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恒拿着一份报纸,他感觉现在的局大明局势,和崇祯年间比起来,也乐观不了多少。
此时的大明朝,可谓是内忧外患。
东北边有鞑子虎视眈眈,北方面临着胡人的骚扰,西北一带更是陕西以西的地区只能是名义上还控制在手,而南方的吐司,时不时还来几次叛乱。
这种局面,要再来点农民起义,那就算是齐活了。
也不怪朱猷柏那么心急,局面确实已经很恶劣了。
还处在一战即将爆发的这种世界局势之下,更是有些微妙。
据田恒初步估计,丢掉的那些地区的财政收入,都可以造两条战列舰了。
可别小看才两搜战列舰,同期的大明好兄弟德国,省吃俭用一年的钱也才够建造一艘半的战列舰。
不过总体说起来,由大明来接手近代华夏这个盘,还是比某辫子朝强了不少的。
说到根子上,是两个朝代对于统治的理念有很大区别,也就是国策上,有所不同。
某辫子朝经济上,闭关锁国,一直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模式,让人民不与外界沟通,以更好地维持自己的统治。
文化上,大兴文字,狱,愚昧人民,封锁民智,推广奴学。
科技上,统治者自身欣赏科技成果,但坚决禁止人民群众学习,并将之斥之为奇技淫巧。
统治政策上,以少御多,将其他民族特别是汉族视为奴隶,采取高压民族政策。
治理风格上,崇尚暴力,极端残忍,创新发明如满清十大酷刑等。
哪怕没有被外国列强打开国门,他也迟早会被推翻,这一点,从遍及辫子朝,前中后期连绵不断的起义,就可以看出。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辫子朝逐步地,磨掉了华夏人的那种顽强不屈的骨气。
通过剃发令也好,屠城也罢,甚至是在文化上的大量删减和篡改,都对华夏社会产生了及其负面的影响。
士绅祸国殃民,晚期民不聊生,起义四起,辽东将门挟寇自重,基本上也是烂透了。
但有气节风骨,有王阳明,有仁宣之治,有洪武大帝,有七下西洋,而且明朝军队之精锐,是可以横扫四方的。某十全老人甚至是个西洋通,在某十全老人时期,宫廷之中还有西方传教士在给朝廷服务。重要者如法国传教士蒋友仁。蒋友仁,耶稣教会士,精通数学、机械。1745年来到中国,长期任职清宫。某十全老人皇帝看到法王路易十四凡尔赛宫的图片,也想造一个有西洋喷泉的宫殿,于是蒋友仁便造了圆明园里的西洋楼和大水法。从蒋友仁遗留至今的书简中,我们知道某十全老人从他那里了解的众多欧洲的情况。他与某十全老人皇帝的谈话中就涉及欧洲众多体制。
某十全老人对欧洲各国之间的体制关系十分在意,经常问及相关问题:俄罗斯与法国是否结盟?欧洲诸国之间哪些正在进行战争,战争的原因是什么?欧洲火枪的射程?欧洲各国与土耳其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何有的体制是女主治国?英法西葡如何控制海外殖民地?荷兰的共和制是怎么回事?
麻子皇帝年间,中国同法国之间就已经有较为密切的官方往来。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和麻子皇帝皇帝曾经互派使团,相互通信,互赠国礼。
后来某十全老人皇帝还打算派遣使团访问法国,由钱德明担任特使。钱德明在书信中写道:“某十全老人皇帝有遣使臣至法见路易十六世之计划,德明将随使行。法国王室似甚期待使臣之来。”但是使团未能成行,因为这时候,法国大**爆发了,法国王室的人没了。
这让某十全老人恐惧不已,还对法国大**进行了教训总结,下一年便派大臣去调查白莲教,天地会等一些秘密会社,对会社成员进行大杀害。很明显,他把这些会社当成了**的火种了。结果弄巧成拙,白莲教等会社忍无可忍,开始了一场震撼辫子朝的白莲教大起义。多奇妙,西方几万里外的法国大**导致了白莲教大起义。
说白了,他们的闭关锁国,是让百姓不去看外界,不去知道外界。
而他们,是知道的,甚至于非常的了解。
越是知道这些,他们越是害怕,越是需要压制文明的发展,越是需要去奴化百姓,越是需要大兴文字,狱,造成文化断层,辫欧洲使者来到中国,对于辫子朝治下百姓之愚昧麻木简直不敢相信,这样记载道:在靼鞑人的百年统治下,这个伟大古老的民族仿佛失去了灵魂,百姓贫穷疾苦,麻木不仁,这个国度破旧不堪,再也看不到书中描述的盛相。
宁与友邦,不与家奴。这句话总结的太好了,辫子朝的皇帝与高层从开国到灭亡也始终贯彻这一点。
鞑子的这几次革新,都是军事武器和制度上的,并未涉及到思想方面。
而大明这边的革新也是从器物到制度的革新,和鞑子那边是差不多的。
但是大名这边本来就风气比较开明,革新的力度也稍微大一些。
