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碧锋,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了。
“马夫,你能不能驾的快点,跟上前面的马车。”车上有两个人,对方点点头,回应道:“不用急,不会迷路的。”
这时,坐在前面驾车的两人,把手插入礼服口袋里去掏烟丝,碧锋看到前面的马车不见了,便有些心急。
没想到对方突然掏出一支火铳来:“别动,老实点!”
“你们是什么人?”碧锋和黄娟交换了一个眼神。
“少废话,跟我们走就是,不要耍花招!小心老子的火铳不认人!”
娘的,原来是被人暗算了,刚才上车居然看走眼了。
拿火铳的家伙抹了一把脸,道:“娘的,为了骗到你们两个龟孙子,居然害老子扮洋鬼子。”
碧锋看着他,道:“如果只是要银子的话,一切好说!”
“银子算个屁,老子跑到沙俄,就是为了活捉你们?”
“那你们到底是谁的人?报个号!咱们明人不做暗事。”
“少来这一套,等下你见到我们少爷就知道了。”
常鹤扬说的果然没错,徐茂先此行有危险!
正说着,马车驶进了一条暗巷,就在光影交替的刹那,碧锋手中飞出一枚铜钱。
铛——
与此同时,碧锋和黄娟两人挺默契地朝边上一闪,分别扑了上去。
铜钱打在对方的手上,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早被碧锋重重地一拳,打在后脑上。正在驾车的马夫,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同伴如此不堪一击,冷不防被黄娟捏住了脖子。
咳咳——
马车剧烈地晃动,左右摇摆的前行,两人同时出手,快若闪电,对方根本防不胜防。
碧锋的铁爪捏住对方的脖子,狠声道:“快说,你们是什么人?”
“少废话,要杀就杀!”没想到对方口气很硬,碧锋气得照他脑袋上就是一拳。对方哼都没哼一声,便晕死过去。
碧锋将他拖了过来,扔在后座上,捡起车上的火铳,顶在马夫的头上。“停车!”
马夫乖乖地将马车停在路边,碧锋朝黄娟使了个眼色,黄娟拉开门,将后座的晕死过去的悍匪扔在路边。然后拉开前面的栏杆,碧锋顺手一敲,重重地砸在马夫的后脑勺上。
黄娟毫不客气地将马夫,也像扔垃圾一样扔到路边,然后跳上车。
碧锋将火铳扔在草丛里,道:“娘的,这玩艺可不能带,要出事的,黄娟你快一点,要不我来驾车!”
黄娟笑了笑:“你看得懂那些路标吗?”
碧锋无语了,都是鸭肠子文他哪里看得懂。
“那快点,徐大人他们肯定也遭到悍匪袭击了。我刚才上车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娘娘腔不对劲。没想到果然中计了!娘的,要是在大明,老子弄死他!”
黄娟没说话,只是看着木杆上的指路牌,平稳地驾着马车,现在她担心的是,千万不要在大街上碰到沙俄的火铳宪兵,万一被他们拦下,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徐茂先两人坐在那辆豪华马车上面,唐凤菱嘀咕了一句。“上次好像走的不是这条路。”
前面的娘娘腔便笑了起来,道:“对,这次先带你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徐茂先警觉起来,因为后面的马车迟迟未到,他就觉得有些不妙。但刚才上车的时候,见唐凤菱认识这个娘娘腔,他也没去多想。
马车朝前面一拐,进了另一条街道。
马车后方一直盖着黑布的后排位置上,突然一掀,变戏法般钻出来两个人,两支黑洞洞的火铳口,顶在徐茂先两人的后脑。“不许动!”
“你们是什么人?”
徐茂先陡然警觉,只是为迟已晚。唐凤菱看着娘娘腔道:“你——这浑蛋!”
娘娘腔是梦慧心的接待管事,两人当然不疑有他,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串通别人来阴自己,徐茂先此刻有些恼火。
凭自己和凤菱两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肯定不是他们这些凶神恶煞的对手,如果猜得不错,碧锋和黄娟只怕也遇上了同样的问题。
如今之计,只能拖延时间,来争取最大的变数。
徐茂先冷静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少废话,乖乖别动。”
另一人道:“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到时你就明白了!”
“既然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开个价!他给多少,我出双倍!”
徐茂先遇到这种事情,反倒冷静下来。
什么事情没见过?不就两人年劫匪嘛,不过自己几个刚下蒸汽轮,就碰到劫匪,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车上的两人一愣,这人倒很有气势。前排开车的马夫和娘娘腔,都是慧心商行的人,只是两人被这帮人控制,成了帮凶。
听到徐茂先这话,拿火铳的两人犹豫了一会。
另一个朝他使了使眼色,控制徐茂先的男子拿出笺条,还跟旁边的人商量着,对方说的是不怎么流利的沙俄语,徐茂先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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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他们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买自己的命!”
叶卡捷琳堡的一家大型的欢场之内,邓晋祥端着一只杯子,悠闲地喝着葡萄酒。对面坐着一个络腮胡子的华人大汉鬼头豹,身后还有两个洋鬼子保镖。
此人接到笺条之后,露出一丝玩味般的笑意,真有意思。两天前,邓晋祥从大明跑过来,和他谈成一笔交易,鬼头豹是叶卡捷琳堡一个小有名气的悍匪头目,手下有百来号人。他与邓晋祥的相识,只能说是一场意外。
当然,他很了解邓晋祥的底细。
京城权贵,四少之一的人物,据说在大明很能混得开,但是在沙俄这地方,他就狗屁不是了,没银子就没交情。
邓晋祥拿出徐茂先夫妇画像,指明了要干掉这个男的。至于女的他们想怎么处理,不关他邓晋祥的事。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鬼头豹以前没少接过这种活,看到画像上的这对年轻夫妇,鬼头豹露出一脸轻描淡写的笑意。
在沙俄,他要干掉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当然,他不可能跟那些黑白通吃的激进党派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