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文华阁!
世子祝由笑与严从汉对向而坐。
“如果按照你和师父的建议,都指挥使表面上由师父担任,实则由我亲自担任,会不会有所不便?”祝尤笑开口说道。
“师兄所谓的不便,是指?”
“由于身份限制,为兄不能亲自出面,久而久之,这支生员组成的队伍,还会是我的吗?”
“师兄不必担忧,小弟和胡伯父自然会在平日的训练中,向大家灌输王权意识。
而师兄则不必事必躬亲,只需隔山差五巡视队伍即可。
另外,由小弟与胡伯父共同维护和巩固师兄的地位,相信不会出现差错。
这只是一个大的方向,至于具体的方法,届时根据实际情况再作商议。”
对于军权的掌控,严从汉说得也比较含糊,但他相信,这支完全在祝尤笑授意下组建起来的队伍,还是比较容易掌控的。
特别是招来的这些人,大部分来自乡野民间,原本身份地位极低。
如果王府能为其提供一个合理的成长平台,相信成长起来的他们,是会永远效忠于世子的。
“那就仰仗师弟和师父了,我坚信,关键时刻,真正会忠于自己的,唯有你们两人。”
祝尤笑拉着严从汉的手说,殷切之情,溢于言表。
“师兄多虑了,其实除了我和师父外,还有好几个人都能做到与您一条心!”
“哪几个人?”祝尤笑追问。
“比如,同为师兄弟的赵灵海、王灵均,还有我的发小郭清扬和祖云旗。”
“嗯,这四人加上你,正好五人,不然由你们分别担任千户如何?”
“好,那小弟尽快把师兄的意思转告胡伯父。”
“嗯!那你就快去办理吧,若有困难或者钱粮之需,可直接找我申领。”
“小弟遵命!对了师兄,小弟还有两件小事要讲。”
严从汉突然想起郭清扬和昨天刚买的几个下人的情况。
“是关于什么的?”
“一是关于郭清扬和螺水村的煤矿,如果任命郭清扬为千户,那么煤矿便无人打理。
以咱们目前的情况来看,煤矿非但不能丢失,反而应该扩大,说不定还能为这支新组建的队伍提供后勤保障!”
“师弟所言极是,那你的意思如何安排?”
“小弟的意思是,郭清扬离开螺水村后,由他聘用村里的里老代为管理。
同时,由师兄您从王府中再派一人前往螺水村,两人共同管理才能相互制约。”
“好,两日之内,我便挑好人选,随你一同前往螺水村。”
“好!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小弟昨日在荣江县城买了三个下人,是母子三人,据她本人讲,她们是从建昌逃难过来的。”
“从建昌逃难过来?”祝尤笑不明白严从汉想说什么。
“她家原本是普通农户,因土地被福王强行征占,无以为生,所以逃难。
从此事可以得到两条信息:一是福王倒行逆施,引发民愤,看来确有其事。
如若日后福王欲谋不轨,咱们可以利用这股民愤!
二是在咱们目前所招收的武学生员中,恐怕也有建昌过来的人,如果这些人中,有福王的卧底,那咱们可得留个心眼,设法保证队伍的纯洁才是。”
“师弟真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所说之事,确实极为重要。”祝尤笑不由得有些佩服严从汉了。
“好了,今日午时,小弟还有一件私事需要办理,就不在此耽搁了,我先返回镖局,将您任命千户的事情告之胡伯父。”
“好!辛苦师弟了!”
严从汉从王府出来,时间已快接近午时了,他立即前往镖局,向胡一彪传达了祝尤笑的意见。
然后,坐着马车,向府城中心的“飞将亭”赶去。
数九寒天、北风瑟瑟,飞将亭四周,草木衰败、一片萧瑟!
此时已是午时,严从汉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人迹。
莫非那位姑娘故意欺骗我?让我到这里来吹冷风?
严从汉环视四周,心里有些郁闷。
“喂!”
一声娇呼从身后传来,严从汉转身,终于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正向自己走来。
“想不到你还挺守时的嘛!”姑娘走近严从汉,微笑着说道。
姑娘的表情、语气,与那天晚上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那有什么办法?欠人一条命,总得设法还了不是?”
“哈哈!”严从汉的话把姑娘逗笑了,“看你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杀过我什么人呢。”
“好了,不和你啰嗦,开始吧!”严从汉说着,从腰间拔出两把飞刀,递给姑娘。
姑娘莞尔一笑,伸手来接。
严从汉突然将手收回,直视着姑娘双眼。
“干什么?要反悔?”姑娘嗔怒道。
“你总该让我知道,我教的是谁吧!”
“告诉你也无妨,你就叫我若兮吧!”姑娘回答说。
“若兮?”
“嗯!”
“好奇怪的名字,这是你的大名?你姓什么?”严从汉继续发问。
“干什么?想去我家下聘礼?”
“切!谁稀罕!”严从汉不屑地说了一句,随手将飞刀递给了若兮。
“哇!这就是暗器?”若兮仔细端详着飞刀问。
“飞刀,暗器的一种。不过,可不象你那天说的那样,是卑鄙的暗器。”
“莫非暗器也光明正大?如果光明正大,那为什么不叫明器?”
若兮的话有些呛人,严从汉也不想和她争辩,只顾着开始讲解暗器的来历和练法。
“我华邦之武,若以兵器而论,分为长兵、短兵及暗器。所谓暗器,是指瞬发、偷袭之意,并非指所用之人心理阴暗。”
“嗯,好吧,你继续说!”
“使用暗器的手法,根据敌人与自己的距离来区分,通常分为三种,分别为远、中、近!”
“距离不同,手法便不同么?”若兮听得很认真。
“是的!如果敌人距自己五步以内,可用直飞手法。”
“什么是直飞手法?”
“刀尖朝前,直线甩出,刀身不旋转!”
“哦,那我试试!”若兮说着,反复朝着一棵树甩了几次,都无法插中树身。
严从汉摇了摇头,说:
“看我的手,直飞时,刀柄抵住虎口或掌心,食指、中指并拢伸直,刀尖紧贴中指和食指,以中指和食指为引导,以手腕发力,射出飞刀。”
若兮按照严从汉的说法,又反复试了好几次,终于使飞刀扎到了对面的树干上。
“哇,真的可以!”若兮开心地在原地乱蹦。
“嗯,当然可以,方法就是这么简单,要想有所成就,那就每日坚持练习吧,若人不负功夫,则功夫不负人!”
若兮扎中树干后,兴趣大增,不断地练习着。
严从汉看了片刻,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啊?这就要走啊?”若兮回头,有些痴迷地看着严从汉。
严从汉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刚走出不远,身后传来若兮的声音:
“你还没教完呢,你记住,我改天再找你,不准不来!”
严从汉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
其实,严从汉特别想知道,这个名叫若兮的姑娘是什么来头,但他明白,以若兮的性格,你越是想知道,她便越是不会说。
除非改天她自己愿意主动说。 17638/96772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