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子离开篝火聚会现场后,紧接着又有几拨人离开,广场上留下几堆无人看守的篝火。
“刚才从汉兄弟展示了他的拳法,接下来是不是轮到咱们兄弟几个了?”廖宏对其他四人说道。
“好,没问题!不过,还是廖兄您先来吧!”段俞飞说道。
“我的功夫你们平日里都见过多次了,而且从汉兄也见过,今天就不献丑了吧,还是让从汉兄看看你们的,如何?”廖宏推辞说。
“好!那我先来!”段俞飞说完,起身向前,略一施礼后,便独自舞了起来。
随后,其他几位也轮番上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绝活。
严从汉看完,由衷地点头表示赞扬。
不过,他的脑海中,始终闪现着刚才那位施公子的身影。
“刚才看那位施公子的枪法,虽有瑕疵,但整体也还不错,此人实力不容小觑。”严从汉喝了一口酒说道。
“是的,他是荣江县千户所武学的人,在荣江武学内,颇有威望,身后常看跟着一帮追随他的小弟。”江豪月说道。
“荣江武学算什么?咱从汉兄弟可是府城镇川武学出来的,绝对更胜他一筹。”廖宏不服输地说。
“廖兄,话可不能这样说,毕竟武考考的是实力,而不是出身。”严从汉制止道。
“从汉兄就是太谦虚了!”段俞飞说道。
“不是谦虚,有许多往年考不中文考的人,今年都改报了武考,今年的武院试,参考人员比往年多了许多,所以咱们必须重视,毕竟名额只有几十个。”严从汉严肃地告诫道。
“唉,管他呢,我反正已经落第两次了,再多一次也无妨!”一旁的廖宏叹了一口气说。
“什么?你考过两次了?”严从汉一听,非常吃惊。
“是的,十八岁时考过一次,没中!二十二岁时又考了一次,又没中,今年是第三次了。”廖宏回答说。
“在小弟看来,廖兄拳脚功夫非常人能及,为何竟屡试不中?”严从汉怀疑地看着廖宏。
“唉,说来惭愧,若论武力,愚兄自认还过得去,可那文科,确实令人难以跨越,前两次都是裁在那《武经七书》上。”廖宏无奈地说道。
《武经七书》,是古代几本著名军事著作的总称。
包括我们常人所熟知的《孙子兵法》、《吴子兵汉》,以及《六韬》、《司马法》、《三略》、《尉缭子》、《李卫公问对》等。
自北宋起,《武经七书》便被朝廷列为军事教科书,也是各朝各代科举武考的必考科目。
兵法知识,如果仅仅从书本上来理解,根本不难。
难就难在如何将呆板的理论知识,转换为灵活多变的战略战术。
历史上因死读兵书却不能灵活运用,最终付出惨痛代价的例子比比皆是。
为了防止纸上谈兵现象的发生,武考在出题的时候,往往会以实际战例作为题目,让考生以带兵之将的身份来答题。
虽然这也是纸上谈兵,但还算有些实战的味道。
不过,在那个信息极为闭塞的年代,对于许多从小到大,连县城都没去过的考生来说,哪里接触过什么实际战例?
又不像严从汉生活过的另一个网络时空,不论什么学习资料都能轻易获得。
由此一来,武考文科的《武经七书》及时务边防策,便成了许多考生的拦路虎。
听廖宏这样一说,严从汉就知道他说得没错了,两次院试落第,都是因为文科。
因此,严从汉对廖宏说道:
“廖兄,你不能死背兵法,你必须多读一些古代文武大家对兵法的注解才行。这些注解,往往都是根据实际战例来分析的,极为宝贵。”
“这我也知道啊,可是,咱这久居山野,哪里去寻那各类注解本?”廖宏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如此。”其他几人也附和着说。
严从汉见状,心说你们这样怎么参考?
想到自己这次来的时候,专门带了六、七本有关兵法的注解本,于是大方地对几人说道:
“原来如此,从今日起,此事便包在我身上了,我在蜀王府的时候,便读了许多兵法注解,而后陈老夫子又送了我一些注解本,等兄弟们有空的时候,到我房中来,咱们一起研读如何?”
众人没有想到,严从汉竟然如此大方,在正式考试前,别看人与人之间互相称兄道弟,但实际上谁都明白,对方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别说不能把一些紧要知识告诉对手了,就是为了减少竞争,偷偷在对方背后下黑手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严从汉却愿意同大家一起分享,如此宽广的胸襟,确实令人心生敬佩。
于是纷纷致谢道:“好啊!太好了!那咱们就多谢严兄弟了!”
“不必言谢,考场之上大家虽是对手,但咱们毕竟兄弟一场,无论谁考中了,都值得高兴!”严从汉说道。
“说得好!看来从汉兄确实是与我等以心交心了。从汉兄胸怀如此宽广,令兄弟们佩服,日后若从汉兄有难,我等定当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严从汉见几人兴致高涨,内心也为结交到几位挈友而高兴,因此,豪爽地说道:
“客气了,客气了!那就说好了,明日上午,在场的兄弟一个都不能少,全都到我居住的‘凤鸣客栈’来,咱们一同研读兵法!”
“好!谢谢从汉兄,咱们一言为定!”廖宏与另几人齐声说道。
几个人说完,又是一番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直到二更时分,方才将广场之上,其他人留下的篝火堆全部熄灭掉,然后相互搀扶着返回了客栈歇息。
除了严从汉与廖宏两人之外,其他四人都没有居住在凤鸣客栈。
他们先送严廖二人送达客栈后,才相互搀扶着离去。 17638/9736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