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这叶天皓当真是巧舌如簧,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这次非但没有阴到叶天皓,反而让他得了赵阁老的欢心,当真是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来人,将老夫亲笔书写的一幅字拿来,今天我要送与叶天皓,祝他以后仕途高进,鹏程万里。”赵阁老从旁边一个家丁手中拿过来一幅字,交到了叶天皓手中。
对此叶天皓自然是恭敬的收下,看到叶天皓得到了赵阁老第一件字画,寒门这边的举人立刻神情振奋,这就表情他们已经先下一城,下面还有两道题目,只要在赢一题,那这次他们寒门就算获胜,能够力压那些贵族子弟,心中自然是兴奋无比的。
叶天皓也有心结交这赵阁老,他毕竟在朝中很有名望,再说也是一代大儒,朝廷中许多官员都是他的学生,以后处好关系,也能得到许多的方便。
“赵阁老,晚辈以为,这琉璃桶虽然只有一只,但是也不建议送与皇上当贺礼。”叶天皓看到众人都被其提起了兴趣,笑呵呵的说道:“阁老送这名贵的琉璃桶,还不如送一只普通的铁桶能让皇上开心呢!”
听了这话,在座的不少人都以为叶天皓疯了,一个破铁桶就能哄当今皇上开心,真是天大的笑话。
“叶天皓,你可真是大言不惭,你让阁老送皇上一个铁桶,这不是让阁老到时候出丑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方寒不怀好意的说道。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叶天皓看着方寒,摇了摇头道:“我来问你,为何刚刚这琉璃桶一摔就碎了?”
听到叶天皓说自己是朽木,方寒气的脸色涨红,怒声说道:“你这是废话!这琉璃乃是名贵,娇弱之物,如何禁得起你摔?”
“那就是了。阁老送皇上一只桶,乃是寓意我朝陛下一统江山,但是这江山如果像这琉璃桶一样,一摔就碎,不堪一击,怎能永久牢固?我自幼读圣贤书,都是说铁统(桶)江山,才能够千秋万代,我让阁老送皇上铁桶的寓意,正是要皇上明白,阁老是祝福我大夏江山能够铁统(桶)江山,千秋永固,如果到时候阁老在铁桶之中,再摆放着一桶的老姜,让它们摆成山的形状,必然能够让皇上龙颜大悦,因为阁老送的就是真正的铁统(桶)(姜)江山。”
听到叶天皓的解释,一旁的赵阁老神情激动,眉目含笑,高兴的胡须乱颤,整个人看叶天皓的目光,比看自己的亲孙子还亲切。
“孺子可教也!听了你一番解释,我真是茅塞顿开,如果这次真能让皇上龙颜大悦,以后遇到什么烦心事,尽管来找老夫,现在还有这一只琉璃桶,我就送给你了。”赵阁老拍了拍叶天皓的肩膀,大笑道。
“这可使不得,君子不夺人之美。这琉璃桶乃是阁老心爱之物,我怎能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叶天皓赶忙推脱道。
这琉璃桶价值不菲,一只在大夏朝也能卖出天价,价值万金,如此贵重的礼物叶天皓也不好意思收下。
“老夫送出去的礼物,岂能有收回之理,你要是不收,老夫可要生气了。”赵阁老故意撂下脸色道。
“那晚辈只能从命了,多谢阁老大人!”叶天皓看到赵阁老神情坚决,只好收起琉璃桶,然后感谢道。
身边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对叶天皓感到羡慕无比,被赵阁老硬送如此贵重的礼物,当真是人品爆发。
此刻赵阁老送出琉璃桶,没有丝毫的心痛之意,反而是心花怒放,因为他对皇上可是非常了解的,当今皇上什么贵重的东西没见过,就算自己送他两只琉璃桶,也不见得他会有多高兴,但是如果按照叶天皓的方法,必然能让皇上感到惊奇,皇上过寿辰,没有比祝他江山稳固更让他高兴的事情了,到时候定然能够让皇上龙颜大悦。
想到这里,赵阁老心中暗下决定,今晚自己就好好准备叶天皓所说的这些东西,明日一早就上朝提前祝贺皇上,免得这一招被别人剽窃走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到时候一定会让皇上高兴。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叶天皓的解释,看到他把赵阁老哄得开心,连价值连城的琉璃桶都送给了他,对其更加重视,心中羡慕嫉妒恨,五味杂陈。
众人现在都觉得叶天皓才思敏捷,聪明绝顶,更是巧舌如簧,舌绽莲花,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厉害。
这第一题算是叶天皓大获全胜,寒门这边士气大振,贵族弟子这边则卯足了劲,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免得马失前蹄,输了这次堂会,可就丢人了。
“好了,老夫第二题已经想好了,我就问一问,在座的各位觉得天下什么最大?”赵阁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摇头说道。
“天下之间,什么最大?”
听到这个问题,贵族弟子这边一人站起来回答道:“晚辈以为,这天下皇上最大。皇上能掌握生死,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我觉得皇上最大。”
“这话不妥,我觉得上苍才是最大的,上苍代表的就是天,当今陛下有天子之称,其意思就是老天上苍的儿子,所以我觉得这上苍才是最大的。”李翔站起来回答道。
听到这两人的回答,赵阁老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说什么,显然这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晚辈觉得,这天下之间父母最大。”陆冠英这时一抱拳道:“在我心中,父母最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赐予我们生命,让我们能够活在这世上,古语有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百善孝为先,晚辈说父母最大,其实也是表情这‘孝’字在我心中最大。”
“陆冠英所说到底很对老夫的胃口,父母之恩却是比天还要大,我等度过圣贤书的人,自然要知道报恩,通晓教化。”赵阁老点了点头,非常肯定的说道。
听到赵阁老的这评语,陆冠英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所有的贵族子弟也舒了一口气,感觉胜利就在眼前,而寒门这边的举人则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贵族这边要扳回一城。
不过赵阁老并没有下定论,而是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叶天皓,笑着点名道:“叶天皓,你有什么独特的见解,老夫想听听你怎么说。”
从这话中,可以听出赵阁老对叶天皓的喜爱和重视。
叶天皓站了起来,躬身抱拳道:“晚辈以为,这天下道理最大!我辈读书人,就应该心存道理,有道行遍天下,有了道理,父母也能劝谏,当今圣上也能劝谏,只要无愧于心,道德教化,口口相传,每一位能够坚持道理者都是令人钦佩的,公道自在人心,世间万物皆有毁灭的一天,父母能够老去,王朝能够覆灭,唯有存在人心中的道理,是亘古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