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大的胆子,让我们常家蒙羞!是不是仗着徐家的势力,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徐茂先,你必须为这一切负责!我现在宣布,常鹤扬与冯可倩的婚事作罢,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常逊看着徐茂先,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常老爷子站在二楼窗口,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他横手一挥,桌子上好几只价值不菲的古玩被打得粉碎。
气死我了!居然是徐茂先这浑小子!
常家老爷子气得一个劲地咳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院子里,常茂还在发火,他拿起一个东西就要打徐茂先,被几个晚辈劝下了。
常逊道:“哥,现在生气也没什么用,你还是回去等老爷子决定!”
一行人回到大厅里,常鹤扬气得跺了跺脚,在徐茂先耳边嘀咕了句。“你跑回来干嘛?”然后他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进去了。
大厅里,聚集着常家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人,除了第三代之人,其他人都进了大厅。一些常鹤扬的堂兄妹,表兄妹等,纷纷在外面论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很多人都来问常鹤扬,常鹤扬没好声地骂了句。“问什么问,都回你们的房间里去!”
然后他气得摔门而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劲地抽烟。
像这类关系到常家声誉的大事件,除了当事人之外,第三代一律不得入内,徐茂先和常婉儿就站在大厅中间,等待着老爷子的决定。
常茂很生气,自己的女儿,居然成了人家的情人,连个名份都没有。他徐茂先算什么东西?难道徐常两家联姻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畜生!
他看徐茂先的眼神,冒着无边的怒火。
当然,如果徐茂先没有娶妻生子,绝对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既然他娶妻生子,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三弟,给徐麟发个笺条,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管教自己儿子的!”常茂有些火大,朝弟弟咆哮道。
常逊便发了个笺条给徐麟,说有急事,要他马上赶到常家。
徐麟本来在房间里跟老头子下棋,接到招呼,见语气不对,便有些奇怪。这么晚了子时末,常逊让自己去常家干嘛?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怎么?都这时候了,还有事?”
徐麟只得放了棋子,道:“是常逊,让我去常家一趟。”
老爷子眉头一沉,这个时候发笺条过来,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那你还是先去看看。”
老爷子随手一扔,一枚白子铛地一声落在罐子里。
徐麟匆匆去了,老爷子靠在椅子上,微闭着双目。
“常逊,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徐麟大步而来,发现常家大院的气氛不对。
常逊在门口迎接到徐麟,两人进大厅的刹那,徐麟很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站在这里。
他的心立刻就咚地一声,像从高空跌落。
当他的目光落在常婉儿怀里的小孩身上时,心里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茂先,你怎么在这里?”
“爹,茂先有错!对不起您和常家,甘愿承受一切责罚!”徐茂先跪在徐麟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麟急了。
常茂道:“徐麟,你们徐家就算是过河拆桥,也不是这样欺负人的!徐茂先是你的儿子,你自己看着该怎么办?”
徐麟到底是见过大场面,临危不乱,他讪笑了一下,道:“有什么事先说清楚行吗?这底是怎么回事?”
“问你的混账儿子!看看他干了什么好事!”常茂很生气,气呼呼地回了句。“这件事情,你们徐家必须有个交待!”
徐麟把目光投入自己的儿子,沉声道:“茂先,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茂先应道:“婉儿她有了我的孩子!”
“混帐!”果然证实了自己刚才的猜想,徐麟气得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常茂冷哼了一声,道:“想教训儿子别在我们常家,今天是大年三十,不是你打人的地方。”
徐麟愣了一下,生生收回自己的手掌。
常老爷子从楼上缓缓下来,威严的目光扫过徐麟父子,然后落在徐茂先身上。
“老爷----”
几个人迎上去,常老爷子挥了下手,这几个人立刻退下。
老爷子看着徐麟父子,道:“家门不孝,出了这种忤逆女。徐麟,你是徐家未来的掌舵人,常家的女儿既然与你们徐家的人有了瓜葛,你自己拿出个态度!过了子时就是明年,还有一炷香,我不希望把这种丑事带到明年去。”
大厅里的西洋时钟,一下一下地响着,催得令人心烦。徐麟对此事不怎么了解,老爷子让他在这短短的一炷香拿出一个结果,的确令人很为难。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在常家的人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常婉儿居然为徐茂先生了个儿子。
人家一个黄花闺女,居然做了你们徐家的情人,连妾都不如,这成何体统?
如果徐麟不拿出一个结果,恐徐家两家的联盟,只怕要结束了。这件事情,要是传到老爷子耳朵里,恐怕连自己也保不住徐茂先。
只怪自己教子无方,徐茂先本来是自己的骄傲,没想到他居然出了这种事情。徐麟又恼又恨,如果此事处理不当,只怕会波及两家之间的联盟从此瓦解。
他走过去看了看常婉儿怀里的小孩,虽然只是瞟了一眼,他立刻发现,这小孩与徐茂先有着惊人的相似。
徐麟咬咬牙,对常家老爷子道:“事到如今,再怎么责罚他们也没什么用了。不知道常老能不能给徐家几个月时间,等明年开春,一定用八抬大轿迎婉儿过门!”
用八抬大轿迎婉儿过门?
听到这句话,连徐茂先也猛地一震,老爹是什么意思?自己已经是有妻室之人,再娶常婉儿做小妾,已经是万万不可能,常家人绝不会同意自家女儿屈居侧室。
难道要自己休了唐凤菱,娶常婉儿为正房不成?想到这里,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