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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6章 大道至圣

    难倒就因为不知如何摆脱原罪,所以就不摆脱了吗?

    难倒就因为不知如何把握命运,所以就认命了吗?

    难倒就因为不知,所以就放弃?

    当然不是。

    至少,不管是任天行还是莫问天,二人虽不知如何摆脱原罪,也不知如何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但他们谁也不会放弃,都会执着的追寻下去,甚至,就算知道原罪无法摆脱,知道命运无法忤逆,他们也会拼劲全力去赌一把。

    不求奇迹发生,但求人生没有遗憾。

    然而。

    古清风不同。

    倒不是说他不想摆脱原罪,不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反之,他也想摆脱原罪,也想主宰自己的命运,为此,他也不是没有努力过。

    他努力过。

    且还不止一次。

    如若不想摆脱原罪,当年无道山降临的时候,他也不会进去,更不会登上无道山点燃原罪业火。

    只不过。

    事与愿违,最后非但没有摆脱原罪,反而越陷越深,而且他还发现,在原罪里面陷的越深,命运就越不由自己。

    或许是真的累了,也或许是折腾够了。

    总之。

    自打当年点燃原罪业火沉睡万年苏醒过来之后,古清风对摆脱原罪的欲望早已没有那么强烈,念头也越来越淡。

    或许他的本性就是如此,也或许是心境使然。

    他以前的梦想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活着,现在的梦想依旧是这样,可能以后也不会变。

    所以。

    只要能自由自在的活着,至于是不是原罪之人,有没有被因果束缚,就算是命运的一颗棋子,他也不是那么在意。

    尽管这一路走来,他活的不是那么自由,也不是那么自在,反而活的天地不容,命不由己。

    或许是麻木了,也或许是习惯了。

    有时候想想,就这么凑活活着,也不是一件坏事儿。

    至少。

    古清风不是那么介意。

    任天行像是不相信古清风就这么认命,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无法接受,道:“古兄,如若你当真认命的话,又为何与我们一样追寻那巨响的源头?”

    “这话说的,怎么着我现在也进来了,出又出不去,总得找点事儿干吧,不能跟个二傻子一样在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无聊待着吧,那巨响每次传来,我都深受影响,心下好奇,自然想瞧瞧是怎么回事。”

    闻言。

    任天行与莫问天对视一言。

    莫问天表情凝重,不知在思考什么。

    就连孤傲冷酷的任天行一双眼眸之中也都闪烁着复杂的色彩。

    “你们俩这是什么眼神?”古清风瞧着二人,玩味道:“该不会是对我很失望吧?”

    古清风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依旧是那般嬉皮笑脸,端起酒杯给二人斟满酒,而后举杯一饮而尽,道:“不怕告诉你们,别说你们感到失望,就是我瞧着我自己都很失望啊,没法子,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这人,打小就没什么大出息,也没什么大志向,什么大道什么天地,什么因果命运,说实话,听见这些玩意儿,我都头疼,只要能凑合活着,其他的爱咋咋地,我也不介意给命运当一颗棋子。”

    话锋一转,古清风又呵呵笑道:“当然,话又说回来,虽说我现在认命了,并不代表就是放弃了,如果有希望摆脱原罪主宰自己命运的话,我还是会豁出去赌一把,万一赌赢了呢。”

    这时,莫问天说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古兄弟迷失了?”

    “迷失?”古清风摇头否认道:“我并没有迷失。”

    “不!古兄弟,我说的迷失,并非迷失自我,而是迷失了方向。”

    “迷失方向?什么意思?”

    “如刚才古兄弟所言,如果有希望的话,你还是会赌一把,而古兄弟现在之所以没有赌,是因为还没有看到希望,或者应该说看不到希望,对吗?”

    古清风耸耸肩不置可否:“算是吧。”

    “若是赌输了呢?”

    “输了就输了,还能怎么着,愿赌服输呗。”

    旁边。

    任天行看向莫问天,道:“如何?”

    莫问天却是盯着古清风,肃然道:“佩服,佩服至极,古兄弟的心境当真如你所言不是我等能够相提并论,叫人望尘莫及,望尘莫及啊!”

    听见这话,正在喝酒的古清风很是纳闷,瞧了瞧任天行,又看了看莫问天,问道:“我说你们俩在玩什么把戏呢?怎么听起来像是给我挖了什么坑儿?”

    “古兄弟千万不要误会。”

    莫问天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与任老弟见面的时候曾经聊到过你,任老弟对我说,他这辈子只佩服一个人,便是古兄弟你。”

    “他说你这人向来拿得起放得下,随心所欲,顺其自然,不强求,不挽留,但也不会拒绝,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如此。”

    “我问他,古兄弟如何看待原罪?”

    “任老弟说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我又问他,古兄弟对命运是什么态度?”

    “他说你对命运没有任何态度。”

    “我问为何。”

    “任老弟说,你压根不在乎原罪也不在乎命运,所以,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是什么态度就是什么态度。”

    “我又问任老弟,你在乎什么?”

    “他说你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任老弟不知道你在乎什么,但他知道你不在乎什么,其中就有原罪与命运。”

    “任老弟说你人虽未超脱,但心已然超脱了。”

    “起初听任老弟说起你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相信,今日听闻古兄弟谈论原罪与命运,莫某才知任老弟说的一点也不错,古兄弟的心境之高,堪比大道至圣,已是超出莫某的想象,更叫莫某佩服至极!”

    莫问天站起身,手中举着一杯酒,说话之时,一张刚毅英俊的脸庞上挂满了钦佩之意,他说的很真诚。

    但是,古清风却听的很糊涂,他瞧着莫问天,咧嘴笑了,又看了看任天行,问道:“我说……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是不是在跟我什么把戏呢?是在故意挖苦我呢,还是嘲笑我呢,还是讽刺我呢,竟然他娘的说我的心境高?还堪比大道至圣?亏你们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