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这个结果,朱副巡司沉声问道:“宁不凡呢?他怎么不来?”
“这是宁不凡自己书写的悔过书,他自己要求请朱副巡司责罚。”徐茂先又递过一个信封,这是宁不凡写的悔过书。
他说自己不好意思见人,愧对朝廷的栽培,因此写下这忏悔,请上峰治罪。
“这事你怎么看?”朱志渊阴沉的说道。
“虽然已经查实此事为郑招喜所为,但是没有抓到他本人之前,我不敢妄自评论。”徐茂先此刻不再怕了,因为宁不凡涉案的可能性极大,否则郑招喜一个主簿,没这个胆子和能力。
朱副巡司看着宁不凡这自我批评的悔过书。“那就等有了结果再进行处理。”
从江州城回来之后,朱副巡司就调来江州城最近的详情呈报,经过几天的查阅,发现徐茂先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轻浮,完全靠着背景爬上今天的位置。
他在江州城还是做了很多事情的,这个年轻的人胆识和魄力还行,只是做事情有些急切了点,这是朱副巡司对他的看法。
这是很多年轻官吏的通病,不过还好,徐茂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每件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以朱副巡司为官多年的经验,自然明白其中的另一层意思。
等徐茂先两人走后,他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宁不凡太令人失望了!为了争权夺利居然而不计后果!
可悲,可叹啊!
本来朱副巡司有意向行都司建议,对江州城官场进行调整,他不太喜欢以年轻为首。宁不凡就是他心目中的第一人选,谁知道宁不凡居然指使主簿干出这种荒唐事。
虽然对宁不凡有些失望,他还是指示徐茂先两人,关于知州衙左州卿主簿从中做祟一事,绝对不能散播出去,否则丧失了官府的威严,也丧失了百姓对官府的信任。
这种负面消息,对江州的和谐和稳定没什么帮助,一定要制止,谁敢传讹就治理谁,绝不姑息!
朱副巡司这句说得很重,徐茂先自然明白其中的意义,他也不希望这件事情再起波澜,现在的徐茂先,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这事情尽快过去。
夜晚,叶咏莉在客栈里开了房间,徐茂先说自己就不住客栈了,回家去看看。当然,他不可能带着叶咏莉回家。
好久没有回行都司的家里了,前不久唐凤菱和老娘回了一次,带人把这里的卫生打扫得很干净。在软塌上坐了会,他发了个笺条给郁雅婧:“雅婧,我到行都司了。”
郁雅婧正在桌前研究货价走势,听到徐茂先回行都司的消息,她有些意外:“哦?你在家里?”
徐茂先笑了起来:“你还一猜就中。等着,我马上过来。”这么大空荡荡的宅子里,估计一个人睡不着。
尽管也有相当长的一阵时间没有见到蒋碧菡,他还是选择去郁雅婧那里借宿。
而郁雅婧自从得知不能生育后,她的性格又回到了徐茂先初遇她时的那份安静。没过多久,门被敲响,郁雅婧急急打开了门,徐茂先风尘朴朴地赶来。
进门的刹那,他一把抱起郁雅婧,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郁雅婧的脸一下就被他闹得通红。还是那套小宅子,碧玉已经去了江州城华龙商行当管事,这里就留下郁雅婧一个人居住。
看着这么寂静,却显得有些孤单空间,徐茂先放下郁雅婧,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雅婧,你是不是考虑休息二个月假,好好休息一下?”
“好当当的,休息干嘛?心痛人家了?”郁雅婧倒了杯茶,坐在软塌上。
徐茂先从里面的房间出来,挨着郁雅婧坐下,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别这么累,现在商行的收成还不错,我们手上的财富也有足足几十个亿白银,干嘛这么辛苦?”
“算了,我还是呆在这里舒服。”郁雅婧懒懒地靠在他怀里,仰起头,美目微扬。
徐茂先俯下身子,深情地望着她:“你都洗过了?早点睡,我有点累了。”
郁雅婧捏了他一把:“你这狗鼻子,这么灵。”
“那当然,你每次洗过澡后,身上有股淡淡的桂花香,除了我,别人哪能闻得出来?”
郁雅婧就笑着坐起:“我去给你找汉服。”
在郁雅婧这个住处,同样存放着徐茂先的衣服,看着郁雅婧宛如一只翩翩鸿燕,徐茂先笑嘻嘻地站起来:“不用了,天热不穿了!”
冲过凉后,郁雅婧已经铺好了床,带着一脸微笑道:“你先睡吧,我再看看货价。”
徐茂先可不干,好不容易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于是他走过去,从后面抱着郁雅婧纤细的腰肢。
可是惊异地发现,郁雅婧似乎瘦了,徐茂先搂着她,道:“你瘦了!”
郁雅婧侧过美丽的脸胧:“你不是很累了吗?”
“再累也不能偷工减料,该做的事情得完成。”郁雅婧无语地皱了皱眉头,一付无奈的模样,倒是的确惹人心怜。
徐茂先将她横腰抱起,的确轻了许多,估计只有九十斤不到了。以前的郁雅婧,在岭南回来之后,最重的时候达到一百多斤。
将她放在床上,徐茂先有些心痛地道:“你瘦了很多啊!”
郁雅婧没有作声,只是伸手摸着徐茂先的脸,动作十分温柔。
然后一切尽在不言中,正如老夫老妻那样,尤其是感受到郁雅婧那种让人心疼的柔弱,徐茂先十分怜惜的,像呵护小孩子一般用心地呵护着郁雅婧。
郁雅婧一脸菲红,羞意难掩,她看到徐茂先如此怜惜自己,不由乐了:“你这是干嘛?当我是纸糊的,一碰就碎?”
她暗暗抓住了徐茂先的手臂,咬着薄唇朝徐茂先点了点头。
而此时宁不凡则坐在家里,心神不宁,郑招喜好几天没有联系自己,也不知道他这小子生死如何,万一落到捕快手里,郑招喜倒是大不了坐几年牢,罪不致死。
而他宁不凡就惨了,剥官夺权,声名扫地。
因此,他反而比郑招喜更恐慌,虽然这几天捕快对郑招喜的追踪似乎松懈了许多,他还是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