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天的路途,确实让人倍感疲惫。
严从汉一大早便起身,到客栈外去散了散步。
回到房中,直等到日上三竿,睡在隔壁房间的孙予如与祝若兮才拖着松软的身子起床。
待二人洗漱用餐后,严从汉来到二人的房中。
“怎么样?累吧!”严从汉说。
“嗯,是有些累,躺床上都还有在马车上一颠一颠的错觉。”祝若兮说道。
“哈哈!”严从汉不禁笑了几声,说道:“还好没让你们骑马,不然怕是骨头都要散架了。”
“从汉哥,那咱们什么时候进宫见皇上呀?”孙予如问。
“我原本想一大早和你们说一声之后就去的,哪想到你们睡到现在才醒,看这日头,都快到晌午了。”严从汉说。
“唉呀,那你怎么不早些叫我们起床?”孙予如问。
“看你们这么累,怎么忍心叫你们?算了,吃完午饭我再去吧。”严从汉说。
虽然皇上祝尤笑见过孙予如好几次,两人并不陌生,而且祝若兮还是他的堂妹,但严从汉还是觉得,两个姑娘家,进入皇宫大内多有不便,因此决定自己一人前往皇宫。
“你们就在客栈乖乖地待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千万别乱跑,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午饭后,严从汉向两人作了一番交待后,便拿着穆子雨提供的书信进宫去了。
按律,京外的大臣、武将,如果没有接到圣旨,是不可以随意进宫的。
好在严从汉身份比较特殊,而且守卫皇宫的五城兵马司成员,有不少人是原镇川武学的生员,他们都认识严从汉,并且也知道严从汉与当今皇上的关系。
因此,严从汉几乎没费什么口舌便进入了皇宫。
皇宫大内,当然比渝州的蜀王府气派、威严了许多。
严从汉在一名宫人的带领下,来到皇上居住的乾清宫,可惜皇上不在。
严从汉在宫人的陪伴下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仍未见到皇上。
“这位公公,敢问皇上去哪里了?大概什么时候回乾清宫?”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宫人回答说。
“那皇上平时是在这乾清宫办公?还是在奉天殿办公?”严从汉问。
“通常都是在乾清宫,奉天殿是上朝听政的地方。”宫人小声地回答。
严从汉觉得有些纳闷,既然皇上是在乾清宫办公,为何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没等到皇上回来?
但是自己又不便于四处寻找,只能待在原地等候。
严从汉在乾清宫内足足等了三个时辰,眼看就到掌灯时分了,皇上仍然没有回来。
这可就奇怪了,皇上日常不仅在乾清宫办公,而且这里也是皇上的寝宫。
这天都快黑了,皇上怎么还没回来?
“严将军,天色已晚,不然您请先回吧,待奴婢禀报皇上,你明日再来如何?”
一旁的宫人陪严从汉等了几个时辰,想必也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劝严从汉回去。
严从汉无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抛给宫人,说道:
“那就劳烦公公了,我明日午后再来。”
宫人接住银子,连声道谢,然后领着严从汉,送到了宫门外。
严从汉回到客栈,孙、祝二人急忙迎上前来追问:
“从汉哥,怎么样?有消息吗?”
“有什么消息?我足足等了三个多时辰,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严从汉有些郁闷地说。
“唉,看来皇上真是日理万机呀!”孙予如有些失望地说。
“主要是咱们这次前来,没有提前通报,皇上也不知道,所以可能是急着处理别的事务去了。”严从汉说。
“那现在怎么办?”孙予如着急地问。
“予如,别着急,我明日午后再去。”严从汉安慰道。
“为何要午后?”孙予巴不得马上去找皇上,她以为皇上还是以前的蜀王世子,一天无所事事。
“上午是早朝的时间,咱又没有什么紧急军情或是政务要上奏,怎么好去打扰?”严从汉解释道。
“那好吧!”孙予如倍感失落。
“好啦,你也别不开心,反正咱们现在都已在京师了,见到皇上是早晚的事儿。明天上午呀,不如先带你们逛逛京城。”
“好,这个主意不错。”一旁的祝若兮高兴地说。
孙予如见状,也只好听从严从汉的安排。
第二天上午,三人逛了半天街,两位姑娘兴高采烈、神采奕奕,但严从汉却被累得够呛。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严从汉拿着信,又去了一趟皇宫。
非常遗憾的是,同昨天一样,他仍然没有见到皇上。
回到客栈,严从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莫非皇上故意躲着我?没理由啊?”
“会不会是皇上办理什么紧急的事情去了?”孙予如问。
“可是我向宫人询问了,没听说皇上最近有紧急事务要办,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了,皇上总是不在乾清宫。”严人汉说。
“那皇上该不会是跑到后宫快活去了吧?”祝若兮捂着嘴笑。
“小心掌嘴,一天尽乱说!”严从汉假装愠怒道。
祝若兮吐了一下舌头,不敢乱说话了。
“那怎么办?”孙予如又问。
“还能怎么办?明天再去呗!”
“会不会是宫人收了你的银子,不替你办事,根本就没有告诉皇上,你进宫找他的事?”祝若兮分析。
“这个……可能性也不大。”严从汉说。
连续两天没有见到皇上,并且宫人说皇上不在乾清宫办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严从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想办法先见到皇上再说。
他打算第二天上午,估算着早朝时间一结束,便马上进宫找皇上,皇上再忙也总得上朝吧。
虽然这样做有些唐突和冒昧,但两天的无功而返,令严从汉有些着急了。
严从汉作好决定后,又安慰了失落的孙予如一番,然后便回房歇息了。
自皇上登基以来,几个月时间了,严从汉再没见过皇上。
如今这皇宫大内,不必当初的蜀王府,自己有一万种方法随时找到皇上。
连续两天没见到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严从汉在心里设想出了许多假设,但似乎所有的假设又都不成立。
如果明天还是见不到皇上,那该想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宫,然后就这样毫无希望地一天天等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