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古人的酒量其实也挺一般的,演义里经常说一喝多少多少斤酒,其实那都是土法酿的低度酒,一顿酒喝了小半个时辰,喝啤酒喝的白文选这未来的锦衣卫百户硬是趴桌子底下去了。
张献忠也是喝了个黄面虎脸通红,口齿也有点不清晰了,迷迷糊糊的银子都不想拿了,不过有个锦衣卫百户当靠山对宋青书来说可是挺重要的,让服务员把白文选拖后头去省的丢人,自己拽着张献忠,骑着三轮车,晃晃悠悠的就往施天福那儿去讨银子去了。
算他施天福够意思,也没按照事先说好的一两一块给,而是掏痛快的掏出了亮晶晶的金银一大堆。
后世一克黄金三百多,一克银子才十块钱,比例高达三十多,不过明朝时候金价可没那么高,一两金子差不多能兑换八到十二两白银,也不知道谁那么有钱,拿黄金付账,总之六十两黄金,三百多两银子,加起来也快千两了。
不过香皂现在定价二十多两往外卖,差不多已经卖出去三百多块了,施天福是六千两银子揣进腰包,就算刨除赎桃花艳做姨太太的三千两银子广告费还有些零零碎碎的话费,他也是有快三千两进腰包,要是才分给宋青书四百两,就算碍于颜面不说,估计日后宋青书也会有想法。
沉甸甸的金银揣进腰里,施天福还亲自送宋青书两兄弟出门,一面走一面还埋怨着:“老弟,你这也太急了,现在就要往外出手,如果再拖上个小半个月,再热上个小半个月,说不定四十两都有人愿意抢啊!”
这跟后世抢苹果手机似得,出售之前提前吊住了人胃口,还限量发售,为了第一个用上肾六肾七,五六千的手机不少人五六万都愿意花,不过再往后数量多了新鲜感过去,价格又掉到了正常价格,饥饿营销效应一过,越往后越便宜。
如今这香皂就跟大明朝的苹果六一个模样,因为宋青书和施天福前期宣传炒热起来,最初的一两个月是最赚钱时候,不到十天时间还不够把那些有钱大爷的胃口吊到几点,收入至少能少一二千两,宋青书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奈何,谁让他马上成亲要钱呢?
“呵呵,施老哥,反正这香皂是消耗品,又是咱们一家垄断,不愁赚不到钱,大不了来日方长不是?”回头对着施天福拱了拱拳,宋青书满是笑意的说道。
“还是宋老弟说的对,老哥哥也是贪心了。”想想也对,再加上宋青书这股亲近的意思,听的施天福那张宽阔大脸乐的跟盛开的菊花一般,又是拱了拱拳:“最近估计宋兄弟得操劳了,老哥哥今日也不留你喝酒了,不过三天之后,老弟成亲时候这酒可饶不了你啊哈哈!”
掂量下腰里沉甸甸的银子,宋青书心里亦是泛出了一股喜悦,同样笑的合不拢嘴的直点头:“那是,到时候陪老哥哥喝趴下,小弟都在所不辞。”
“那可不敢,到时候两个弟妹还不都得埋怨老哥了?哈哈!”
说说笑笑中,两人挥手作别,宋青书又是骑着他的三轮车,拉着张献忠,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这条街。
赵家酒楼,赵员外那张看上去慈祥而富态的脸此时简直阴郁到了极点,那双昏黄的眼睛死死盯着宋青书背影好一会,才仿佛锯木头一样嘶哑的说道:“派人跟上这小子!”
心悸的猛地抱拳摆下,赵福哼都不敢哼一声,转身就溜了出去,平日里仗着亲戚身份,他有时候对赵员外也不是太恭敬,可是如今,给他倆胆子也不敢与这个状态的赵员外顶一句。
…………
兜里有了钱,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花了,可惜这个时代的商人,赚到钱还真不能自己任性花,带着银子,拉着晕车的开始吐白沫的张献忠,宋青书一股脑第一个地方就奔向了秦王府。
还是那个偏门,宋青书这个被秦王世子召见好几次的红人那些王府仆役可早就写本子上背下来了,他刚一来,立马就有几个青衣小帽的仆役叫着傻爷,那他和张献忠都拉到了门房来休息,有了钱,宋青书也大方起开,一把碎银子撒出去,几个仆役还有俩管事儿太监一个个乐的也跟盛开的菊花那样。
两个小太监知趣的直接进府去找阚公公,刚刚喝的那点酒这会都醒的差不多了,张献忠这货是抓着免费的茶水一阵狂饮,虽然面上还是笑呵呵的,不过心里宋青书还是在打鼓。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个小太监却是空手回来了,看的宋青书心里又是一跳,赶忙上前急促的询问道:“怎么,阚公公不在府里?”
“傻爷,真对不住,阚公公伺候世子爷正忙,抽不出身来!”
“世子爷最近可安好?”宋青书赶忙从腰里摸出一小块金子,塞进了那小太监手里,笑声询问道,金黄色一闪,那太监顿时露出了浓郁的贪婪。
秦王,王妃,王世子的健康,活动情况可是绝密,轻易是绝不能对外泄露的,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加上宋青书算起来也不是外人,也没什么大事儿,迟疑了下,小太监还是满面笑容的点了点头:“傻爷您还真是孝敬,您老放心好了,世子最近身子骨精神着呢,今天就是因为世子身子好了不少,老王爷开心,带着世子去家祭,这阚公公才忙着走不开,您老的孝敬小的一顶转告阚公公!”
