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元芳开始正文卷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一不小心让严世蕃感受到什么叫降维打击【献祭吧我的……】是主动使用,【有烟无伤】是战斗交锋可能派上用场,而【四大违和】在正式选择的一刻起,历练就开始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李彦心头升起,脚下的地面变软,有种直接陷入其中的恐怖。
紧随其后的,是自己的骨骼,好似融化了一般,成为一滩烂泥,往地上流去。
最终是外界万物,一切都变得软绵无力,浑融一体。
这些比起生死间的大恐怖还要夸张,能让普通人瞬间发疯,但李彦屹立于地上,岿然不动,体悟着考验,心头发出赞叹。
佛门四大,可以代指各种表象。
从世间万物出发,山岳土地属于地大,海洋河川属于水大,阳光炎热属于火大,空间气流属于风大;
从人体自身出发,毛发骨肉属于地大,血液分泌属于水大,体温属于火大,呼吸属于风大;
从物性概念出发,坚硬属于地大,湿润属于水大,温暖属于火大,流动属于风大。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
由此一来,四大违和,就是内外针对,处处考验。
当然,以李彦第六识的修为,在最初一轮考验中,很容易判断出,外界和自身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变化,是一股无形中的力量影响五感,形成错觉。
但关键在于,【四大违和】通过每一轮的考验后,下一次的难度将翻倍。
一翻为二,二翻为四,四翻为八,八翻为十六……
照此下去,最后的结局只有两种,要么承受不住,洗去天赋,要么大彻大悟,对于四大的本源了如指掌,舍去色身,四大皆空。
李彦并没有指望仅仅靠着一个天赋,就能做到立地成佛,他的目标是撑得越久越好,借此提升自己的实力境界。
所以为了不要太快结束,他特意压制住法力,纯粹以唯识劲的佛门六感,来应付。
一波又一波的侵袭感传来,李彦默默调整内在劲力节奏,同时走到桌前,开始画符。
当大明天师,在修炼用度上自是不愁,用的都是龙虎山、朝天宫、神乐观进贡的符纸朱砂。
互相之间还默默比拼,为的就是让天师认准门派出品,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而他这段时间除了根本的金丹大道外,参悟最多的外在技法,确实是神禁和符箓之道,都能用上。
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神禁正是由大量的符咒构成,最终生成一个精妙复杂的完整体系,而作为王母娘娘稳定群仙的手段,自是其中之最。
对于,李彦其实也才刚刚入门,但迈出了这一步,就已经超过了昔日的不知凡几。
因此只能生搬硬套,将神禁作为一种束缚门人的镣铐,他却可以将之当成一个平台,不断完善自己的境界法门。
此刻笔走龙蛇,一张很快成型,李彦端详片刻,开口唤道:
府外看门的九叶瞬间睁开眼睛,身形闪烁,眨眼间出现在书房中行礼:
李彦展示了符箓:
九叶笑得挺憨:
地大符箓落上,九叶轻咦一声,顿时往地面一倒,化作一朵灵芝草,然后伞盖抖了抖,飞溅出点点的漆黑液体后,再摇身一变,恢复成虎背熊腰的清秀孩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极为顺畅,李彦点了点头,以示赞许,又问道:
九叶跃跃欲试:
地大符箓再度飞出,九叶这回软倒下去,成了一滩烂泥,好似一切坚硬的物质都融化掉。
但很快他的体内又溢出点点黑色的汁液,重新支棱起来,扭了扭脖子:
李彦提笔勾画,改变了几分线条:
第一次改良的符咒,九叶依旧轻松抗下;
第二次改良,压力就明显增加;
等到第三次改良落上,他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只能嚷嚷道:
