?”

    程昱轻抚唇下长须,微眯着眼,指着地图西北角道:“自然是这里了!”

    “凉州?”

    曹操闻言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脱口便道:“韩遂?”

    “正是镇西将军。”

    韩遂,字文约,凉州金城郡人,说起来这个人的人生其实颇具有传奇性。

    他原本是凉州从事,中平元年,羌人北宫伯玉反叛,侵略边疆,韩遂兵败被俘。

    这原本不算什么,当俘虏有什么稀奇的?

    可问题是谁也不知道,韩遂这俘虏做着做着,没几年却摇身一变,做了羌人的首领了。

    从阶下囚逆袭成了人上人,这个逆袭逆的,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也是从这时开始,韩遂的名字开始真正变得响亮。

    中平二年,韩遂和边章率领数万骑兵打着诛杀宦官的旗号入寇三辅,侵逼园陵,帝京登时惶怖,汉灵帝急忙遣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及中郎将董卓征讨,结果不仅没有平息叛乱,反而让韩遂等人的实力进一步扩大,拥有十万之众,天下为之震动。

    中平四年,韩遂发动兵变,将羌人里的另外几个首领,边章、李文侯以及北宫伯玉悉数斩杀,正式成为了羌人唯一的带头大哥,又再次掀起叛乱,进军包围陇西,扶风人马腾也同时响应,两人合兵攻掠三辅,声势浩大。

    后面不知为何,韩遂和马腾突然闹翻继而互相攻杀,于是势力逐渐衰弱,至初平三年,两人分别率众归降朝廷,任命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凉州,马腾任征西将军,驻军郿。

    兴平元年,马腾从凉州来朝,向李傕不知提了一个什么样的私人要求,结果李傕没有答应,马腾勃然大怒,回到驻地后立刻发兵进攻长安。

    这时听到消息的韩遂颇为仗义,关键时刻以德报怨,表示大家都是凉州人,应当一致对外,立刻带兵来给马腾助阵。

    虽然最后还是吃了败仗,马腾却很是感激,两人不仅恢复了曾经的友善关系,甚至还结成异姓兄弟。

    也便是从这一年起,韩遂正式成为割据凉州的土皇帝,虽然三国演义里老是把马腾排在韩遂前面,但此时无论兵马势力,乃至资历声望,韩遂才是真正的大哥。

    若说有什么比不上马腾的,恐怕也就是没有一个未来会威名赫赫“好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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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遂倒是有些兵马,且他若愿出兵相助,马腾大抵也不会袖手旁观,只不过...”

    说到这里,曹操顿了顿,沉声问道:“我与韩遂并无多少交情,如何才能说动此人?”

    “无法动之以情,何妨诱之以利?”

    程昱微微一笑,“再且说了,便是主公与韩遂素无来往,又有何打紧?”

    “大可找个韩遂的友朋之流从中说和便是。”

    “这倒是个法子。”

    曹操寻思片刻,脑中灵光一闪,“你所指的中间人,莫不是指那韦端?”

    韦端,字休甫,正是朝廷亲封的凉州牧,而所有人也看的出来,韦端必已得到了韩遂和马腾点头认可,否则绝无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安坐多年。

    “不错,臣下之见,主公当尽快遣使前往凉州拜见韦端。”

    寻思片刻,曹操拍掌大笑,“妙哉。”

    程昱的分析颇有道理,若是能先说动韦端,再诱之以利,的确有很大可能请得韩遂和马腾出兵。

    不过想要说动韦端,也未必那么容易,所以这个使者的人选便极为关键了。

    “那仲德以为当以何人为使?”

    “出使外邦之使,自是口才、胆识、气度、形象,皆过人也。”

    程昱笑道:“不过既是去见韦端,在臣看来,这使者却还需要具有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

    “哦?”

    曹操讶然问道:“还要什么条件?”

    程昱还未说话,一旁的荀或已接口道:“主公,韦端乃是京兆韦氏出身,向来眼高于顶,程公之意,便是这使者最好也要世家出身。”

    “世家出身?”

    曹操眉头一皱,世家属于士族,但士族却不等同于世家,且如今并非后世两晋,对“世家”的标杆并没有那么明确,每个人的标准不一。

    比如在王政眼里,庐江周氏,琅琊王氏等等也算世家一流,可在荀或的眼里,或许就并不够格了。

    也正因为知道荀或的要求很高,曹操才有些犯难,他如今势力初成,麾下人才固然济济,大部分也都出身士族,可真要说能当的起“世家出身”的,其实也并不算多。

    而这些少数符合条件者,又大半也不适合去做使者,比如荀或。

    因为曹操不放心啊,这可是他的萧何!

    那除了荀或还有谁呢?

    还有谁既当得起世家出身,又还兼具口才、胆识、气度、形象等诸多条件呢?

    想了半天,曹操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人选,正愁眉不展之际,荀或突然说道:“主公,或欲举荐一人,或堪一用。”

    “何人?”

    “御史中丞钟繇。”

    “钟繇?”