这话听的宋青书顿时悬着的心一松,把心重新放回了胃里,看来魏文钟这突然升官,可能还真是老王爷一高兴赏的,可能自己是多心了。
又跟小太监说定了过几天再来拜会阚公公,宋青书是心满意足的拉着张献忠离去了。
王府门前的大街上,喝茶水喝了个半饱,算是彻底醒酒了的张献忠回望着高耸壮丽的秦王府城楼子,忽然满是羡慕的感叹一句:“大丈夫当如此啊!像老子如今这像条狗似得被那帮王八官驱使来驱使去,像他娘的什么话?”
心情正好,宋青书也没过脑子,一面蹬着车子一面笑道:“大哥非常人,早晚也能如此富贵的,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
这话顿时听的张献忠乐了出来,狰狞的黄虎脸似乎都柔和了点,回望着那亭台楼阁,握着车把的拳头不经意间拧的死死的,几缕青筋从手背上爆了出来。
放下心事,锦衣卫百户这事儿又成了当务之急,反正兜里有钱了,拽着张献忠直接摸到跟鬼窟似得锦衣卫千户所,把银子先交了,这白文选还在酒楼里呼呼大睡呢,这头他已经升任锦衣卫百户了,大明这官场也的确够闹着玩的。
解决了这件事,宋青书就想和张献忠分开,自己去办最重要的大事,不过三百两都没用自己出,张献忠似乎也有点过意不去,怕宋青书身上带着银子太多了不安全,他非得跟着保护着,无奈之下,拉着他,宋青书又直奔了珠市口。
张献忠居然晕车,有点心急骑得快了点,到了珠市口这货已经直翻白眼了,又好笑又无奈,宋青书只好把这货抛下,自己揣着银子进了去。
这年头,有银子还真是大爷,几十两金子一亮,前两天还拽的跟二五八万的珠宝铺子掌柜的当即跟狗子一样吐着舌头贴了过来,没费多少口舌,就把宋青书最挂念的事儿给办妥了。
钱是彻底花空了,不过心情却是美滋美滋的,抱着胳膊,宋青书悠闲的又超像珠市口门口溜达着过去,浑然没注意,身后似乎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来啊!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给抓起来!”
猛地一嗓子忽然在身旁响起来,冷不丁一个激灵,宋青书向一旁猛地闪开,接着被疤脸和邢红娘虐出来的潜意识一拳砸下去,后头那个拿麻袋扑来的家伙惨叫着一个狗啃屎就趴在了地上。
这些日子功夫不是白学的,腰里装银子的褡裢一解,也顾不上百多个铜钱飞了出去,宋青书低吼一声,长褡裢跟鞭子一样猛抽出去,前面三个袭击者也没料到宋青书反应如此之快,被铜钱和褡裢抽的惨叫着退了回来。
可算有功夫把火铳抽了出来,背靠墙宋青书可算松了口气,旋即满是阴沉的冷哼起来:“赵员外,赵公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五个地痞无赖模样后头的,可不就是阴沉着脸的赵家弎阴鬼,还是那副吊吊的模样,赵能傲慢的哼道:“你个狗奴才还好意思说,吃里扒外勾结施家,出卖我们赵家的利益,今天就是要拿你!”
“奴才?”再次听着这赵公子说这个词,宋青书也是乐了,阴狠的直接扣响了火铳,砰砰两下子蹦的赵家三人跟烫了脚似得,连续向后退了好几步,何曾见过连发的火铳?其余的狗腿子亦是吓得退了开,这功夫后头又是一声虎吼:“哪个敢动老子兄弟?”
把刀在手,张献忠也是冲进了人堆里,护着宋青书暴跳如雷的吼叫道:“光天化日要绑架良民,你们响造反吗?”
“看清楚,老子和你们签这个合同,除了帮你们做做西番菜,其他可对你们没任何义务,老子做什么买卖,管你们毛事?再敢纠缠,咱们就衙门见!”
本来被赵家摆了一通,对着几人就没好感,宋青书把当时签的那个合同牛气哄哄的抖了抖,也是傲慢的哼哼道:“奴才!赵公子你刚刚的污蔑之语老子会跟学政大人谈谈的,某些读着圣贤书不干人事的傻逼,也是该整治下了!”
见官可从来都是自己拿来威胁别人的,何曾被威胁过自己,赵能那张公子哥小白脸顿时气的惨白,赵员外的老阴人脸亦是直哆嗦,看的宋青书心情大爽,收起火铳,宋青书不屑的跟着威风凛凛的张献忠大步流星向外走去,不过没走几步,身后赵员外忽然又是叫住了他。
“老夫给你个机会,老夫出钱建个香皂作坊,你当作坊主,老夫一个月给你二两银子的薪酬,如果你再不识抬举,老夫就让你那破酒楼子开不下去!”
宋青书差不点没笑出声来,他干脆也是抱着胳膊回过头,冷笑着哼道:“老子也给你们一次机会,马上滚蛋,不然,张大哥,绑票袭击是个什么罪?”
“流放三千里啊!”张献忠配合的冷哼一声。
“哼,你等着!”气的猛地一甩衣袖,赵家弎阴鬼灰溜溜的掉头就走,目送他们而去,宋青书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有本片捕头,有秦王世子在后头,如今又多了个锦衣卫百户,谁让谁开不下去店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