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圣,我看你是猪狗不如!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典狱里,何童风对这个突然挖出来的大案子极感兴趣,连夜对这衣冠禽兽展开了审讯。
没想到这厮一点也不害怕,理了理衣领道:“你们有什么证据抓我?我只是协助你们办案,我可不是犯人!还请官爷们注意说话的方式。”
娘的!
何童风今天喝了酒,本来很好的兴致,被这个案子搞到没有一点意思。这厮还敢跟自己大言不愧,要证据?他拿起手中一个杯子就砸过去。
砰——
杯子在欧阳圣头顶的墙壁上炸开了,碎片溅了一地,屋子里一片寂静,几个人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何童风手上的确没什么证据,只有白晓红的口供。从别院里搜出来的手记,以及大量药剂还没有来得及送给仵作查看。
对于两个受害人的所有指认,欧阳圣并不承认,反正他说来说去就只有一句话,我一直是正常看病,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们可以去报官,但是你们绝对没有权力抓我。我懂大明律法的,你们没有证据抓我。
何童风气晕了,毕竟这小子是个名人,捕快也不敢太过份。
他只好退出来,跟叶州卿做了呈报,这家伙死不认帐。现在手里除了两个女病人的口供,并没有其他直接的证据。
叶咏莉匆匆赶到典狱,仔细看过了两个受害者的口供,又看过别院那护丫鬟的口供。光从这些上面,的确证明不了什么?
虽然两人都这么说,但是没有直接证据,很难将犯欧阳圣定罪。叶咏莉琢磨了很久,想发个笺条给徐大人,发现时间已经很晚,只好作罢。
第二天,叶咏莉便早早来到知州衙大院,找徐大人商量此事。
徐茂先给了她一张帖子:“这位状师手里有很多证据,你们只要能用欧阳圣身上的血液,做一下滴血认亲,这案子基本上有了定论。”
叶咏莉接过韩雪的帖子,出门的时候,徐茂先又交代了一句:“注意影响,尽量不要让事件扩大。”
叶咏莉回到典狱,立刻找来了韩雪。
韩雪将她手里调查到的一些证据,呈交到了江州典狱。看到韩雪的调查结果,叶咏莉大为震惊,这才明白过来,徐大人为什么不希望事件扩大。
要是这样的案子公布于众,无疑是影响巨大。由于叶咏莉自己是女人,她更加体谅这些人的痛苦。
面对铁证如山,欧阳圣突然保持了沉默,好久他才抬头道:“我想请一位状师!”
午后,典狱仵作将药剂查验完毕,乃是最浓烈的迷药,叶咏莉看完了这些,还有欧阳圣大言不惭的手记,杯子都砸坏了好几个。
手记其中就有白晓红在内,每次她去密室被****的细节,上面记录的非常详细。
也不知道这变态是什么心思,叶咏莉猜测,也许这是一种嗜好,他居然完好无损地保存了这些记录。
一切,如白晓红口供的大致相符,这个变态圣手每次给女病人治疗的时候,先是把脉,然后擦上麻醉散,等麻醉生效了,他就开始了龌龊的勾当。
欧阳圣的状师还没有到,叶咏莉将这些证据摆出来的时候,欧阳圣什么也不嘴硬了。
“你们不要问了,我招!”
案子终于水落石出,欧阳圣承认自己对这些妇人做了不可告人的勾当。
同时,他也极力为自己狡辩,道:“如果没有我,她们永远都不会怀上孩子,她们应该感谢我,而不应该报官害我!是我给了她们做女人的幸福!”
听到这话,连叶咏莉也气极败坏的跑过去,扇了他几个耳光。
杂碎,十足的杂碎!
后来,又在这个医冠禽兽家里搜到了大量手记,大体与谣言上说的一模一样。
叶咏莉震憾了!
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一次又一次的审讯,终于让这个疯子彻底交代罪行。
欧阳圣还是从六年前就开始了这个庞大的计划,正如谣言上说的,他要把全天下的人,都变成他的子孙,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
数百年之后,整个世界就只有他这个姓氏,全世界的百姓,都是他的后代!
欧阳圣在典狱里肆无忌惮地大笑,还指着叶咏莉他们骂道:“你们是愚蠢的家伙,我才是至高无上的神灵!”
为此,何童风亲自动手,好好的慰问了这个狂妄的神灵。
案子已经明朗,叶咏莉却不知道该如何结案。
如果将这些罪行公布出来,引发的后果,那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因此,她试探着问道:“徐大人,这案子必须严惩,否则无法向天下交待。”
徐茂先也是这个意思,否则他就不用提醒叶咏莉,要注意影响了。
后来,这个案子没有透露出去,但是医馆的这个圣手,利用身份之便,对病人进行亵渎的案子,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为免节外生枝,徐茂先亲自下令先斩后奏,判处欧阳秘密斩首,就地焚烧!
行刑当夜,徐茂先做了一件连刽子手都瞠目结舌的事。
徐茂先只身一人,亲自驾车来到行刑地,二话不说将五花大绑的欧阳圣打个半死,然后看了一眼临死前的欧阳圣,随后留下一个杀之,驾马车绝尘而去
另一面,徐茂先亲自监督变卖欧阳圣所有家当,加上官府也拿出一笔体恤,赔偿受害者损失,争取足够每位受害者拿到万两赔偿。
江州城这一茬接一茬的事情,让徐茂先头痛不已。不到三个月时间里,出现大大小小的案子,让他这三个月来,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先是官家驿站恶匪横行,然后又是拐骗绑架案,这事还没完,又来了一个恶性鸦片灭门案,无德大夫强占案,一件接着一件,就像一张纵横交错的网,剪不断,理还乱。
看似富裕的江州城,就像一团乱麻。
只有扒开了它的表皮,才能看到如此丑恶的本质。
徐茂先现在才明白,老爹曾经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富裕的地方,比穷的地方更难治理,因为那里的人心更复杂了。
徐茂先当初还不相信,现在算是彻底领悟到了其中的深意。
案子终于赶在年前结案,徐茂先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年底了,事情特别多,求财的,跑官的,拉关系的,一个接一个。
堂议也多了起来,光是上午,就是两个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