李彦招了招手,符箓回归掌中。
这是他预计定下的八倍难度,跟天赋肯定有差别,但恰恰是这种差别,等到难度翻倍时,正好进行对比,看看有什么是已经领悟的,有什么是自己未曾考虑到的。
九叶并不知道,这位正在拿橙色恶天赋做实验,在地大符箓的威能下,露出敬畏之色,弓了弓腰:
李彦脑海中一时间有许许多多的想法,准备继续整理,但江南织造局涉及的朝局博弈,也刻不容缓。
陆炳的关注,徐渭的到来,说明了浙江官场的风波,已经到一触即发的时候,以他对严嵩的了解,应该是早就有所准备。
真论政治上的勾心斗角,严嵩和严世蕃这对父子的组合,纵观历朝历代都是排名前列的,嘉靖那么精通权谋,后期也被糊弄。
当然,他们并非无懈可击,比如严嵩年纪大了,精力远远不及年轻人,许多事务的处置必须依仗他的儿子,而严世蕃这个人固然极为聪明,但骄狂偏执,之前运河遭到截留污秽时,就准备使坏。
那个时候真要动手,李彦会将严党一并清除,可最终严世蕃还是忍了下来,开始专注于自己擅长的领域。
以前这些杂事,可以交给小倩和陶隐,但小倩正在宫中修行,陶隐正在塞外调查白莲,联络盘踞的妖类,都是分身乏术,这虎背熊腰的灵芝草倒是可以培养培养,看看能否担当大局。
眼见自己能外出,九叶顿时兴奋起来,一扫之前的颓废,聆听片刻就觉得自己明白了:
李彦摇头:
直接杀狗官全家,那是丁润解决问题的方法,并且水浒世界并无限制,在这个有着九劫存在的天地里则不适用,哪怕严氏父子作恶多端,修行者若用法力强杀之,也得担负庞大的业障。
所以这个世界的修行者不仅数目少,行事风格同样低调,说得更直接些,就是束手束脚,难以自给自足,逍遥世外。
听到不能直接动手,九叶有些遗憾,但依旧跃跃欲试:
李彦微微颔首:
九叶灵芝草虽然不及人参果树和蟠桃树,但也是灵根,拥有不俗的天赋,有着洞察与增幅的效果。
当年万圣公主将此草偷出,养在龙宫内,用的是增幅效果,温养佛宝舍利子,此时则以洞察,查看目标的状态,当一个好的斥候。
九叶领命离开后,李彦低下头,继续专注于修炼。
时间飞逝,数个时辰不知不觉中过去。
等到桌面上摊开一沓沓符箓,外面天色已暗,他轻舒一口气,对于的理解,已经全部倾注在这些符箓之中。
别看时间短暂,连一天都不到,似乎四大并不算什么,但这因为是第一轮的第一种元素,且不说第二轮难度翻倍,即便后续的水大、火大、风大,都可能在前面的基础上增加变化,时
间也将越来越长。
李彦并不急于进入下一步,将墨笔放下:
九叶已经回归,见他专心致志不敢打扰,等候片刻,此时才走进行礼:
李彦道:
九叶道:
李彦道:
这又是一个霸占着权势,特别能活的典型,和武则天一样,如果权力能持续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指不定还能多活上几年,突破九十岁大关。
至于和徐阶的联姻,比起历史上早了许多,想来是他的出现,无形中影响了朝局,严嵩想要先把内阁的局势彻底稳定,再一致对外。
正常的阁老之间结成姻亲,一方又对另一方言听计从,肯定是翻不起风浪来了,但徐阶显然是例外。
嘉靖朝人才辈出,确实热闹。
九叶又道:
李彦眉头微扬:
立储是封建王朝永恒的话题,也是每一代臣子都避不开的事情。
如果长兄太子仍在,那么后面的弟弟一般不会有太多想法,比如大唐世界,只要李弘活着,李贤、李显、李旦都没什么奢望。
同样的道理,如果庄敬太子还活着,那么裕王和景王也不会惦记那个宝座。
但现在,庄敬太子早死,这两位王爷都是庶出,为同一年出身,仅仅相差两个月,同时出宫建府,嘉靖似乎对于年长些的裕王没有任何偏向,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可想而知。
而谁先生出更多的第三代子嗣,让嘉靖抱上孙子,在争夺皇位上当然有极大的帮助,想来景王得子,裕王的儿子夭折,正是严党凑过去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则是之前李彦观察两个王爷的府邸,景王府邸富丽堂皇,极为高调,裕王则相对朴素低调许多,显然景王更好控制,骄奢Yin逸的生活作风,也更容易让严氏的权力延续下去。
