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祝尤健,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严从汉的建议。
一是让郭清扬留任京师,担任京营都指挥使,负责皇宫乃至整个京师的安保工作;
二是将现有的镇川武学生员,全部分配至京营中任营。
严从汉忙完这些事务后,终于坐上了驶往渝州府城的马车。
从京师至渝州,严从汉自参加会试开始,就已经往返过许多次了。
几乎每一次,都是风尘仆仆,甚至有时候还是日夜兼程。
这一次,没有特别紧要的事务要办理,终于可以像普通旅人一般,悠哉悠哉地慢慢往家赶。
足足走了半个月,才终于回到了渝州府城。
回到自家府门前,发现府门两侧竟然有队排列整齐的兵丁站岗,严从汉心里纳闷,上前向兵丁询问道:
“敢问你们是哪里的兵丁,为何在此列队站岗?”
“我们是渝州都指挥使司的人,奉命在此护卫严将军家人,待严将军返回府上之后,再迎接严将军前往蜀王府。”兵丁回答道。
“哦,我便是这家府上的主人严从汉,刚从京师回来。”严从汉不想卖关子,直接对兵丁说道。
兵丁闻言,吃惊地将严从汉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地问道:
“您真是严将军?”
“不错,你们不必如此小题大作,我自行回府,你们立即返回都指挥使司复命吧。”
“可是,指挥使大人有令,务必在此恭迎严将军回府。”兵丁略有些为难地说道。
严从汉听完,没再理会兵丁们,径直朝府中走去。
兵丁见状,在严从汉身后高喊了一声:恭迎严将军回府!
或是府内的人听见了兵丁的喊声,管家阿桂第一个从府中冲了出来,抬头看见严从汉,立即满脸惊喜地说道:
“真是老爷回来了,老爷,快,快回府!”说着一边扶着严从汉进府,一边向府内高声叫道:“老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严从汉在管家的陪同下,进入屏门,刚一踏入内院,娘亲、孙晓月和祝若兮便喜笑颜开地迎了出来。
“娘亲,孩儿回来了!”严从汉快步上前,拉着母亲的手,激动地说道。
“好,好,终于回来了!”娘亲说着,眼中尽是泪水。
严从汉不经意地发现,娘亲的头上,又凭添了许多银丝,一时之间,竟然愧疚难当,忍不住双膝跪地,向娘亲叩了一个头。
“孩儿不孝,与娘亲聚少离多,害得娘亲总为孩儿担心!”
“汉儿,快,快起来,娘亲知道你忙大事情,你在辽东还有在京师的事情,整个渝州府都传遍了,许多百姓都为咱渝州出了你这么一位功高盖世的功臣而自豪。”
“是呀,从汉哥,现在你在渝州府呀,可真是名人了,许多百姓甚至还自发地说要为你建生祠。”晓月抱着几个月大的儿子,在一旁说道。
“真有此事?那还得了?那样我岂不是成了魏仲言一样的人?不行,必须打消人们的这种想法。”
严从汉被娘亲从地上扶起来,转向孙晓月,接过晓月手中的孩子,将脸凑过去,深情地亲了亲。
“快叫父亲!”晓月在旁边嘱咐孩子,但遗憾的是孩子一脸迷茫地将头扭向一边,对眼前这个陌生人很是排斥。
“看你,这么久没回来,孩子都不认识你。”祝若兮在一旁说道。
“是呀,怪我怪我!”严从汉说着,眼中也满是泪水。
“好啦,现在一家人又团聚了,应该高兴才是。”娘亲擦去泪水,在儿子媳妇的陪同下,进入了正房大堂坐下。
“什么时候离开京城的?你郭婶她们还好吗?”娘亲问。
“都挺好,她们一家人一直居住在咱们先前的府宅内,而且如今清扬已被皇上留在京师任职,他们一家此刻也能团聚了。”严从汉回答道。
“那就好,和她们分开也有些日子了,最近呀,老是梦见她们。”娘亲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不在的日子,辛苦娘亲和两位夫人了。”严从汉怜惜的目光,从娘亲的身上,滑向了孙晓月和祝若兮。
“我们都还好,家中事务有下人操办,平日也没什么可忙碌的,只是娘亲一直牵挂着你,总是盼着你早些回来。”孙晓月说道。
“从汉,此次回来可以长住吗?”祝若兮问。
严从汉不敢正面回答,他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要前往辽东。因此说道:
“看皇上的旨意吧。对了,蜀王府那边的情况如何?”
“渝州三司的人在五天前就接到了圣旨,他们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你回来,然后迎接咱们一家人入驻王府。”孙晓月回答说。
“汉儿,娘亲听说皇上将蜀王府赐给了你,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你可得想清楚啊,这个赏赐,咱到底能不能承受?”娘亲担心地问道。
关于皇上赏赐自己王府的事,严从汉觉得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不过娘亲的担心倒确实是有道理的,她担心的是自己德不配位,或是成为众矢之的。
“娘亲放心吧,没问题的,其中的细节,待日后再向您解释清楚。孩儿已经答应了皇上,接受这个赏赐,咱们就放心地搬过去吧。孩儿有皇命在身,待你们安顿好之后,孩儿还有些紧要事务去办。”
娘亲听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严从汉起身,开始集合下人,吩咐他们开始搬家。 17638/100383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