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住院部五楼,刚出走廊口梁爽就看到、祝清婷与张金花一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面喝着白开水、吃着馒头。
梁爽怕母女二人看到自己尴尬、不敢正面吃东西,就打算等她们吃完再往前走。
然而在梁爽放慢脚步的期间就被眼尖的祝清婷发现了。
祝清婷马上奔到梁爽跟前:
“爽哥!你怎么来啦?”
“我打算过来看看祝老板。”
梁爽说着瞥见张金花迅速把馒头塞入口中,和着自备的白开吞下以后就朝自己急急走过来,脸上现出极度的兴奋与感激的神色。
梁爽对张金花客气道:
“阿姨你好!打扰你们吃饭了!”
张金花连忙道:
“说的是什么话!”
“恩人小哥,要不是你,我家老祝的手术也不会做得这么快!这么成功!”
“医生说他已经渡过了危险期,至于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就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意志力强的,醒过来的速度就会快些。”
梁爽安慰道:
“这就好!希望祝老板尽快康复!我去看看他。”
梁爽说着走到病房的观察窗处,看到祝平升躺在病床上面,脑袋上裹着纱布、双目紧闭,但脸色明显比之前看到的要好一些。
梁爽看了一会,才对张金花道:
“阿姨,我是时候走了,有空我再过来探望祝老板。”
张金花马上道:
“好好!恩人小哥,你慢走!”
“婷婷,送一下恩人小哥。”
“哎。”
祝清婷应了一声,迅速奔到梁爽身边:
“爽哥,我送你。”
梁爽道:
“不用了,你多陪着你妈妈。再见!”
祝清婷不敢违背梁爽的意思,只好停下脚步,依依不舍地对他挥手:“再见。”
梁爽独自离开五楼,走到二楼走廊的时候,迎面就急急走过来一个人,差点就要撞到他身上。
梁爽敏捷地闪过身去,同时叫了一声:“赵发?”
他已经认出、来人正是庄弼那五个音符兄弟的其中之一,那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赵发,他是庄弼的表弟。
虽然赵发显得消瘦了,但五官轮廓没变。
“梁老大是你?”
赵发这时也把梁爽认出来了,由于已经有一年没见,而且梁爽长得既高大又俊朗,一时间赵发还真差点儿就认不出他来。
“你怎么在这儿?”
说着梁爽见赵发打包着一只饭盒,脸上还有几块瘀伤,便问:
“你的脸怎么了?”
赵发郁怒道:
“被人打的!”
梁爽“哦?”的一声,看着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发依旧神色郁怒地道:
“梁老大,自从你初中毕业以后,由于弼哥没有你的手机号码,于是他就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
“上一年的年末才打听到、原来你在蓝凤凰里面读高中了。”
“弼哥当时就高兴得要飞起来!”
“春节过后弼哥就利用上一年赚下来的钱、在北区的长明旧街租下一个五平米的小摊位,与摊主签了三年的租约。”
“弼哥打算安定下来卖牛杂,不再做走鬼档。”
“他说要多赚些钱,把这项小食做得更大一些,这样才有面子再来拜访梁老大你。”
说到这儿,赵发就停了下来。
梁爽听他讲了这么多还没有讲到重点,只好点头,耐心地道:
“你继续说。”
赵发跟梁爽一起坐到走廊的长椅上,继续道:
“就这样,我们在长明旧街卖牛杂卖了一个多月。”
“直到半个月前,有个陌生人、自称是什么……什么源氏什么集团董事长的什么的男人,拿着我们那个摊位的合同过来找我们、让我们即日起搬离那个小摊位,说那个小摊位已经被源氏集团收购了。”
才听到这里梁爽已经在心里面一窒:又是源氏集团?!
这时,又听得赵发继续道:
“弼哥当时就马上打电话给摊主,怎知根本就没有人接听。”
“于是弼哥就火了,骂了那个男人一顿,说我们已经真金白银跟摊主签了三年的租约,凭什么让我们搬?!除非源氏集团赔偿我们三年的损失!”
“但是那个男人竟然一脸的冷笑,说租客的损失与源氏集团无关,我们如果想找赔偿的、就直接找摊主要去。”
“弼哥当时就表现得更加火恼,即时给了那家伙一拳,把那家伙轰走了。”
说到这里,赵发又现出一脸的怒气: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才刚开档就来了四五名戴着口罩与鸭舌帽的人,他们急急走到弼哥跟前抽刀就砍!”
“幸好我个头大,抄了个锅盖子挡了几刀,没伤着,只是脸部被铁棍打了一下。”
“弼哥却挨了几十下刀子与铁棍子,其他四名兄弟也被其余的人以铁棍子打得受伤倒地。”
“最后,那几个人把我们所有的家当都砸了个稀巴烂,抛下一句‘不想要命的就继续呆在这儿吧’!然后就逃了。”
“我们几兄弟合力把弼哥送到医院,那医生说要是晚一点送过来恐怕就会失血过多了!”
说到这里,赵发顿时双眼一红,不再说话。
听到这儿,梁爽已经站起来:
“快带我去看看庄弼!医药费够吗?”
赵发道:
“早年做走鬼档的时候零租金,而且弼哥带着我们起早贪黑地干,全年无休,也算是储了一笔小钱。”
“不过,几乎都搭到这笔医药费上面来了。”
“现在弼哥让我们恢复回原来的走鬼档,平时就四个人看着档口,空出一个人来照顾弼哥。今天正好轮到我。”
梁爽拍拍他的肩头:
“钱没了可以重新再赚过,生命最重要!快带我去!”
“好,弼哥就在二零四房。”
说着赵发就走在前头带路,不久就来到204房。
“弼哥!你看谁来了!”
一推开病房门赵发就对着里面欢叫。
梁爽见小病房里面只有两个床位,其中一个空着,另一个则躺坐着一个人,正是庄弼。
他的脸部与身体缠满了绑带,两只手打着石膏,其中一条腿也打着石膏。
“弼仔。”
梁爽一边走进病房,一边对庄弼作了个手势。
“梁、梁老大?!”
庄弼难以置信地使劲眨着眼睛,眼神闪汪地盯着梁爽,挣扎着就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