严党这样的政治集团,关心的就两件事。
第一是捞钱,第二是将来也能捞钱。
前者对应江南织造局,后者则是支持景王,在夺嫡之争中开始站位。
问题在于,朝政之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于李彦来说,他自然不希望看到原本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消耗更多的精力。
眼见这位微微凝眉,九叶倒是看出了关键:
李彦道:
九叶结合刚刚的见闻,眼珠转了转:
李彦道:
九叶笑道:
李彦刚要开口,忽然五指轻动,掐算起来。
随着金丹大道的不断精进,对于天地的感悟越来越深,他几乎是无师自通,掌握了卜算之道,因为万事万物无时无刻不在纠缠,这是绕不过去的。
佛门最是擅长因果之道,刚刚历练四大违和,此时也保持一个极佳的状态,福至心灵间,就掐算了起来。
默算片刻,李彦心中有了数,交予此符不会坏事,反倒是对己方有利的走向,手掌轻挥,一张地大符箓飞起,落在面前:
九叶接过,稽首一礼,
兴冲冲地去了。
……
在可以跑马的宽阔前院中,景王亲热地牵起严世蕃的手臂,脸上泛出几分醉气,反倒让神态表现得更加真诚。
今夜两人痛饮美酒,放浪形骸,甚至摒弃了几分尊卑礼节,极大地拉近了君臣间的关系。
显然,在如今的朝局下,景王有意借助严党的力量夺得储君之位,严党也开始正式尝试与这位接触,双向奔赴之下,自然皆大欢喜。
如果没有接下来小插曲的话……
那是几位道人,出现在前院中,眼见这两位在前呼后拥中走了过来,顿时立于原地,恭敬行礼。
严世蕃目光转了过去,落在道士身上,一眨不眨。
景王介绍道:
严世蕃冷哼一声:
景王怔了怔,顿时有些尴尬:
严世蕃对于道士本来没有偏见,但自从那位升官比起自己都要快的新任天师出现后,就很是看不顺眼,又看似自言自语地道:
景王眼神微变,稍纵即逝,马上恢复正常:
严世蕃满意了,行礼道:
双方言笑晏晏地告别,景王毕竟是王爷,当然不可能真正将他送出去,能做出这番姿态已经是很明确的示意了,最终站在前院相送。
等到严世蕃的身形彻底消失在府门外,景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拳头握紧:
严世蕃坐上轿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后悔,又有些得意。
他身居高位,大权在握久了,变得飘飘然忘乎所以,除了嘉靖外,就连裕王和景王这两位皇子,都不放在眼中。
平日里还好,能把真实的态度掩饰在对王爷这层身份的敬重下,今日喝得多了,就变得放浪形骸,藏不住心中所想。
严世蕃规划好了自己和景王的未来,马上将刚刚的那个错误抛之脑后,回到富丽堂皇,规制尤甚王府的自家府苑后,看着迎上来的第二十二房小妾,哈哈一笑,搂住就进了房。
只是这一次,一道无形的光辉也随之飘入,贴在身上。
半晌后,随着里面一道瓷器坠地的声音,下人们刚要上前查看,就听屋内传来咆哮:
婢女噤若寒蝉地退下,书童则赶忙取了锦盒,送了进去。
小阁老日夜操劳,以前也免不了有这样情况的发生,所幸有了祥云药铺的灵丹,马上能让大家安稳地过个好夜。
然而再过半晌,随着房门重重地打开,严世蕃快步走了出来,眉宇间的阴郁暴怒,让书童们都吓得跪倒在地,听着那满是怒火的脚步声离开。
到了后院,严世蕃仰首望月。
今晚的状态,怎么如此差呢?
以前就算饮酒,只要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也不会如此啊!
罢了……罢了……
偶尔一日算不得什么,总有状态起伏!
第二夜,严世蕃奔出内宅,仰首望月。
第三夜,严世蕃奔出内宅,仰首望月。
第四夜,小阁老的暴吼声响彻内外:
……
李彦看向昂首挺胸,回来汇报战绩的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