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开接过香片和帖子,心里嘀咕这个郁雅婧,是凤先商行的大掌柜?!
杨文开对走商的事一窍不通,但他还是知道商行是怎么回事,拿着这张香片他就两腿打着颤。听名字应该是个女的,这人怎么到江州城就不见了呢?她可是徐大人的朋友啊!
“徐大人,我马上去查,马上!”杨文开许下保证。“三天之内一定将人找到。”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这人到底是不是在江州城呢?唯一的线索,只有手里的香片和被人抢去的信鸽。
徐茂先瞪了一眼,差点骂了出来,找个人还要三天,你们****的。只是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今天晚上我要知道结果!”
看到徐茂先杀人的眼神,杨文开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匆匆回了州典狱。
探子已经放出去了,还要驿站对这条传信进行全方面跟踪。按香片发笺条过去,还真的有人回复。杨文开就暗喜,只要这笺条还在江州城,就不难找到这个叫郁雅婧的人。
回到典狱的时候,他让人查了一下这这位郁雅婧的身份,一查之下不得了啊!
一个对走商赚钱有经验的捕快告诉他,这个凤先商行有多厉害。
据说血洗邵氏商行的掌柜就是她,人家可是身份不菲的女富婆,杨文开立刻就吓了一跳。
原来这女的这么有名,不会是徐大人找来的商贾吧?想到这里,杨文开就打起了一阵寒颤,要是人家一个撒银子的商贾,刚入江州就出事了,自己这个州典史估计也做到头了。
她会不会被人绑架了呢?万一撕票怎么办?
“还愣着干嘛?赶快去查!”杨文开挥了挥手,把缉拿捕快和巡城捕快的人,全部抽调出来,在全城展开一场地毯式的追查。
有经验的捕快分晰,江州城发生这种情况不是一二次了,估计又是那些道上的人,把人家给拐骗走了。
因为这几年江州城发展很快,青楼行业异常火爆,因此对这方面的女人需求量很大。
一些女学子和外地姑娘,经常被那些不法之徒带到这里做花姐。这种人被称之为鸡头,一般手下都有几个到十几个不等的花姐。这些人每天迫使姑娘们去接客,然后他们坐享其成。
像郁雅婧这种身份的人,遭人绑架或是诱骗的可能性不小。接到这个命令后,几个人就在心里祈祷,他娘的,千万不要碰上这种事才好,否则这麻烦就大了。
入夜了,郁雅婧还是没有消息,徐茂先坐在后堂里,一锅接一锅地抽着烟。
此刻,他的眼神,饱含着杀人凶气!
晚上酉时末,卢本旺和碧锋先后赶到江州城,一行人连饭也顾不上吃,立刻就联系上了徐茂先。
徐茂先在礼部客栈见到了六人,匆促吃了几口饭之后,碧锋就带着四位捕快先走了,卢本旺留在这里等卢本强。
徐茂先坐不住了,对卢本旺道:“走,我们也去找找!”
醉乡榻是江州城一家三流的欢场,也是光头一伙人的据点。说起这个光头,纯粹一杂碎,破罐子破摔的地痞。在典狱里也是几进几出的货色了。
这几年聚集了几十个人,搞起那种贩卖人口,拐骗姑娘的勾当,这家欢场就是他们经常集会的据点。
认识光头的人都知道,他们这做鸡头的只负责收货,送货,赚倒手的钱。
一般姑娘送到他那里,百十两银子,好一点的货色不超过二百两。然后他们再转手到其他欢场,或者纯粹的青楼。
昨天一共收了两名姑娘,其中一个昨天晚上就转手送到了青楼,光头从中得到了三百两的收益,这可比打家劫舍容易多了。
今天黑耳送来的这个,他暂时不想动,因为这个姑娘太漂亮了,而且很有气质,他想卖个好价钱,因此就拒绝了好几家欢场的银票。
刚刚吃了饭回来,光头摸着肚子道:“走,去看看那妞去。”
几个人来到关押郁雅婧的地方,发现郁雅婧一个人坐在里面,居然不像别的姑娘那样,又哭又闹。光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连他不禁有些奇怪。
这姑娘很特别,先观察一阵再说,免得惹祸上身。本来还打算去吃点豆腐,糟蹋一下人家的光头,立刻就带着人悻悻然的走了。
刚刚出了这门,就有人坐豪华马车来找,光头哦了一声,道:“哎,是岗哥啊,什么事?您说,您说!”
马车里的人似乎身份不低,隔着车帘子响起一个深沉的声音:“听说你今天收了名好货,带过来给我瞧瞧!如果行的话,我给你一万两!”
对方是胭脂红的掌柜,也是个地头蛇,有名的地痞。
胭脂红跟醉乡榻不一样,人家可是江州城数一数二的大型高档欢场,档次完全就不一样,光头平素也经常给他送货。
接到岗哥的招呼,他就不敢得罪,犹豫了下,道:“岗哥,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哎哟,很不巧,刚刚被人要走了。”
“放你娘的狗屁!以为我是傻子?”岗哥似乎很不耐烦,道:“就一句话,卖不卖?银子可以商量。”
光头见差不多了,立刻就答应下来,道:“行,既然你说了,我马上叫人去追回来!”
“这还差不多!”车里岗哥哼了一声,催着马夫离开。
然后对身边一个人脖子上带着金项链,马甲上挂着好几个传信香囊的人道:“这小子要是敢耍我,他就死定了。”
说完,他就吸了口烟,对那人道:“杰公子,你也够挑三拣四,怎么我欢场这么多姑娘,你就看不上?非要我去外面找。”
对方一阵哈哈大笑,不屑地道:“你这欢场那些货色,哪个不是千人抱万人戳的主,老子现在换口味了,不喜欢那些庸脂俗粉了。”
“哈哈,有品位!”岗哥指着对方笑了起来。
“现在的新货很难找,尽力吧!你是谁啊,我兄弟,铁哥们,你的要求我能不尽量满足?”
“哈哈……”两个人猥琐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