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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状元流落街头

    严从汉见祝尤笑没有当场答应他的请求,正准备再次求情,忽然看见皇上身后的魏公公在向他使眼色,于是便起身向皇上告辞了。

    祝尤笑没有挽留,只是嘱咐喻代求等人即刻离京,不得再作停留。

    一众人躬身行礼后,与严从汉一起退出了乾清宫。

    “从汉,之前你为何叫我们不要随你一起求情?”出了宫门,喻代求不解地问严从汉。

    “因为你们是皇上的人,不是我严从汉的人,你们应该站在皇上那一边,而不能站在我这一边。”

    喻代求等人听完,这才恍然大悟,心说好险,如果刚才自己随严从汉一同求情,势必引起皇上的猜忌,以为他们都与严从汉是一条心的,将来必然会给严从汉带来麻烦。

    几人暗自感叹,皇上果然已不再是当初的蜀王了,伴君如伴虎啊,看来这朝堂之上的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应对自如的。

    “既然皇上有令,你们就快些起程吧,不要耽搁了,日后若有机会,兄弟们再重聚吧。”严从汉对喻代求等人说。

    于是,众人便在宫门前,向严从汉拱手辞行。

    想着严从汉日后一人留在京师这个是非之地,喻代求担忧地拍了拍严从汉的肩膀说:

    “从汉兄弟,保重啊!”

    “放心吧,喻兄,我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喻代求等人各自离去,严从汉内心竟然生出了一种悲怆之感。

    自从会试之后,一直到现在,他觉得几乎所有的人都变了。

    特别是他和皇上。

    皇上对待他的态度已经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而他自己在许多事情面前,也开始变得谨小慎微了。

    他突然想起了此前孙正则说的话:高处不胜寒、逆水行舟、身不由己。

    看来在朝为官,还必须稳得住心性、守得住操守,否则很快便会成为孙正则之流,为了权势而不择手段。

    如此说来,孰是孰非,还真是不好判断。

    人性,真是一个奇怪的存在!

    出了皇宫,严从汉一路狂奔,向孙府跑去。

    他不知道孙晓月母女经此变故之后,会伤心到何种程度。

    想到此,严从汉的内心开始隐隐作痛,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回到孙府,十向名锦衣卫成员正在查封孙府,孙晓月母女在府门外抱头哭泣,祝若兮焦急地在一旁劝慰。

    一名锦衣卫头目见到严从汉,马上过来奏报道:

    “禀报少主,在下锦衣卫佥事,奉皇命查封孙府,望少主见谅!”

    严从汉当然知道锦衣卫是在执行皇命,因此没有作任何解释,只是淡淡地问:

    “孙府的钱财物资要一并查抄吗?”

    “没有,皇上的意思是暂且查封,并未下命查抄家产!”

    “好的,知道了,你忙去吧。”严从汉说完,向孙晓月母女走去。

    孙母见严从汉返回,立即哭着上来问道:

    “从汉,你告诉伯母,皇上会怎么处置你伯父?”

    严从汉以为,孙母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肯定会加以责备,想不到只是询问孙正则的情况。

    看来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孙晓月已经将所有的情况告诉了孙母。

    “伯母,现在还不知道,今天事发突然,皇上的计划已被打破,现在还没有明确表态,伯母千万不要过分悲伤,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孙母听完,仍旧心灰意冷,不再询问,只是抱着孙晓月哭泣。

    一众下人,大概有二十几人,均是垂头丧气地立在府门外。

    “伯母,家中还有银票吗?”严从汉问。

    “有……可是……”孙母说着看了看正在忙着查封府宅的锦衣卫,然后悄声对严从汉耳语了几句。

    严从汉听完,转身进入了孙府,锦衣卫成员见了,并未阻拦。

    不一刻,严从汉从府中出来,身上背着几个硕大的包袱。

    下人们见状,纷纷上前帮忙。

    严从汉重又回到孙母旁边,安慰道:

    “伯母,晓月,皇上下令查封府邸,但并未抄没家产,想必还是留有余地。不过事已致此,咱们先找地方居住吧,伯父的事情,我再想办法。”

    孙母含泪点头,替女儿拭泪。

    “晓月,我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希望你不要怪我。”严从汉扶着孙晓月,言语苍白,不知如何安慰。

    孙晓月摇了摇头,并未说话,但却将身体主动靠向了严从汉。

    严从汉明白,晓月并不怪他,只是父亲的突然被捕,对她的打击还是很大。

    严从汉看着眼前的母女二人以及祝若兮,还有一众下人,心情也是坏到了极点。

    想不到片刻之间,自己也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并且身边还跟着这么多以自己为主心骨的人。

    他当下决定,必须尽快找个地方,让所有人先落脚。

    好在孙府的家产未被查抄,根据孙母的提示,他刚才返回府中取出了五千两银票。

    无论什么时候,银钱便是开路的东西,有了钱,就不愁吃住。

    只不过这二十几人的住所,一时还真不好找,只能先去寻间客栈住下,待安顿好了之后,再去租一个宅院。

    严从汉带着一群人,在这京城的大街上走着,四处寻找客栈。

    身后的孙氏母女在不停地哭哭啼啼,二十几个下人背着包袱垂头丧气,这场面,凄惨无比。

    严从汉不由得感叹,头几天还骑着金鞍御马,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风光游街,今日却形同叫花子似的沿街流窜。

    严从汉在街上行人诧异的眼光中,来到一家客栈。

    “小二,有客房吗?”严从汉问小二。

    “有的,客官,请问您是要上房还是……哎,客官您这是?”小二说着,突然看见严从汉身后的凄惨队伍,不解地问。

    “二十几人入住,全要上房!”严从汉说道。

    令严从汉没有想到的是,客栈小二见到严从汉身后的队伍后,脸色竟然变得异常冷漠。

    “哟,这是罪人孙正则的家属吧,对不住了,小店概不接待!”

    严从汉听小二这么一说,想不到竟然遇到这么个势利眼,心里当即就火了,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往柜台上一拍,怒骂道: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爷我是兵部武库司主事,若再敢胡言,让锦衣卫封了你的店。”

    说完,将锦衣卫匕首亮了出来。

    一旁的客栈掌柜见了,过来一脚踹开店小二,骂了一句:“没眼力见的狗奴才!”

    然后陪着笑为严从汉等人安排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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