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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酒后乱性

    与其他一同考中进士的武生相比,严从汉毕竟参加过浙江沿海剿倭,若论胆识,相信很多人赶不上他。

    但是自剿倭之战后,他却再未统兵作战过,因此,若论作战经验,他也与旁人无异。

    皇上按照官阶品级,暂时也只授予了严从汉一个千户之职,与此前前往哈密卫的喻代求相比,仅仅是成了正总兵而已。

    在当下这个朝代,总兵并不是建制内的官职,而是作战时临时授予的职务,目的是便于节制当地卫所。

    得到皇上准许后,严从汉在家待了两天,便带着任职圣旨和十几名随从,昨夜兼程,赶往了玉门关。

    经过十几个昼夜的疾行,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玉门关。

    西北荒漠,气候恶劣异常,严从汉一路行来,确实感触颇多。

    身为副总兵的喻代求,早已接到朝廷快报,知道严从汉将前来玉门,内心也是激动无比。

    这日黄昏,玉门关大营之外,喻代求终于等到了前来的严从汉一行。

    “从汉兄弟!”喻代求兴奋地迎了上去。

    “哈哈,喻兄,咱们终于又见面了。”严从汉上前,拥抱了一下喻代求。

    自上次京师一别,两人已是数月未见。

    或许是边塞的风沙异常凌厉,喻代求的脸上,早已刻满了岁月的风霜,一张古铜色的脸粗犷无比。

    “还有多少老兄弟在此?”严从汉问。

    “从镇川出来的兄弟,当将领的只有我一人在此,不过这不要紧,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早已与他们打成了一片。”喻代求爽朗地说道。

    “嗯。这就好!如今军情如何?”严从汉问。

    “十天前鞑靼大军冲击过关门,但被轻易击溃,我军追击三百多里才返回,这几天来,玉门关外一片宁静。”喻代求说道。

    “好,那正好咱们也有个喘息的机会。”严从汉说。

    “嗯,明日一早,我便带你熟悉部队及防务情况,不过今晚,愚兄可得为你接接风,替你洗掉一路的风尘。”喻代求笑着说道。

    “好啊,上次兄弟们高中进士,直到仓促离京,我也未能与兄弟们庆贺畅饮,那今日,咱们便一醉方休如何?”严从汉也是一时兴起,说道。

    “好啊,正如我所想!”喻代求说完,命令兵士将严从汉的随从及行礼安置到大营中。

    而后,寻了几个心腹之人,来到营帐外的旷野上。

    此时已是黑夜降临、皓月初升,一轮晓月,挂在繁星点点的夜空。

    夜风吹过大漠,激起阵阵尘灰,边关景致,与中土大为不同。

    几人在沙地上架起炭火,烤上牛羊肉,再从营中抱出几坛老酒,兴致高昂地吃喝了起来。

    “从汉兄弟,看你中了状元之后直接便进了兵部,我还以为,你从此便会在兵部成长了,不曾想你也会来到边关。”喻代求说。

    “原本我也如此认为,但听说边关军情紧急,皇上日夜忧虑,因此,我便主动请战,前来边关驻防了。”

    “什么?是你主动要求来的?”喻代求诧异地问道。

    “是的!”严从汉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道。

    “人与人可真是不同啊!此前的哈密卫指挥使佥事,一个六品官,自哈密卫失守后,天天托人进京找人,希望能调回京师,早日逃离西北这个苦寒之地。”喻代求说着,压低了声音。

    “哦?有这样的人?”严从汉吃惊地说。

    此时,几人已酒过三巡,头上竟已冒出了阵阵热汗。

    “不仅如此,我怀疑上次哈密卫的失守还与他有关。”喻代求说。

    “什么?此话怎讲?”严从汉问。

    “当时这位都指挥使司佥事,在离哈密卫三百多里远的一个小镇上驻守,据说他在那里驻守已经有好几年了,平日里虽然也奉命攻打鞑靼,但往往都是无功而返。

    时间一长,军中便有了些谣言,说他私下与鞑靼勾结,表面交战,背后私好。”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人?”严从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严从汉来说,最忌恨、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吃里扒外、私通外敌的人。

    因为当年,他的父亲就是死在这样的人手里。

    “你说的可是实情?”严从汉见喻代求没有回答,又继续问道。

    “当然不会有假,之前,我也不信,但仔细想来,确实有些问题。

    他所驻守的小镇,地处御敌最前沿,是敌我双方百姓商人贸易的必经之地,可是当哈密卫失守的时候,他竟然平安无事。

    直到大军退守玉门关的半个月之后,他才安然无恙地率军后撤。

    因为此事,都指挥使曾准备上书朝廷,拿他治罪,结果不知他如何操作了一番,事情竟然不了了之了。”

    严从汉听完喻代求的这番话后,或许是趁着酒兴,竟然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说道:

    “那我可不可以见见此人?”

    “当然可以!”喻代说完,令旁边的兵士前往营中,召都指挥佥事前来。

    不一刻,一位身材中等,长相略有些丑陋的中年汉子,来到了喻代求和严从汉的身旁。

    “在下宠玉飞,见过严总兵!”中年汉子有些不屑地说道。

    “我来问你,此前你迟于大军后撤十几天,是何缘故?”严从汉说这话时,因酒精的作用,舌头已经有些麻木。

    汉子不语,只是瞪着严从汉看。

    “本总兵令你回话,是何缘故?”严从汉再次厉声问道。

    “总兵大人,你喝多了,有事明日再说吧。”宠玉飞说着,竟然转身便走。

    严从汉见状,怒火中烧,借着酒兴,飞身上前,将庞玉飞一把按到了地上。

    旁边有兵丁见状,连忙上来劝阻,将两人拉开。

    不料宠玉飞突然轻蔑地说道:

    “严总兵,小人我不似你,是皇上的结义兄弟,到边关晃上一圈,为自己镀镀金,改日返回京师,便可平步青云!”

    喻代求见状,怕把事情闹大,也上前来喝斥宠玉飞道:“不可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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