    曹操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初平三年时,曹操任兖州牧后第一次任派遣使者至长安上书,结果被李傕、郭汜怀疑曹操的用心,于是商议扣留使者,拒绝他的善意,关键时刻,正是锺繇出面劝说,方才打消了两人的念头,也让曹操和朝廷、献帝的联系一直没有断绝,为日后的奉迎天子做好了铺垫。

    后面献帝欲逃出长安时,也是锺繇与尚书郎韩斌共同谋划,方让献帝成功东归,所以这个人的才干,胆识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出身,锺繇乃是颍川四姓里的钟氏出身,“汝颍多奇士”,自东汉开国以来,颍川士族的影响力便首屈一指,而能在颍川这里脱颖而出的士族,自是母庸置疑的顶级门阀。

    钟繇在条件上的确是完全符合,但曹操还是有些犹豫,因为名义上钟繇此时并非他的属臣,实际上也未曾奉他为主,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文若,此人可信吗?”

    见荀或从容一笑,没有立刻回答,曹操突然反应过来,勐地一拍脑袋,旋即长身而起:“是本将多虑了。”

    说着转目荀或,以无比诚恳的语调道:“文若举荐之人,自是德才兼备,堪当大用!就定下来罢,让这钟繇出使凉州。”

    荀或依旧神色平静,只是微一躬身,“主公明见。”

    一司马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若有所思,旋即醒悟过来,忙将头微低垂,遮掩眼中的眸光烁闪。

    结果下一刻,曹操正好找向了他。

    “仲达,方才仲德所言,外结凉州,内平河内,俱是当务之急,不过除此之外,本将认为还要一处也需有些动作,你可知是何处?”

    还有一处?

    司马懿心中一动,抬头望向曹操,正容说道:“将军说的,莫不是南阳?”

    “哈哈。”

    曹操望向司马懿的眼神尽是欣赏;“果是聪慧机敏,你既能猜到本将心中所想,料来也对此地近日变故知悉,那且说来听听,若要夺取南阳,至少需要多少人马?又有多少胜算?”

    “欲取南阳,先取博望,博望一陷,南阳不战自降。”

    司马懿沉吟片刻,道:“昆阳至博望不过数百里,中间有两座县邑,皆是小城,唯一的麻烦是途中有数条河道阻拦,若能遮掩声息,快速地渡河而过,取博望便不需太多人马,一万足矣,只主将用得其法,短则三日,多则七日,必能攻克此城!”

    “博望一陷,南阳不战自降?”曹操笑了一笑,问道:“为何?”

    “南阳如今的太守乃是张绣,亦是凉州出身,其麾下兵马原是叔父张济所有,张济因军队缺粮而进攻南阳,结果中荆州军的流失而死,如今深仇,张绣未尝报复,反而转靠刘表,替他去做抵御外敌的屏障,却是为何?”

    司马懿正色说道:“因为彼时天寒地冻,军内缺衣少食,除了投降刘表,再无其他生路,此谓形势所迫也,所以张绣这次归附,未必出于真心。

    “退一万步说,便是张绣不恨刘表,刘表其人自视名流,以张绣的出身也不可能获得他的信重,这君臣二人不过貌合神离,一旦出现外力,便会分崩离析,所以臣斗胆放眼,若能攻克博望,只需遣一能使,便可说降张绣,为将军所用,如此,南阳其余城池不战而克。”

    听完司马懿的一番侃侃而谈,曹操不置可否,又取出一幅荆州地图放在桉上,招手示意司马懿近前:“便如你所言,博望为宛城东面门户,亦必屯驻重兵,仲达你且说说,如何以一万人马七日克城?”

    “若取博望,有两个地方不可不防。”

    “哪两个地方?”

    “博望之北有西鄂,此为宛城西面门户,虽然城池不大,起码也会驻扎数千兵马,不可不防;博望之东南,乃舞阴城,守将蔡衡出身襄阳蔡氏,乃是刘表的亲族,特意留在南阳制衡张绣,屯驻兵马势必不少,若见我军进犯,或会驰援。”

    “不错。”曹操点了点头,“既如此,你如何能防得住三处敌人?且去年随张济叔侄南下的皆乃并州精骑,堪称当世强兵,守在博望和西鄂的并州人马起码也有五六千余...“

    “一万人马,又要硬拼坚城强兵,还要分心防范两处外敌,如何处之?”

    “兵法云,自古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凡战,以正合,以奇胜。”

    司马懿自信地道:“以臣之计,要取博望,只可智取,只求速战,不可强攻,不利持久。”

    曹操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司马懿,继续问道:“如何智取?”

    “这一万人马,应先分出两千,虚张声势,放在舞阴...”司马懿踱步上前,往地图上舞阴的位置轻轻一点,“以此来威胁蔡衡。”

    “张绣去年方和荆州军交战数月,如今归降时日尚短,两军将卒自然尚有隔阂,若是无外患的情况,眼见博望有急,蔡恒或会出兵求援,可要是舞阴受到了威胁,他便会立刻回城。”

    这个法子不错,曹操颔首认可,又问:“那西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