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灵均在怂恿严从汉,其他师兄弟们也开始起哄,非要让严从汉上去测试。
倒是胡一彪,向严从汉投来了鼓励的目光:
“从汉,那就试试吧!不打紧的,如果不行,哪怕日后离开了镖局,每日仍然可以回来练习。”
“谢谢胡伯父,小侄觉得……”
严从汉话刚说了一半,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到了石锁前面。
严从汉回头,见王灵均在人群里一脸坏笑。
见事已至此,严从汉向胡一彪拱了拱手,又转身向众师兄弟们施了一礼:
“承蒙众位师兄抬爱,小弟献丑了!”
说完,严从汉两腿一分,在石锁前面扎好了马步。
然后也如王灵均那般,凝神静气。
人群中的王灵均见状,“哈哈哈”地笑了几声,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王灵均觉得严从汉装腔作势的样子十分可笑,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就是这副样子。
就在王灵均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时,只见严从汉大喝一声:“起!”
随着声音,巨大的石锁已被严从汉提至了腰间!
众人顿时便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王灵均及众人目瞪口呆之际,严从汉早已将石锁换到了左手上。
并且同样健步如飞,稳稳地奔走了十步之遥。
严从汉没有停歇,将石锁换到右手,又奔走了十步,回到原地。
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严从汉转换步伐,脚下变作“弓箭步”。
然后双手齐握石锁,又是一声大喝,将石锁稳稳地举过了头顶。
片刻之后,重又将石锁轻轻地放回了地面。
“好!”赵灵海一声叫好,惊醒了呆愣在原地的众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开始齐声叫好!
“好小子,好把势!”一旁的胡一彪满面红光,脸带欣喜之色。
“谢谢胡伯父夸讲!”
“此前世子便告诉我,说你能举起石锁,我还不信,以为他是以此为由,暗示我举荐你参加武考。没想到了今日一见,你果然有此能赖。”
胡一彪佩服地说道。
“小侄略有蛮力而已,不值一提!”严从汉谦虚地回应。
“恭喜从汉师弟!师弟有此实力,武生的功名,岂不是唾手可得?”
赵灵海也上前来祝贺道。
“谢谢师兄夸奖!”
一旁的众师兄弟们,也都立即围了过来,殷情地赞扬、恭贺、问长问短。
甚至有人说,严从汉肯定能轻易考中武生、武举,甚至是武状元。
严从汉一一客气地回应。
站在人群外围的王灵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众人对严从汉的每一句吹捧,以及严从汉的每一句客气话,在他看来,都是一种讽刺。
胡一彪召集众人站好,重新宣布了通过测试的人员名单。
刚才的十五名,加上严从汉,现在是十六名了。
按照胡一彪之前的说法,这十六名臂力出众的弟子,从明日起,便由他亲自训练,而后各自返回户籍所在地的卫所,参加来年初的武生院试。
通过测试的人,兴高采烈地离开了镖局,各自回家,为明天的集中训练作准备去了。
未通过测试的人,则仍留在镖局内,心不在焉地继续练功。
严从汉也准备和胡一彪告辞,然后去古庙找夫子。
这时,镖局守门人的师兄来报,说有人找严从汉。
严从汉回头一看,竟然是孙予如。
“予如,你怎么来了?”严从汉疑惑地问。
孙予如上前向胡一彪施礼:
“上次我和从汉来的时候,见胡伯父身上的坎肩有些破旧,因此回家买了些棉布丝线,重新为伯父缝制了一件坎肩,请胡伯父试穿一下,看是否合身。”
“唉哟,这可使不得,老夫每日摸爬滚打,哪敢穿如此精美细致的坎肩?”
胡一彪一边推辞,一边却在孙予如及严从汉的帮助下,将新坎肩套在了身上。
“好好好!孙姑娘真是有心,看看,刚好合身!那老夫便收下了,只是让姑娘既破费,又劳心了!”
胡一彪露出慈祥的笑容,一副心满意足的幸福模样。
“哪来,还请胡伯父别怪奴婢手笨才好。”
接着,严从汉与孙予如又和胡一彪拉了一阵家常。
“那胡伯父,小侄今日便告辞了!”严从汉看时辰差不多了。
“嗯,好,那早些回去吧,记得明日起,到镖局集训!”
“小侄谨记!”
严从汉说完,带着孙予如和祖云旗一起,离开了镖局。
一出门,祖云旗便手舞足蹈地向孙予如描绘今天在镖局发生的事情。
严从汉却不是很开心,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从汉哥,你怎么不开心呀?你举起石锁的时候,没看到王灵均那个样子,脸色都绿了,哈哈!”
祖云旗还沉浸在之前的场景中,说得眉飞色舞。
“云旗,我马上就要准备参加武考了,你怎么办?”
“我?”祖云旗陷入了沉思。
由于祖云旗,还有郭清扬,他们两人之前逃避了朝廷抓丁,所以现在肯定是没办法报名参加科考的。
“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我年龄也不大,刚刚十六岁。”
祖云旗悻悻地说。
“那你准备以后是走文考还是武考的路?”严从汉问。
“我呀,两样好像都占点,但好像又都不行,从汉哥,说实话,我不太想参加科考。”
“不参加科考?那怎么出头?”严从汉惊诧地问。
“唉,管他呢,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走喽!”
祖云旗说完我,一溜小跑,跑到前面去了。
“从汉,你也别太逼他,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身旁的孙予如劝道。
“嗯。只有日后再看了。对了,你怎么想起给胡伯父送一件坎肩?”
“你刚到镖局的时候,胡伯父每月都派人往家里送三百文钱,虽然不多,但当时已经够我们三个人日常开支了。
现在咱们情况好转了,总得报答人家,可是我又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嗯。这样挺好,胡伯父的妻子走得早,就剩他和女儿相依为命。
一个大男人,衣衫鞋袜之需、缝缝补补之事,确实有些欠缺。
日后你在缝制衣衫的时候,可以多做一些,算是报答他老人家。”
“好,听你的。”孙予如温柔地说。
“只是这样,你会更辛苦!”
“不打紧的,我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事做。”
两人边走边聊,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府城东南角的古庙内。 17638/96772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