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大人,这是哪里去啊?”蹇硕带着禁军心腹,护着二皇子刚刚出了后门,就遇到二十几个人高马大,手持大刀的汉子,为首的汉子见到蹇硕出来,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护驾!”蹇硕看着这群威猛的大汉,吃了一惊,连忙招呼心腹们保护二皇子,而他自己则挡在二皇子的面前。
“蹇大人不用担心,刺客已经被我们收拾干净了,我有事跟蹇大人和二皇子商量,可否会院中商议?”大汉笑呵呵的看着蹇硕,想用笑容来表达自己并无恶意,可他怎知,在犹如惊弓之鸟的蹇硕眼里,那笑容分明是不怀好意的奸笑。
“你是何人?”二皇子从蹇硕的身后,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在拖一个人向一个巷子走去,还有人端着装有水的木桶来冲洗地板。
“回二皇子的话,小的叫九号,是刘乐大人派来保护二皇子的。”九爷看着二皇子探出来的小脑袋,连忙向二皇子行了个简单的礼。
“放肆!这是当今圣上,见到圣上还不下跪?”蹇硕见九爷对二皇子只是简单的行了个礼,脸色立马冷寒,开口呵斥九爷起来。
“蹇大人,请问二皇子登基了吗?虽然皇上驾崩了,但是登基大典一日未举行,两位皇子就依旧是皇子,蹇大人是想在外面谈还是进去谈?”九爷的回答不卑不亢,平心而论,他对皇上的恨意要远远大于敬意。
蹇硕见九爷虽然嘴上说的是选择题,但实际上九爷已经摆出了“请”的手势,仿佛这里是他的地头。蹇硕看了看九爷的人马,转身借着看二皇子的机会,看了看自己带出来的禁军心腹们,发现自己的手下面露惧色,心中不由一叹。
“爱卿,你以为呢?”二皇子以为蹇硕是要询问自己的意见,若是见到九爷之前或者九爷刚刚对他以天子待之,他还会继续保持对刘乐的好感和去并州的向往。但是,九爷的态度和行为,竟然让他在心中产生了一丝丝的恐惧,他有种心爱的玩具随时会被抢走的感觉,故而,他现在反而没了主意。
“陛下,这里人多眼杂,又鱼龙混杂,我们还是进去吧。”蹇硕在心中估算了下双方的实力,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获胜的把握,迫于形势,只好依九爷的要求了。
“那就听爱卿的吧。”二皇子看得出蹇硕的羞愧和紧张,他不知道一旦回到院中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此刻大街上空无一人,如果刘乐真的要对自己不利,也不用忽悠自己进院子吧?二皇子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紧紧的跟在蹇硕身旁,右手死死的抓着蹇硕的衣角。
九爷听出蹇硕的话中有话,他也不以为意,对着手下打了个手势,一群人瞬间散开,他只带着两名手下,从容的进入了后门。
“这绝不可能!”蹇硕听完九爷的话,也不顾礼节,不等二皇子开口,就近乎咆哮的朝九爷喊道。
“蹇大人,二皇子。是小的没说清楚,如今城南禁军掌握在何进手中,他现在只派刺客不派军队是因为他以为仅靠刺客就可以定乾坤,而事实上,若是没有我们,恐怕蹇大人一出后门就会被弩箭插满身。”九爷早料到蹇硕不会马上同意,他依旧笑脸相迎,但是话语间却开始放针了,而且他自始至终要么忽视二皇子,要么故意把二皇子放在蹇硕后面,其实是出自私心,想要离间蹇硕和二皇子,以作报复。
蹇硕听出来,九爷这是讽刺自己统率不利和指挥失误差点害二皇子遭遇埋伏。
都城禁军竟然会有半数落在何进手中,这是蹇硕未曾预料的,不过他也并不是完全的相信九爷说的这话,鬼知道是不是九爷为了让他们答应他的建议而胡诌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蹇硕希望九爷能拿出更加真实的证据。
九爷:“蹇大人若不信,自可以带着二皇子去城南。”
蹇硕听完眉头一皱,他对九爷这回答不是很满意。
蹇硕:“我们可以从城东走!”城东的城门常年处于开门的状态,但是却不让人经过,因为灵帝认为紫气东来,人来人往会让紫气沾了污秽之气,故而那里只有禁军驻守。
九爷:“蹇大人说的在理,只是城东的禁军被张让收买了,蹇大人不信,可以去往城东悄悄。”
九爷这不温不火的态度让蹇硕十分恼火,他极力按压怒火,开口说道:“那我们去城西!”
“哎呀,蹇大人好气魄,城西那里才是真的鱼龙混杂,不过蹇大人好眼力,那里确实不是何进或者张让的地盘。”九爷看蹇硕表情放松了下来,然后继续开口说道:“只是吧,城西的守卫都听我家大人的,大人不在就听我的,蹇大人大可以给并州去信,我家大人见信一定会让人恭敬的放行的。不过,蹇大人等得了回信,何进和张让恐怕等不了吧?”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威胁了,蹇硕见九爷的笑容变成了冷笑,他大怒道:“乱臣贼子!”
“你说谁是乱臣贼子?”九爷听到蹇硕的话后,连冷笑都没了,他指着右臂上的伤,发怒道:“这是刚刚力战刺客受的伤,我们是乱臣贼子的话,谁是忠诚良将?”
“蹇爱卿说的是那些谋求不属于他的东西的人才是乱臣贼子,九?九号?你刚刚为救朕而负伤,忠诚可嘉,只是朕现在身陷险境,实在没有东西可以赏赐你的。”二皇子见蹇硕和九爷产生了直接的冲突,他连忙开口劝解。
九爷没料到这小皇子临危不惧,他一琢磨,又想起张世平信中的话,心中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双腿跪在地上对二皇子说道:“陛下,草民刚刚一时情急,有惊扰陛下的地方,请陛下赎罪。”
二皇子不由一愣,他诧异的看向蹇硕,却发现蹇硕也愣了,二皇子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平身吧,朕说过你有功无过。”
九爷却不起身,反而“动情”的说道:“陛下,草民刚刚的提议虽然看似让陛下身临险境,但是一旦成功,则可一劳永逸,何进不除,陛下就算西去又如何?陛下手中有先皇遗诏不假,但是若何进立大皇子为伪皇,在皇宫举行登基大典之后,再加上大皇子是长子,草民冒死敢问陛下,世人如何辨别孰真孰假?”
二皇子和蹇硕听完,陷入了沉寂。
正所谓:
空有遗诏难自证,古来立长不立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