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回到客栈,整个人都变得从头到脚倍精神,荣光涣发,宛如脱胎换骨一般。柳温过来请示今天的行动,徐茂先表。“让他们先自由活动一下吧,午后在这里汇合。”
柳温不懂徐茂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改变了原有的计划,既然徐茂先没说,他也不好问,退出了房间通知各位。
昨晚与郁雅婧缠绵了一夜,徐茂先又找到了那种久违的满足感。想想昨晚,自己怀里这个女人的妩媚模样,有时真是感慨万千。
如果一生中,能多几个这样的女子相伴,为什么一定要在名利中苦苦挣扎?只是片刻间,徐茂先马上打消了这念头。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出门去找自家二叔,注定又跑一趟伂舶府衙。
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二叔了,没想还是那副意气风发,风流倜傥,少妇刽子手的潇洒模样。与父亲相比,二叔只有四十出头,正当壮年时。
“叔,茂先来岭南看您了!”
“滚蛋,昨天干什么去了?你还在我地盘撒野来着!我说你个臭小子,居然不在第一时间找你二叔?”
二叔还是从前的样子,在晚辈面前很臭屁,让徐茂先感觉到就像老友似得。这就是二叔与人相处的方式,不过,在公务上,他就截然不同的二个人。
“雅婧都告诉您了?”徐茂先想了下,除了雅婧之处,他没有见过任何人。
二叔坐在那里笑道:“那倒不是,雅婧那丫头嘴巴很紧的。但你二叔也不是凡人啊?以前也是有名的京城大少,这都看不出来么?娘的!”
“你到底看出了什么?”徐茂先突然想起给郁雅婧买的衣服,会不会是那衣服出卖了自己?不会啊!人家女儿家换件新衣服,二叔就给从这上面判断出来?那可真就不是凡人了。
果然二叔哈哈一笑道:“就你那点雕虫小技,还骗得了我这火眼金睛?告诉你吧,在你二叔我面前,你还太嫩了点。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吧!”
徐茂先只得连连应道,请教请教!
二叔道:“雅婧那丫头从来都对自己很节省,她哪舍得花这么多银两,给自己添置新衣?而且都是老字号的奢侈物,那几件少说也得三五千两。”
果然是这里除了问题,徐茂先道:“也不能说明除了我,别人未必就不会送她衣服了,你那副手的儿子还老是纠缠呢?”
“这倒也是,不过你这样酸溜溜说话,你就以为你二叔我,真没把你的雅婧妹妹当回事了?
其实这几个月以来,我都一直关注着她。对她这样小丫头嘛,也算是很了解。
衙门旁的商行里,统筹运算她算是独占魁头,无人能与其争芳夺艳,说句实在话,连我都看得她有些赞叹不已。
但是偏偏她对任何人,尤其是异性男子从来都不辞言笑,更别说交往了。就你说的那个小子,嘿嘿,我是留着考验丫头的耐性,不然连他老子我都一脚揣进海里喂鲨鱼,老子是正他是副,那就得听我的!
而且我还要透露,每次只要谈到关于你的话题,她才会露出兴奋害羞的神色,可以看出,她把整个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你小子算是有福气了。”
雅婧这丫头真是的,居然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徐茂先听了心中又是一阵无由地感动。立刻感谢道:“那就有劳二叔费心,替我多多照顾她。”
二叔呵呵笑了起来。“臭小子,什么时候跟你二叔客气了?再这样老子揍你丫的。不过,真正让我看出你来岭南的原因,还不是她穿的那套衣服。
而是她的眉目间的欢喜,今天雅婧这丫头与平时完全就是两个人,不但人特别勤快,而且笑得很频,见了谁都一脸笑模样,惹得整个商行都开了花了,不信你自己打听我去。”
“还没完呢,你小子做事也不做干净点,喜欢留下证据,人家丫头的脖子上,还有你俩昨天晚上闲扯过后留下的痕迹呢!”说到这里,二叔就一阵大笑起来,仿佛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几岁。不愧是当年的京城花少,高手啊高手!
徐茂先惭愧之极,二叔又道:“你想啊,除了你还有谁能让她变得这样?所以我一问是不是你来了,她立刻就点点头,连脖子都红透了。”
“佩服,佩服,二叔果然厉害。二叔,我想跟你说个事。”徐茂先真服了这位老妖精,跟晚辈也能说这些事。
只是二叔似乎并不想放过他,继续道:“你小子是不是羞涩了,一个大男人的,有几个老婆情人算个什么事?不过我说那个雅婧,只怕要与你成婚就有点难度了,我想唐家那个疯丫头,肯定不会这么容易点头的。”
“这事我自会处理妥当,多谢二叔提点了。”徐茂先只得先应付着回答。
“好吧!扯完了,你快说正事吧,来岭南找我作甚?”二叔终于不扯咸蛋了,说起了正事。徐茂先便把督建司行勘的事跟他说了。
昨天晚上他再三考虑,如果没有二叔帮衬,估计这些人在岭南行都司,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些宜阳府的土包子来了大都城,早就看花了眼,哪里还知道自己干什么?所以徐茂先就想到动用二叔的关系,由当地府衙出面接待,最好是有贤士给他们解说新城该如何规划发展。
听了徐茂先的话,二叔便笑了。“我当是什么大事,成,那午后我便把行都司的高官拉来几位,具体详情你们谈吧,说好了我只做个陪衬啊。”
徐茂先哪能不明白二叔的意思,他是想看看自己的交涉能力。从伂舶府出来,徐茂先就到不远的商行内,找雅婧妹妹消磨时间,静候二叔的交涉消息。
午后,一身斯文儒雅扮相的二叔出了府衙,叔侄俩人见面后,二叔立刻丢掉堂上的威严,踢了徐茂先一脚。
“臭小子,现在人长得精神了,只是这肤色重了点。”
徐茂先腼腆一笑。“宜阳府地处偏僻,侄儿经常要往乡下跑,能不被晒黑嘛。”
“嗯!有志向,整个家族,也只有你敢独自出来闯荡,我认为是件好事。乡下很锻人的,相信用不了几年,你就能独当一面,成为我们徐家的一支新生力量,顶梁柱!”
徐茂先推了他一下。“有你这样夸自己人的吗?哎!茂炎呢?他最近在怎么样?”
“唉!不提他了,这小子废物一个,成天花天酒地。前年把他送到翰林院,结果弄得灰头土脸回来,还把人家学士的外甥女给搞了!这也就算了,结果这小子跟学士顶牛,居然把那人家腿打断。现在又说去搞什么戏曲事业,做什么戏班主。我看这家伙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没用的傻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