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徐茂先的话,唐凤菱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来气。
“哼!你给我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经常偷偷看碧玉妹子的,你当我不知道!”唐凤菱白了他一眼。
徐茂先这下就郁闷了,感觉非常挺冤的。
“我哪有啊?”
不就是上次那一回嘛,被唐凤菱发现了,居然说成是经常!
唉,怕了这些女人,一天胡思乱想的。
其实,碧玉他哪里只是看过,还动过呢。
徐茂先也不跟唐凤菱扯了,今天小天宇的病好了,他长出了一口气,昨晚折腾的没睡好,他打算好好睡一觉。
不过唐凤菱拍拍他:“你也先别急着睡觉,我现在有话跟你说。”
“你能不能让我睡一觉,然后明天再说?”
“不行!”
“那你说!”徐茂先不得不靠在床头。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争风吃醋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我只是不希望你输在这方面,历来当官的大都死在财色之上,我早说过,你不会在乎钱财,就怕你在女人身上一败涂地!”
这倒是真心话,徐茂先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娘子,你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潜质了!”
唐凤菱又擂了他几下,道:“老方丈的话,总让我放心不下,你自己要注意,最近邓家和邵家输得太厉害,小心他们狗急跳墙了,在你背后捅刀子!”
这晚唐凤菱的担忧,徐茂先对此事倒没往心里去,他还是一如概往忙公务,主持知州衙的公务。
王麟这段时间,倒是有些暗暗担心,不过他常常在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太多虑了,以徐大人的身家背景,又能闹出什么事?
但在官场上,阴沟里翻船的事时有发生。王麟这段时间一直很小心,下堂早早回家,也不出去应酬。
王麟变得谨慎,弄得他手下一帮人挺奇怪的,好好的突然连酒也不出去喝了,一般情况下,很难请动这位知州衙大学士。
秦震海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又不好问。
十月底,江州城几位重量级人物去行都司旁听堂议,徐茂先抽了个时间去走访了一下常逊,常逊一直兼着督察侍郎一职。
他见徐茂先进来,摆了摆手。
“来了,坐吧,我正要找你。”
听到这句话,徐茂先心里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督察的人找上门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但徐家与常家的关系,徐茂先在想,就算有什么坏事,情况也不会太糟糕。
主簿进来倒茶,常逊道:“你把门关上,一个时辰之内不见任何人。”
面对这强烈的信号,徐茂先越来越感觉到,估计真有麻烦事了。
果然,坐下之后,常逊道:“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
看到常逊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徐茂先挺了挺胸。“常大人,有什么你尽管问,我坚决配合。”
常逊看了一眼,道:“你也别太紧张,只是一个代朝廷例行的问话,这次谈话内容完全保密,只由圣上亲自审阅。”
他说完之后,翻开了自己眼前的本子,看了几眼才道:“两年前,从岭南迁入行都司的那个凤先商行,跟你是什么关系?”
扯到商行上了,徐茂先对这个问题一向很自信。凤先商行当初成立的时候,他自己并不知道。
郁雅婧虽然用她的名字登记入册,似乎与徐茂先挂不了钩。唯一令他遗憾的是,郁雅婧为了突出他的地位,用了凤先商行这个名字。
徐茂先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把自己和唐凤菱挂上去,表示一种尊重。
不过,徐茂先和唐凤菱从来就没有插手过商行的事。
而且商行的帐目一直很正规,郁雅婧是凭本事赚钱,没有弄虚作假的成分在。
只是徐茂先到江州城之后,对华龙商行进行了一番打压时,才用到了她。如果这件事情查实,徐茂先倒是有些麻烦。
但徐茂先坚持相信,郁雅婧绝对不会出卖自己,而且整件事情,只有碧玉和郁雅婧两人知道,凭着三人的关系,徐茂先一万个放心,对方既然知道什么,恐怕也只是皮毛而已。
徐茂先认真地道:“没有任何关系,我只不过与这个商行的掌柜认识而已。”
“你们只是认识吗?”
常逊看着他,定定地道:“可是据我所掌握的,这个凤先商行会的女掌柜郁雅婧,她与你在柳城縣的时候,早就认识了。我想知道,一个连饭都快吃不上的人,怎么可能建立起一个如此富可敌国的商行?”
看来对方把自己调查得很透彻,徐茂先喝了口茶,道:“她认识的人,远远不止我一个。我想这件事情,应该去问她!我能回答的就这么多。”
徐茂先在心里想,就算是自己出资给郁雅婧生活,再给她建立商行,但是我不偷不抢,不贪不盗,他们也查无实据,顶多只是个怀疑而已。
看来自己得与她们暂时走远一点,有人已经盯上自己了。徐茂先不想去猜测背后的推手是谁,他只是在考虑如何应对这次问话。
常逊能亲自问自己,而且对这次谈话做高度保密,徐茂先便知道,他有试探自己的意思。
但当着常逊的面,他不可能透露太多,凡事留一手为好。万一哪天徐常两家绝裂了,那他手上的东西便是铁证。
“她第一笔发家本是二万白银,这笔银子是不是你给的?”
“这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不知道,她认识的人很多,借到几万两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凤先商行发家本很容易查到,因为需要在官家商行造册,常逊知道这事并不意外。
常逊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道:“你与柳城縣的碧玉,华龙商行现在的管事是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你在柳城縣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妇,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拥有秀才功名,华龙商行的管事,而且她还多次进入你家,与你的关系很是不浅,这事你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