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何进和张让合谋,以进京面圣述职为由宣各州州牧进京,其实主要是针对刘乐和董卓。结果刘乐以并州局势不稳,董卓以重病为由都拒绝进京,朝廷连续下诏斥责逼迫二人进京,结果这俩人就当没看见一样,依旧不为所动,最终大汉十三州,大皇子只见到了幽州牧刘虞、徐州牧陶谦和荆州牧刘表。这次召见反而成了朝野间的笑话谈资。
结果,就像很多人预料的那样,二皇子在凉州以奉遗诏的名义登基称帝,斥责何进和张让弑君,更是指出大皇子是傀儡皇帝,要求各州进司隶铲除奸邪,助他重返洛阳。
刘乐率先响应,其他各州除益州牧刘焉自立为王、交州牧袁帅保持中立外,共有七州的州牧表示支持二皇子为帝,至此,天下出现分裂的趋势,刘乐和刘虞的关系因互相图谋而愈加紧张起来。
并州和幽州的交界处,刘乐军的一名百夫长带着本部跟公孙瓒的一个百夫队对峙着。
“孙老三,三岁孩童都知道何进和张让不是个好东西,这俩人狼狈为奸弑君谋权,还把大皇子扶持为傀儡皇帝。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我们,你忘了吗?当时你说的多慷慨激昂啊,说什么只知忠汉朝不知忠乐,结果现在竟然给走狗当手下?”刘六作为刘乐军的百夫长,一看到带兵的是孙老三,忘记了上面严令禁止挑衅的军令,忍不住吐着吐沫的喷孙老三。
孙老三作为公孙瓒义从的百夫长,他涨红着脸争辩道:“公孙将军是被迫来镇守边界的,如果不是你们先陈兵边界,我们也不会被刘虞派来这里。”
“我呸,”刘六毫不客气的吐了口痰在地上,尽管对方是骑兵,他们是步兵,但是他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他大着嗓门继续说道:“你们刘虞也不是个好东西,按大家说的,是个什么名什么誉的。”
“沽名钓誉。”孙老三忍不住开口提醒,他读过些书,所以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他打心里反对刘虞支持何进和张让,所以他见刘六骂刘虞,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想通过刘六的嘴帮自己心里出口气。
“对,沽名钓誉,老子不用你提醒,我自己知道。”刘六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还是微微发红。“你自己摸摸胸口,咱大汉朝拢共才多少个州,七个州的人都支持二皇子,就是吐口水都能淹死你们。”刘六其实不知道汉朝具体有多少个州,只是听人说过,支持二皇子的比支持大皇子的人多很多。
孙老三知道刘六此言不虚,他一时无话只能沉默,这时一名将军带着亲卫来到这里,将军看着刘六然后问孙老三道:“刘乐军的?”
“正是!”刘六不等孙老三开口,抢话说完,还挺直了腰板。
“聊什么呢?”将军又问道。
“骂你们州牧刘虞呢。”刘六又抢话,他无视孙老三的怒目而视,反而挺胸仰头,丝毫不怕两方打起来。
“哦,骂得好。”这将军听完,竟然没生气,反而点了点头后,驾马而去。
刘六和孙老三都愣住了,等到将军走远了,刘六问道:“孙秀才,这人谁啊。”
要是以往孙老三听到刘六叫他外号,他肯定会急,没有功名是他最大的痛,可是,他此时却喃喃自语道:“他是公孙瓒大人。”
刘六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孙瓒远去的方向。
公孙瓒府,偏房内。
“刘大人一路辛苦了啊。”公孙瓒坐在主位上,客气的说道。
“不辛苦,能亲眼见到公孙大人,实在是我的运气啊。”刘乐笑呵呵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刘乐对杯内无茶并不在意。
“这种事情怎需刘大人亲自跑一趟?刘大人手下人才济济,随便来个人就可以了呀。对了,听闻刘大人爱喝茶,但是我这穷乡僻壤又军费吃紧,没有为刘大人备茶,实在是对不住啊。”公孙瓒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小,他身旁不远处的柜子里就有几盒上好的茶,次等的茶他有的更多,只是他就是不想给刘乐喝罢了。
“哎,无妨,大家军费都吃紧,真是炮声一响,黄金万两,这每天花出去的钱跟流水一样。”刘乐放下茶杯,表示着理解。
“哼,嫌花钱多,那就别带三万大军来啊,要不是你们来,我们兄弟能被派到这里来?”公孙越忍不住抱怨起来,离开安乐窝本来就让他不高兴,更何况是被刘虞派来当炮灰。
“哎,莫要抱怨,行军打仗本就是我辈之责。”公孙瓒这是明面上训斥公孙越,实际上却是暗示刘乐他们公孙军不是吃素的,不要轻举妄动。
“两位将军多虑了,我既然亲自前来,自然不是来打仗的,我是来跟两位将军做个互惠互利的交易的。”刘乐自然听得出公孙瓒的言外之意,他故作安抚的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哦?还请大人明示。”虽然之前两方已经通过密信交谈过多次,但是这次他更想从刘乐的口中听到他们暗中谋划的事情。
“就像信中所说,将军助我拿下幽州,我助将军拿下徐州。”刘乐说完,淡淡的看着公孙瓒。
公孙瓒和公孙越交换了下眼身后,他一脸“恭顺”的说道:“刘大人,我们也在信中说过,幽州如今被大人的领地包裹的死死的,刘虞灭亡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我们兄弟怎知大人会不会卸磨杀驴?”
坐在刘乐身旁的郭嘉不乐意了,他开口说道:“我家主公是念在你们对于朝廷的忠心和你手下的三千义从的份上,故不想在幽州大开杀戒,如今幽州西面和北面都在我们的手上,南边除了海就是支持陛下(二皇子)的冀州孙权,到时真打起来,你们除了跳海还能去哪?”
“我们也不一定会输!”公孙越一听郭嘉这话,他倏地站了起来,对郭嘉怒目而视,郭嘉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哎,大家今天既然坐在一起,就是为了谈成而去的,光吵架没有意义,来,坐。”刘乐虽然坐在主客的位置上,但是长期的领导地位,让他不自主的产生了上位者的气场,他这话一出,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公孙越竟然真的乖乖的坐了下来。
公孙瓒见状瞪了公孙越一眼,旁人会误以为公孙瓒这是让公孙越别惹事,但是公孙越本人却知道,这是公孙瓒对他刚刚怯阵表示的不满。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我来就是为了解决你们的顾虑的,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刘乐扫视着屋内公孙瓒一方的所有人,他面露微笑,虽是问话,却让人无法拒绝。
正所谓:
坚固堡垒由内破,刘乐意在夺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