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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三司会审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前往各州县平息兵变的队伍,均已相继返回了渝州府城。

    平息之战打得如此顺利,主要原因在于:那些引发兵变的罪魁祸首,并没有多么强悍的战斗力,甚至并非一心要反叛朝廷,只不过是想通过这种闹情绪的方式,引起朝廷的关注,从而得到像刘大人所说的那样,对其进行安抚。

    只不过他们没有意料到的是,此事是严从汉在带头主持。

    他们还不知道严从汉对此的态度和手段。

    这日一大早,严从汉在兵部尚书刘现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按察使司衙门。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公开审讯在此次兵变中被抓捕的祸首。

    参与审讯的官员,自然少不得渝州三司的人。

    同时,参与此战的各领头人,如高鹏举、肖凌峰、廖宏、姜会等人,也参加了审讯。

    公审会场设在了按察使司衙门前的大广场上。

    如此设置,当然是严从汉的意思。

    既然审讯要公开,那就应该让更多的百姓看看,这些平日里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兵痞”们,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严从汉、刘现及三司的官员们坐定之后,广场四周早已聚集了无数前来观看热闹的百姓。

    此次公审,由渝州按察使司的官员主持,严从汉虽是旁听,但最终的处理意见,三司一致认为应由严从汉来决定。

    公审大会在一片喧闹声中开场了。

    首先,由按察使司的官员向在场观看的百姓通报了兵变事件的前因后果。

    而后,官员又当众通报了此次平息兵变的战况及战果。

    此次平息之战,五队人马共抓捕了八百多名叛兵。

    这八百多名叛兵已于大军回城时便投入了大牢,此次公寓,主要针对的是叛兵头目,或是过往恶行满满的兵痞。

    这类人总共有六十多人。

    公审大公进行的速度非常缓慢,对所有被审叛的人,既要例举其罪状,还要公示人证物证,再由当事人自我辩护。

    这样的场景和程序,完全不亚于另一个时空的法庭。

    许多叛兵头目到了这一刻,仍然气焰嚣张,一副不怕死的派头。

    而其中也有不少在证据面前仍然死不认账的人。

    严从汉上脸冷漠地看着公审过程,这些气焰嚣张、死不认帐的“兵痞”言行,让严从汉的内心极为不快。

    另外,三司官员在审讯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态度也令严从汉感到失望。

    或是为官太久,行事习惯了谨小慎微,三司的大多官员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仍然不敢痛斥叛兵。

    由此,部分叛兵便愈发嚣张起来。在所谓的自我辩护时,甚至有人开始公然攻击朝廷、辱骂新军令的颁布者严从汉。

    在严从汉的眼中,那些坐在台上的主审官们,一个个竟然唯唯诺诺,不敢正视台下不可一世的叛兵头目。

    主审官们软弱的态度不仅令严从汉感到不满,也让周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失望叹息。

    公寓到四十几名叛兵的时候,严从汉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以二品武将的身份为由,责令公审大会立即停止。

    而后,严从汉不顾刘现大人的阻挠,独自起身,高声宣布道:

    “所有犯人公然欺压百姓、抵毁朝廷、发动兵变、背叛朝廷,事实清楚、证据充足,公审到此结束,所有罪犯按律处置。”

    严从汉的话音一落,百姓们个个面面相觑,整个人群速度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严从汉,想知道他接下来如何处置这帮罪犯。

    但是与此同时,严从汉的话也触怒了被公审的叛兵们,遭到了他们的一致谩骂。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你是哪根葱?”

    “渝州三司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凭什么处置我们?”

    “呵呵,蓟辽总督师是吧?回你的辽东去发威吧,这里是渝州,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此时的严从汉,脸色铁青,嘴唇发白。

    他并不是因这些话而生气,而是为朝廷白养了这样一帮蛀虫而感到失望,乃至是绝望。

    我是哪根葱?我凭什么处置你们?好,那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是哪根葱!严从汉心说。

    严从汉铁青着脸,转身对公审官员们说道:

    “我严从汉虽是蓟辽总督师,但如今入驻蜀王府,经皇上亲口授意,可独断渝州事务。

    况且,渝州新军纪是由我颁布实施的,由此引发的兵变,与我有着直接关系。

    因此,恕本督师冒昧,此事请各位大人交与我来办理。”

    三司官员听后,立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严从汉知道这帮“老好人”的心理,在关键时候,他们不可能满腔血性地去主持公道。

    在他们心目中,奉行的是明哲保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们就连场下的叛兵都制服不了,自然也就不敢公然反对入驻蜀王府的蓟辽总督师了。

    果然,严从汉猜得没错。

    这帮三司的官员本就对此事感到棘手,现在看到严从汉主动过来接盘,可免去自己受到牵连。因此,左右商议了片刻,便一致默认了严从汉的做法。

    只是刘现大人见状,极力想上前来阻止严从汉,但又碍于有其他官员在场,许多隐私话语无法直接说出口,因此急得团团转。

    “从汉,可不敢造次,这可是三司衙门组织的会审,你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刘大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请您放心,此事因我而起,当由我来解决。”严从汉坚定地劝慰道。

    “由你来解决?你如何解决?”刘现急得脸色通红。

    “刘大人,您忘啦?我曾几次向皇上上书,奏明渝州情况,皇上数次回复,允许我依情况而定,并且可以先斩后奏。”

    “什么?先斩后奏?”刘现一听这个词,心里更是一阵惊慌,因为以他对严从汉的了解,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严从汉想做什么。

    严从汉突然转身,对着围观的百姓,同时也对着场下的叛兵们,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错!先斩后奏!”

    三司会审官员从这句话中,似乎也听出了弦外之音,有个别有良知的官员慌忙起身,开始劝解严从汉。

    “严将军,三思啊,此事非同小可!”

    严从汉没有理会这些话,回头直视三司官员,问道:

    “渝州按察使何在?”

    同为二品大员的渝州按察使闻言,立即起身,说道:“本官在此!”

    “我问你,身为朝廷兵丁,肆意劫掠百姓,按律,该当何罪?”

    “这……死罪!”

    “策动部属,聚众闹事,继而抵毁朝廷,起兵叛逆,按律又是何罪?”

    “按后汉律,该当……该当诛灭九族……”

    严从汉问到这里,转身看下场下,厉声问道:

    “听清楚了吗?”

    场下几十名叛军听得分明,内心似是一惊,不少人开始低头不语。

    但同时,仍有个别人开始对严从汉破口大骂。

    “姓严的,别以为你是皇上的结义兄弟,就可以胡作非为,说白了你就是祝由健身边的一条狗……”

    “我胡作非为?问问你身后的百姓们,到底是谁在胡作非为?”严从汉毫不退让,厉声回应道。

    百姓们闻言,有胆大之人,开始数落叛兵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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