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贵被关在了一个偏僻的房子里,张知节没带紫衣和一叶,审讯的场面肯定有些血腥,带着她们有些不合适。
张知节进了房子里,房子有些阴暗潮湿,黄三贵被绑在了木柱子上,早有锦衣卫送来了一张太师椅,张知节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番黄三贵,张知节笑道:“黄三贵,人人都说你恶事做尽,罄竹难书,说说吧,都还做了些什么?”
眼见被绑在了这里,周围都是锦衣卫,黄三贵心里惨然,显然这是准备用刑了!不过,想到自己的一家老小,黄三贵咬牙道:“除了酒后糊涂玷污了宋传后的婆娘,小的再也没干过什么坏事了!还请大人明鉴!大人不能凭空猜测吧!”
他知道,只要他说点别的,势必会牵涉进来薛有料,那就是不能说的了!一旦说了这些不能说的,就意味着他一家老小都活不了了!
张知节沉声道:“你应该知道,本督想要什么?何必让自己受尽折磨呢?来个痛快不好吗?你不用担心你的家人会遭到报复,因为只要你说了,谁都活不了!你的家人自然无恙!”
“不要相信什么铁打的提举!在本督眼里,他还不如泥捏的!”但是张知节的话显然没有什么威慑力,不如薛有料数十年的作威作福更深入人心。所以黄三贵一声都没吭,对张知节的话根本就不为所动。
这时锦衣卫已经就地取材,搜集了些简陋的工具来,最显眼的就是炭盆、铁刷子、竹签、板凳等。
张知节见到黄三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是乐了,笑道:“好,没想到这龙江船厂还出了一副硬骨头!来吧,给他上点开胃菜!”
副千户亲自掳袖子上手了,将铁铲子放在炭盆里烧了起来,张知节笑道:“本督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要受这酷刑吗?与其最后忍受不住说了,还不如不去受这皮肉之苦!”
但是黄三贵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吭都没有吭一声!这让张知节脸色有些阴沉的点了点头。
副千户狞笑一声拔出了火红的铁铲子,只听见刺啦刺啦的声音传来,黄三贵发出了一声声惨叫,伴随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不断的惨叫声传来,房间里皮肉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但是让张知节脸色有些阴沉的是,黄三贵竟是始终没有求饶开口!
这让张知节他们有些诧异,毕竟这货看起来大腹便便,一看就像是熬不住酷刑的样子,没想到受此酷刑,竟然忍了下来,没有开口求饶!
闻着这刺鼻的味道,张知节皱了皱眉头:“换个法儿吧!”
副千户闻言扔下了烧红的铁铲子,拿起了细竹签,都说十指连心,这玩意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十分的厉害。
早有锦衣卫上前将黄三贵的两只手给按住了,房间里又响起了嘶哑的惨叫声,比刚才更为凄厉。
张知节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对于这副凄惨的场景他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倒是黄三贵的骨头竟然比想象中的要硬,这让张知节有点心烦!
竹签也没有起到作用,副千户捞起了旁边的铁刷子,这绝对是一种酷刑,直接用铁刷子从人的身上刷下皮肉来,其中的残酷可想而知!
简便是如此,黄三贵几次晕了过去,竟然都挺了过来,这让张知节有些吃惊,这一般的江湖好汉都承受不住的酷刑,这个龙江船厂的胖子竟然承受下来了!
副千户又用力几个法子,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起到作用,副千户脸上的汗都出来了,本想着在提督大人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个硬骨头,这让他有些难堪。
“大人,属下办事不利,刑具有点不称手!大人,要不属下派人从南京千户所搬点刑具来?”副千户有些难堪道。
看到黄三贵已经被折腾的奄奄一息了,张知节皱眉道:“算了吧!不用那么麻烦了,本督就不信了,薛有料的爪牙还都是硬骨头!”
张知节转身出了房间吩咐锦衣卫道:“去,把所有的匠户都集中到大厅前!提举司的人,所有的厢长还有作头一个都不能少!”
锦衣卫听了紧锣密鼓的去了,张知节带着白玉兰回到了提举司。紫衣和一叶关切的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审出来了吗?”
张知节摇头道:“没想到这黄三贵看起来很废,竟然还是个硬骨头,酷刑之下竟然毫不松口!什么都没审出来!”
紫衣发愁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薛有料和他的爪牙逍遥不成?”
张知节听了笑道:“我就不信,这龙江船厂的匠户真的都没了血性!我已经下令将所有的匠户都集中起来。一会儿在所有人面前当众砍了黄三贵,以示我的决心,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会杀人!”
“如果这样,龙江船厂都没有人出来密告,那我真是感到太失望了,说明了他们真的没有了血性!那我要这样的龙江船厂还有什么用?”
没过多久,提举司前已经聚集起了乌泱泱的人群,现在还没有到发饷的日子,为什么锦衣卫将所有的人都聚起来了!这让这些匠户们十分疑惑!
有心人心里甚至猜测,锦衣卫不会这么快就发饷了吧?这是乐观的人这样想!悲观的人则想着,锦衣卫不会是要食言,不再发饷了吧?
始终没有人猜到是有人站出来密告了,因为他们自己都没有胆量,也不会认为别人有胆量!所以从来没有人想到这上面去!
人群中嗡嗡的议论着,只有那些薛有料的爪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黄三贵已经被抓了,很可能要被杀了!他们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知道黄三贵会不会说了些不该说的!
虽然黄三贵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会说不该说的,但是一想到传闻中锦衣卫的酷刑,他们心里也有点紧张,不知道黄三贵是不是和他说的那样能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