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直藏匿暗中,借着人群掩护,不知从何处杀出。
它无声无息,直扑小童,前肢猛然挥击,磨盘大的虎爪横空拍下,突生音爆彻耳。
小童正震惊这君神境威压,忽觉惊悚,寒毛倒竖,他姿势不变,硬生生侧移半米,险险避过。
咔嚓一声,木马顿成碎屑,小白旋身,一条虎尾疾扫,长足五米,如同钢鞭。
小童躲闪不及,匆匆抬臂,化出几张扎纸人,却不堪一击,人被抽得横飞出去,在半空折身,堪堪停住,嘴角漫出血痕。
小白趁势追击,不让对方有一丝喘息之机。
“杀!”
洛寒低吼,攻向仍自错愕的老妪。
之前你来我往间,他瞧出端倪,这二人本质修炼风之力,全因灵法诡异,合力实力倍增,单独一人与文无一不相上下,只要分开他们,就可逐个击破。
他脚踏游龙,掌中匕首连刺,下下要害,不时轰出元始一拳,势欲夺命。
身法既已显露,索性用到极致,几次战斗,他发觉这或许没那么好辨认,不能施展战力的确大打折扣。
老妪受威压所扰,动作稍有迟缓,一时捉襟见肘。观小童险象环生,她心急火燎,但被死死缠住,难脱身支援。
洛寒目的很明确,就是不让二人有机会合力,他斩杀不了老妪,小白足可对付小童。
那边厢,何伯与王安良也斗得难解难分,实力本应何伯占优,但他之前损耗颇巨受伤不轻,这才旗鼓相当,且正渐落下风。
洛寒大喊,“何伯,坚持住,待我们斩了一人,这几个谁也跑不了。”
小白闻声,攻势更猛,结果如何完全取决于它。
小童萌生退意,失败已成定局。
他悔不该与青山寨搞在一起,他二人擅长暗杀,眼下是以己之短攻他人之长,早些动手何至如此,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他越想越气,怒道,“王安良,你坑我们的账回头再算,改日必上你青山寨讨个说法。”
洛寒一听,顿觉不妙,这是要逃啊!
连忙道,“小白,留住他。”
小白一直在等待机会一击致命,眼见不及,张口虎啸,音浪滚滚,威能更胜往昔。
“娘的,神兽灵通。”小童咒骂。
音浪穿过,直向村后的迦岚河,击起数十米高的大浪。
那身形徐徐消散,竟是残影,虚空中响起急促的喘息,声音有些痛苦,“老童,快撤!”
洛寒只觉眼前一花,鬼影漫天,老妪也消失不见。
赶紧将意识外扩,笼罩方圆四千米,然而感知不到丝毫气息。
他惊奇不已,“还真有点儿门道。”
不过倒未沮丧,跑了就跑了,起码剩个王安良,瓮中之鳖,看你还能逃出生天?
他与小白围过去,何伯见状来了劲头儿,全然不顾浑身浴血,骤然转守为攻。
王安良做困兽之斗,俨然是以命搏命,百来号人马全军覆没,老童二人撇下他逃命去了,这场豪赌他已然输了,眼看着还要搭上性命。
洛寒攻了上去,他不能再让何伯涉险,那一把银须都血迹斑驳。
两相夹攻,王安良力不从心,瞬间败下阵来。
洛寒手不容情,匕首划过脚踝,割断脚筋,砰砰两拳直轰关节,把膝盖砸得粉碎,顿时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王安良栽倒在地,怒视着他,“小子,有种你就杀了我,青山寨绝不会放过你。”
洛寒先没理他,问向何伯,“怎么样?没事吧!”
何伯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啊!这么多年,就这一仗打得痛快。”
洛寒回以一笑,看来无大碍,不想这老人家还是个狂人。
他回视王安良,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拿了你们的东西,究竟是何居心?”
据他分析,以那仨毛贼的修为,在青山寨定非什么大人物,又有小五以连城寨身份出面,如果单因三条人命,断不至他们如此兴师动众。
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真丢了东西,要么就是胡乱编个理由冲他来的。
王安良哼道,“自己做的事还有脸问?不把东西交出来,就算我死了,青山寨也定追你到天涯海角。”
洛寒见那神情,差点儿都以为自己拿了。
转而怒道,“还不老实!”
他掂了掂掌中匕首,“我看你也就那一双手炼得还不错,不知割下来会否心疼。”
虽来到万千世界才短短数日,但经历的几件事已让他的心态悄无声息地发生转变。
他再不是那个纯真少年,对待敌人绝不会妇人之仁,尤其眼前这行事卑劣滥杀无辜之徒,更不能心慈手软。
王安良面色大变,他想不到这俊朗的外表下却是一颗如此狠辣的心肠。
他试图做最后挣扎,“你杀了我们的人,东西就丢了,不是你还能有谁?如今不仅不认账,还要杀我灭口。告诉你,那东西岂是你能独吞?”
洛寒暗道,“看样子真是丢了东西,到底什么这么重要?”
转念又道,“我见都没见过,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他嗤之以鼻,“小爷我行得端坐得正,拿了就是拿了,没拿就是没拿,你激我也没用。”
再顿了顿,冷声道,“你不问青红皂白,还串通杀手意图屠村,多少村民因你惨死,这笔账得好好清算。”
他转向何伯,“何伯,交给你了。”
何伯顺手捡起一把长刀,哼道,“死不足惜!”
王安良有些怕了,开始告饶,“何老爷子,你不能杀我,我们青山寨和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何伯怒声打断他,“现在想起来井水不犯河水了,刚若不是这小伙子,我靠河村今夜就彻底消失了。”
村民早都远远退开,群起附和,“杀了他,杀了他……”
何伯挥起长刀,缓步走进,王安良双臂支撑,艰难挪动着后退。
突然,他双脚用力一蹬,擦着地面倒纵出去,目标是村民。
洛寒始终在留意他一举一动,见状脚步一错,后发先至,直掠他上方,一脚踏上胸膛。
凄厉的叫声惨绝人寰,断裂的肋骨穿出皮囊。
他横眉冷对,“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拖延时间恢复伤势?你以为我不知你想挟持村民?”
话音将落,掌心寒光一闪,脚下头颅斩落,滚出老远,那双目还圆睁着,满是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