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添香红女装店出来,徐茂先又带着她去了一家叫雅丽阁的洋人内衣店。
内衣店里,徐茂先就不便进去了,只是叫郁雅婧自己选几套喜欢的款式就行。这回郁雅婧没有犹豫,拿着徐茂先的银票进了店内。
一炷香过后,郁雅婧从内衣店里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奇怪的小玩艺。徐茂先拿过来一看。“这是什么东西啊?”软软的,像摊开的鸡蛋一样,却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没想到被郁雅婧抢了回去,红着脸塞进了挎兜里。
真邪门了!这丫头没事红什么脸?真是搞不懂,这洋人的玩意就这么神奇?
回到家眷房的路上,两个倒是亲热得紧。
郁雅婧由于没有穿肚兜,两团肉鼓鼓地贴在徐茂先手臂处,感觉让人心猿意马的,惹得徐茂先阵阵涌起一股意强烈需求的冲动。
趁左右无人的时候,故意抬了抬手臂,挤压挤压这对惹人爱的胸脯,对徐茂先善意地恶作剧,郁雅婧也没有办法,只是嘟着小嘴,很郁闷地看着他。
“别折腾了,回去还不随你怎么弄都行?”看到郁雅婧苦苦哀求模样,徐茂先喜爱极了,抱着她的脸在街上就亲了一口,也不避讳旁人异样的眼光。
不过,如岭南海港的街头,行走的洋人多如狗,这样的事情见多了,更多的人只是羡慕这对帅男靓女。
两人走开不远,就听到后面一个男子哀求对女伴道:“咱们也来一个!”
“不行!大街上,太丢人了。”那女子显然很胆小,可是那男子却不依不挠。“别呀,我就想亲你一个,你看人家多浪漫。敢在大街上亲嘴,这就是爱的表白。如果你不敢,说明你根本不在意我。”
“别这样行吗?人家丢死人了。”
“不行,我就要!不肯的话,那我找别人去!”
男子逼人太甚,女孩子跺了跺脚,扭头就跑!
“喂——我开玩笑的!”那男的急了,见女伴生气跑远,恨恨地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人家一半漂亮吗?要是你有人家一半的漂亮,不要是接个吻,就算要我亲你脚底板,老子也愿意!哼!算个球,跑了就跑了吧,正好老子换人!”
男子骂了一句,便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徐茂先和郁雅婧俩人,正走在一条异域风情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洋人穿过,还有几位看相算命的老头,坐在树下打幌子忽悠人。
“这位姑娘,看个相吧!”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叟,邋里邋遢,还留着一副山羊胡子,带着一顶道士帽,配着一幅西洋小墨镜,看着让人感觉不伦不类。
老叟忙着拦下了郁雅婧。
“看个手相吧姑娘,算不准老父不收银子。”
也许是郁雅婧见对方一个老人家,这大正午顶着太阳卖手艺辛苦,她便征求徐茂先的意见。“算算吗?”
徐茂先也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出来玩就是要尽兴嘛,只要郁雅婧开心,让她算算也无妨,也许这丫头就信这个。
打量了这位老叟一番,见他与那些骗人的八字先生略有不同,尤其是气质上,诈一看去,还真有点道骨仙风的样子,一袭长衫正显示出了他那种别样的气质。
徐茂先也就点点头。“那就算算吧!不过我说老人家,看不准可别乱说啊,摘点乐呵的听!”徐茂先不想有些话,勾到了郁雅婧的伤处,因此提醒了一句。
郁雅婧拉了他一下。“茂先哥哥,心诚则灵!”
算命老叟将两人的神情收入眼底,笑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目光扫了徐茂先几眼,忽然眼中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这位小哥,如果我看得不错,你应该是当官出身的吧!”
呀——
郁雅婧惊叫了一声,有几分惊讶。徐茂先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位算命先生足有好一会。才沉声道:“你看的是她不是我。”
看两人的表情,算命先生就知道自己算对了。
“二位,请这边坐。”算命先生拿出一条长板凳,让两人坐下,拉着郁雅婧的手便看了起来。徐茂先也没作声,便坐在旁边,听算命先生能说些什么。
算命这种事,徐茂先一向都是抱着信与不信的态度,世界上有些事说不清楚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不可强信也不可不信。
有人喜欢从这些飘渺虚无的东西中,寻找一种对未来的寄托,有人希望从中走出现在的困境。徐茂先不支持,也不反对这种精神寄托方式。
不过看郁雅婧好像很虔诚的模样,也许她很相信这套忽悠人的把戏,女儿家嘛,都喜欢听人家说几句好听的话。算命先生也不傻,当然尽捡些受用的说,都是能赚银子的好话。
“不得了啊!姑娘,不得了!你这命太好了!大富大贵的命了。我看了这么多人的手相,很少碰到像你这样有贵气的。”
果然就一个骗子,不过,花钱买个开心倒也值得。
郁雅婧平时很节省,徐茂先今天带她出来玩,就是想好好调教一下她。只是这算命先生的话,让徐茂先皱了皱眉头。
算命先生透过墨镜,看到了这一幕,他缓缓道:“这位小哥,你不要以为我瞎忽悠,骗小姑娘这几两银子。你等我算完,就知道对与不对了。如果不对,我分文不取,如果说我对了,收你九十九个铜板怎么样?”
那就一百个好了嘛,还九十九?
不过一百钱倒也不贵,不像有些算命的,说看到这人命好,就狮子大张口,要个三两五两的。徐茂先点点头。“没问题!你说吧!”
算命先生点点头,这才认真的推算起来,拿着郁雅婧的手,反复看了又看。沉吟道:“姑娘,你这命二十岁以前苦的像黄连,二十岁以后要是有贵人相助,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如果我算得不错,前不久你应该遭遇了一次人生中的大劫难,险些坠入风尘!”
算命先生扶了扶眼镜,看着郁雅婧。“你双亲至少走了一位吧?”
说到这里,郁雅婧脸色一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