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男权很强,日本很牛,女人基本上就如同电视上那样,每日辛苦,但依然没有地位,不过那是底层,赤木刚宪家也算是幕府数得上的一号人物,算是个中层干部家庭,而赤木刚宪和晴子是同母所生,这在这个多妻时代,兄妹俩的感情却不坏。
赤木刚宪虽然身材高大,却也不是妹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对手,事实上她只需要哭起来,赤木就要束手无策起来,无奈道:“那你要怎么样?”
晴子忽然破涕为笑说道:“明天我也要出去。”
“不许去!”
“不嘛,我就要去!”
“不许去!”
“不嘛,我……”
赤木刚宪最后还是妥协了,不妥协不行。
好在晴子这可不是第一次偷溜出门,各种玩意儿齐备,这个时代的衣服就那么几种颜色,晴子早备有一套可以穿出去的衣服,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戴上帽子后,低调一些。
既然是要在江户进行一下社会普查,资料和表格,以及调查重点都早有划分,孙良实际上不必花费什么脑子,自然有后方闲的蛋疼的长老们出谋划策,这就是朋友圈治国的妙处。
朋友圈治国起源于21世纪初期,绝对是贬义词的贬义词,基本上就是无脑,低智商为代表,但是到了这个时代,却是先进到不得了的好东西,起码孙良他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去应付几百个江户的精英,而是背后站着几十个每日忙完了工作,闲着无聊,就去帮他解答各种疑问问题的长老,以及整个飞船上的资料库,这是何等伟大的力量。
因此,孙良孙桑在日本人的圈子里堪称博学,无论何等或者愚蠢或者玄奥的话题,在后方的大神们的帮助下,只需要沉默闭目一会,就可以轻松解决,快意的很。
现场授课引来了起码几十个学生参加,这还是孙良优中选优,将身份较为敏感,可能引起人怀疑的幕府子弟去除,基本上是商人子弟和中下层层武士子弟各占一半。
我们都知道,小资产阶级最反动的道理,其实非常容易理解,当然了,小资产阶级也是参加“革命”,引领社会变革最主动的人,无他,某人所谓,曾经阔过的人想复古,正在阔的人想维持现状,未曾阔过的人想革命,绝对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而小资产阶级的定义很简单,手里有点本领,但还没到可以混到上层的地步,往上看一些,就是有钱的高富帅,往下掉一些,就是穷鬼。
这些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底层的**丝们,叫嚷着什么革命啊,贡献是什么的,把他们顶上高层,平时忽悠果粉最多的也就是他们,不过,真给他们机会,却也是最最奋斗精神的种群。
要利用,但不能重用,说的就是这些人,对于长老会来说,最贴心的人永远是那些在**丝状态被提拔起来的,他们被长老们从蒙昧的状态带到可以温饱而富足的生活中,最最感恩戴德。
但是,那些人可不是那么想,哪怕是帝都里已经得到补贴,正在培训的新科进士们,由于各种政策下,起码城里愿意投献或者嫁女儿给他们的人就不多。
这和长老会的一贯思路差不多,恩科就是个聚人气的幌子,**丝书生们一旦考了科举,意味着地方上那些有粮有人的大小地主暂时不会闹事了。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思路。
正如长老们明白,书生们永远不是长老会的基本盘一样,武士们永远不是长老会在日本攻略之中的基本盘。
这不是经济问题可以决定的,人家原本日子滋润,当着地主,偶尔欺压着老百姓,你来了,虽然给了一些破烂的优越生活,但人家的思维里,老百姓不是人,读书人(武士)才是人,这都是应该的,老百姓本身就该做读书人(武士)的奴隶,既不肯做我们的奴隶又不肯去死,让人家很为难啊。
一句话,对孙良来说,找一群人来当枪使,事后还要想办法丢掉,还真是麻烦的事情,好在他对此行的第一定位是买春游。
“好了,让我说下,如何进行基本的调查,之后就开始在江户进行总体统计,两人一组,给你们分好了区域,内容嘛,很简单,既要记录那个街道最基本的人口,大体构成,大体都是什么样的收入,还要选取这个地方最普通的三个人作为模板,记录他们每日的活动,每年都要赚多少钱,花多少钱,才能维持身后。”
中国佃农生活举例和寻乌调查是非常重要的历史文献,可以说是教科书一样的调查样本,按照书中的例子进行调查,基本上可以将一个地方的人口,经济以及大体情报巨细无遗,端的一个牛字了得,对于长老们来说,这么革命性的东西自然不是人人都懂,这是老苟亲切关怀,用在日本,毕竟朝鲜的社会结构已经开始慢慢打散,来自山东的山东大汉正在坐船跑去朝鲜,慢慢稳住啊。
“嗨,先生。”
孙良知道这些日本的孩子都是有点身家,生怕他们把事情做成高高在上的把戏,因此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还带着他们去了一个饭馆,先客气的买了米粥后,与老板攀谈,做了个样本。
“嗯,赤木,你和这位是……”
“嗨,先生,这是我弟弟。”
“哦,弟弟好,”孙良挠挠头,赤木刚宪因为心里有鬼,所以排在最后才去领的表格和任务,孙良这个时候才想起,能去的地方已经被瓜分完毕了。
“哦,让我看看,好像大体需要去调查的地方都去了,江户就这么大点地方,官员的地方没有可比性,不必去看,好吧,吉原区,你去那边吧,不过好像很麻烦,我带你一起好了。”
“吉原!那里有必要去吗。”
赤木刚宪也是大囧,他当然知道,所谓的吉原,就是妓院的意思,日本第一花柳街吉原可是无数这个时代小说都要描述的地方,当然了,在电影里是被和谐掉的,嗯,这很和谐。
赤木刚宪汗都快下来了,不过孙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会是处男吧,为什么这么样子?”