但现在的问题也是很多的,就比如文官集团独大造成的官员数量多,贪腐严重,行政效率非常低下等。
陕西以西失去控制,则是一个历史性问题,明朝自崇祯以后,边对那一块的大片土地控制力薄弱了。
加之那边匪患猖獗,土地贫瘠,经济业发展不起来,就直接被文官集团基本是放养了。
结果,在胡人或明或暗的支持下,西北那边却是滋生出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屡屡进犯大明的陕西省。
至于南方土司造反,这是自明朝建国以来就有的一个老问题了,比起前面三个威胁,显得就有些不够看了。
田恒那个时代1840年后辫子朝为啥打死不愿革新,到几十年后的中法战争还有大刀队,这不是统治者的无能,而是对汉族新兴势力的防备,让自己陷入了变也死不变也死的境地。这一点,将导致在之后百年的火器技术大变革中,北方在科技上一定会大大落后。
从而鞑子这次的军事化革新和制度的革新。都是对于八旗镇而言的,至于那些绿营部队,装备比起大明的守备团来还远远不如,甚至于好多还在用鸟铳长矛。
进入20世纪初,鞑子军开始了新一轮的军事革新,对八旗子弟进行整训,整编出了14个镇的新式八旗部队。
鞑子请来西方教官,完全按照西方的模式训练军队。
八旗新军的部队单位依次是镇-协-标-营-队-排-棚,基本上对应了师-旅-团-营-连-排-班,其中每镇下辖2协步兵,每协下辖2标步兵,每标下辖3营步兵,营下辖3队步兵,之后以此类推。每棚步兵14人,算是一个加强班,之所以叫棚,据说是行军时共用搭一个帐棚(即帐篷),所以叫一棚。
除了标准的步兵配置,每镇下还有1骑兵标,每标下辖3个营,每个营下辖前、后、左、右4个队,队下2排,排下2棚;镇直属的炮兵标规模也不小,和步兵标一样,都采用三三制模式配属。
每镇仅仅步兵就在1万人左右,再加上骑兵和炮兵约2000人,连同军官、司事等,总共就有1.3~1.4万人,这种人数配置和后来一个标准步兵师差不多。你以为这样就够了?每镇组建初期还有夫役约1500人,这些人就像是搞后勤的,也是部队作战能力的可靠保障;后来大量购入机枪之后,又在每标内增设一个机关炮队。
一个镇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作战体系,它拥有自己的步兵、炮兵、骑兵和工程部队,可以独立完成侦察、作战等任务,在战略指挥上已经足够灵活。
而明朝的军队,在这方面就逊色多了。
自明威宗朱慈烺之后,明朝彻底废除卫所制,把以前的卫所改编成了各个地方的守备团,守备旅和警察部队,而野战部队则采用军师旅团营的编制。
最基本的一个班十个人,一排下辖三个班,一连下辖三个排,就是一百多人。
一个营下辖三个连,以此类推。
这样的话,一个满编的明军步兵团加上团部直属部队约有1500人左右,一个旅2000人,一个师大约就有18000人。
而军这个单位就比较多样化了,有下辖2个师的常规部队,也有下辖四五个师的野战部队。
总的来说,双方部队在编制上大同小异。
而在武器配置上,鞑子步枪采用奥地利8.5毫米曼利夏长短步枪,其中步兵配长枪,骑兵配短式的马枪,军官配六响左轮手枪,炮兵配格鲁森快炮,有37、47、53、57、75毫米这几种口径,均属于架退炮。
这些武器装备在当时来说都属于世界先进水平,通过洋人购买,之后也在不断地变化。例如步枪就改为毛瑟步枪,而火炮增加克虏伯七五过山轻炮。
步兵部队里装备左轮手枪230支,军官佩刀230把,步枪5352支,子弹将近27万发;炮兵部队装备克虏伯七五过山炮18门,格鲁森五七过山炮24门,克鲁斯五七快炮18门,警戒用步枪约400支;骑兵部队则装备将近500匹马,470支马枪和同样数量的马刀,军官左轮手枪26支,以及军官指挥刀26把。
以一个标准镇的兵力和武器配置来看,他们的配置和国际水平毫不逊色,轻重武器的搭配合理,甚至多年后的抗战时期,我国大部分的步兵师都没有这样的火力配置。
而明军这边,步枪除了羽林卫和和边军以及京军之外,大部分还装备着老套筒,甚至于一些守备部队那里还有前装的老古董步枪。
而羽林卫,京军和部分边军,则装备的是仿制俄国的莫辛纳甘步枪和部分毛瑟98步枪。
至于炮火方面,双方使用的型号差不多,只是配置数量上明军略少一些。
至于基础工业能力上,大明还是可以扳回一城的,鞑子的工业和实业资本都掌握在八旗老爷手中,治下汉人要是想做个生意那是千难万难的,相比之下,大明无论是官办还是民间的实业发展迅速,虽然也免不了送礼走关系的问题,但已经比鞑子那边完全不能做而好太多了。
总的来说,目前的大明形式虽然严峻,但总比鞑子当家好的太多。
如果田恒那个时空也是这样的局面的话,很可能近代的华夏儿女,就不会遭受那么多的苦难了。
虽然目前近的有鞑子胡人等这些外敌,远的还有岛国英国这些帝国主义体制,但最起码华夏的底子比那个时候好太多了。