赤木刚宪说道:“只是觉得,那些人没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吧。”
孙良说道:“他们是日本人吧。”
“嗨,是的。”
孙良说道:“既然如此,在里面的妓女,还有那些男人,也都是你需要去关心的人,他们可是掌握着整个日本的性产业的人,不说别的,一旦那爆发梅毒,后果不堪设想啊。”
赤木刚宪有些窘迫,说道:“先生,可以换个地方吗。”
孙良摆摆手,说道:“赤木君啊,革命可是不能挑肥拣瘦,或者说,你是在那没有支付肉金,欠了嫖资,因此才对那避之不及吗。”
赤木刚宪马上急道:“不敢不敢,绝对不是如此啊。”
“那你急什么啊。”
孙良满心都是去趁机溜达溜达的心思,这些日子艺伎倒也见过几个,充分了解了为什么日本人拍摄恐怖片都那么出神,人家有生活啊,这些艺伎涂着满脸的****,涂黑牙齿,那是来吓唬人的还是来伺候人的啊。
不过,普通妓院他又没心思去,不是谁都有好运如老苟,可以有将军专门给他让人找了两个绝色的。
不过,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可是孙良这一代人的传统,他有的是法子呢。
赤木刚宪这小子虽然刚刚有些腼腆,被他忽悠几句,也就雇车带他前去了,当然了,那暧昧的笑容让他也是非常尴尬。
这也是,通常去日本第一花柳街吉原的人,都是下午或者晚上才去,哪有大上午就大大咧咧跑过去的,这一代古今中外如一。
不过,这花柳街也是足够特别,周围挖了又宽又深的壕沟,起码三米深,四米宽,只有一条通路,不得不说幕府对于瞎应付是有本领的。
上午人并不多,事实上,不少人都是刚刚“消费”完毕,正要离开,这也很正常,现在是上午啊。
孙良指着这些正处于贤者时间的君子,说道:“你看,观察一个地方的经济,妓院绝对是好地方,穷人是没有钱来逛的,这是一个很会的分析社会的地方,你的学会,明白了吗。”
赤木刚宪此时晕头转向,不敢多看,他**就是在家里的婢女身上,平时哪敢随意跑来这里,还真是头一回来这里,不敢,听了孙良猛然的描述,也是心中惊奇,说道:“嗨,我明白了。”
“嗯,你们两个,先在街上数数吧,比较下,平均一百个人里面,有多少武士,有多少商人。”
这个时间点,刚好是日本比较“美好”的时刻,丰臣秀吉完蛋后,德川家依靠着活得长久,统治一切,对外控制了荷兰人的贸易渠道,赚取了资金,对内镇压了天草之乱,而德川幕府对丰臣秀吉出身的大阪进行的压制,使得他们只能用作商人的行为来牟利,也算是最风光的时刻。
当然了,最底层的日本农民对此有话说。
有个很有趣,也很简单可以推定的经济学定律,就是快餐店美女定律,也就是说,如果你发现,附近的快餐店里的女店员,颜值越来越高的话,就说明,最近你的城市经济不太好,不然的话,这些美女不会出来打工的。
这就和日本的艾薇女优们,在经济越差的时候,高大百万的女优大军的颜值反而越来越高,许多第一次发片的女友一次的片酬就是一两千人民币……
对于这个时间的日本来说,也是同样,由于内外没有外敌,大量人口涌入江户,而许多农村的少女也被人忽悠着,来到了花柳街。
孙良就很是悠闲的看着偶尔走过的少女,不得不说,毕竟也有千万级别的人口,日本还是有些美女的,不过,得加强营养啊。
赤木刚宪有些尴尬,晴子一直不说话,戴着斗笠,当然了,这并不显得突出,在这花柳街,也有一些武士来逛的时候,喜欢戴着斗笠,遮掩身份。
“怎么样,数完了吗。”
赤木刚宪赶忙过去,拿过晴子手中的计数的纸,说道:“好的。”
孙良看了看,很快就明白这意思,很显然,这两人是看见一个武士就在武士一栏写个点,看见一个商人就在商人一栏写个点,心中感慨原来日本人不会写正字啊。
“大体还是持平的,对吧,这就表明,在普通民间,武士和商人是最有钱的,尤其是那些放贷者,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先生,但是……”
“好啦,你去数数,大体这里有多少家妓院,大概有多少妓女,这个,我记得你家是在幕府有亲戚,是可以去问吧,至于我呢,嗯,你弟弟跟着我,我们去找家妓院,好好的找几个妓女,询问一下。”
赤木刚宪大惊,说道:“当然是由我来伺候先生。”
“不必啦,一看你弟弟就老实得很,自己去很容易被欺负啊,嗯,这里最大的妓院在哪?带我去吧。”
晴子当然很是不满而惊恐,这天朝的先生刚刚一见面,就要求她来这么可怕的地方,事实上,作为一个复杂家庭的女孩子,她偶尔可是听过,你不老实,就送你去吉原的恐吓,虽然不是恐吓她的,但也是明白,吉原这个地方,对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是地狱的存在。
这里建筑物的格局一般前面是茶屋,大道两边是大店,巷子里是小店,大店还起社交的作用,大名和文化人也常常在这里交际,这一点倒是和天朝差不多,孙良看着一些身材尚未长成,就要穿着简单的和服出来迎客的女孩子,遥想起在旧时空与朋友同去泰国的美好记忆,心中叹息,说道:“说起来,你叫什么来着,在这里觉得不舒服吗,也没什么,无非是各取所需的好地方嘛。”
晴子对这位天朝先生的印象已经开始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