田恒放下报纸,叫来了徐庶挣。
这个人就是上次营救江宁公主朱玉慧而受重伤的那个士兵,现在已经基本痊愈,在他各人的强烈要求下回到了羽林卫。
因为上次的功劳,徐庶挣被提拔为上尉分队长。
田恒看他坚持,也就批准了,但直接把他调到了自己的身边,没让他跟随羽林卫去参加训练。
“今儿就是兵仗局交付剩下武器的日子了,等下你多带几个人,一定要确保能顺利拿到这批武器,让兄弟们带上家伙,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无需请示,直接给我突突了。”
“是,次长!”徐庶挣领命而去。
田恒站起身子,他知道这批武器的重要性,朱猷柏或是文官集团一旦有什么大动作,这些武器就是胜负的关键,所以说一定要安全拿到手才行。
他穿上大衣,拿起军帽,走向自己的汽车。
猴子已经在汽车旁等着他了,见田恒过来,他连忙拉开车门,等田恒上车之后,他便钻进了驾驶室。
“猴子,今儿就看看你这个新司机怎么样,可别把少爷我直接怼墙上去啊。咱去一趟东厂大牢。”田恒笑道。
猴子胸口拍的啪啪响:“您就瞧好吧少爷,绝对让您坐的舒舒服服。”
“对了,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田恒随口问道。
猴子知道自己少爷问的是什么:“少爷,昨晚我叫兄弟们假扮周围的山匪,在您族人回城的路上设了伏击,除了那个您的堂兄田浩之外,其余的人都被扔进了护城河里。”
“恩?怎么还跑了一个?”田恒有些诧异。
“少爷,那小子也是够狠,见势不妙也不犹豫,丢下自己老子爷爷直接骑马跑了,头也没回。”
“行吧,一个田浩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以后做事别这么大意了。”
“好的,少爷,我吸取教训。”
等汽车开出羽林卫营地,刚要出皇宫的时候,拐角处朱猷梅忽然窜了出来,猴子大吃一惊,慌忙转动方向盘,车子发出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一下子撞到了旁边的墙上。
车里的田恒一个趔趄,差点撞在车门上。
“猴子啊,你这驾照还得重新学啊。”
再看朱猷梅那边,也是被突然冲出来的汽车吓了一跳,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吓得周围的侍从也是慌了神。
田恒连忙从汽车上跳下来,疾步跑到朱猷梅面前将她扶起来:“永怡公主,您没事吧。”
朱猷梅顺势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那辆汽车:“本宫没事,这是你的车吧。”
田恒点点头。
“听说我父皇陛下和皇兄的车也是你送的是吗?”
“是的,是臣送的。”田恒点点头。
“那你送了我父皇陛下和我皇兄每人一辆,为什么没本宫的份?你是不是瞧不起本公主?”朱猷梅小嘴一撅,双手叉腰,显得十分不满。
“阿这……臣回去之后就吩咐,给殿下也送一辆过来。”田恒眼珠一转,陪笑道。
朱猷梅还是杏眼圆瞪,鼓着腮帮子:“不行,本宫现在就要,就你这辆了,本宫宣布,现在它成为永怡公主的专用车了!”
“可可是殿下,臣还得出去办事啊,能不能回头……”田恒颇为无奈。
“不行,那个谁,你,去给田大人牵匹马来!”朱猷梅指着一个站岗的锦衣卫士兵,那士兵连忙领命而去,去迁来了一批战马。
“你不是还要出去办事吗,就骑着马去吧,车子我就留下来了。”还不等田恒答应,她就迈着小碎步奔到了车上,一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记得你叫猴子是吧,快开车,带着本宫出去转转,本宫长这么大还没坐个汽车呢!”朱猷柏兴奋滴道。
猴子一脸无奈地看向了田恒,田恒点点头:“你去吧,记得开慢点,殿下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提头来见。”
猴子点头,连忙发动汽车,缓缓发动车子,慢慢悠悠地开出了皇宫。
田恒看着自己旁边这匹黑色的战马,无奈地摇摇头,便一下跨上战马,从旁边一个士兵那里借了一根马鞭,“啪”地一声打马而行,去往东厂大牢方向。
等田恒到达东厂大牢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但这里的守卫依然在尽职尽责地看守者牢房,他们手持步枪,神情严肃,没有一丝携带。
看来东厂虽然不付往日风光,但这人员素质,还是挺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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