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侯爷还怕我不成?还是觉得,被这么多锦衣卫围着,我还能插上翅膀逃了不成?”庄流云浅笑道。
“本督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本督有些好奇,这样的情形下,你竟然还能笑的出来?”张知节淡淡道。
庄流云笑而不语,张知节挥手让高勇带着锦衣卫们后撤,只留下了白玉兰待在张知节身边,高勇相信如果发生了什么变故,以白玉兰的身手一定能带着提督大人从容后撤!而高勇带着这么多锦衣卫,怎么可能让庄流云逃了?就是庄流云插上了翅膀也逃不了!
见到其余的人都退的远了,庄流云的目光在白玉兰的身上流转,她知道白玉兰是张知节的铁杆亲信,既然张知节将他留了下来,肯定是绝对信任他。
所以庄流云浅笑道:“问小侯爷个冒昧的问题,朱厚照算是个好皇帝吗?”
张知节皱眉道:“你这是何意?如果你是想着策反我,那就太没意思了!”
在庄流云想跟张知节私聊的时候,张知节就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果然不出所料!
“先帝自然是明君,朝政井井有序,国泰民安,堪称盛世。但是朱厚照呢?自从朱厚照登基之后,天下都成了什么样了?小侯爷难道不清楚吗?”庄流云不理会张知节讽刺,浅笑道。
“小侯爷既然心怀天下,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天下大乱吗?就这样看着大明朝被朱厚照祸害的不成样子吗?”
庄流云说完这些,目光在张知节和白玉兰的脸上流转,白玉兰面无表情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而张知节却嘴角微翘,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不瞒小侯爷,红衣教就是为了还天下一个安宁,这才谋划大业,另立新君!如今已经就要成功了,若是能得小侯爷相助的话,我敢发誓,小侯爷将来定会封王拜相!”庄流云继续道。
张知节听到这里彻底露出了讥讽之色,庄流云见了浅笑道:“我知道小侯爷不信,小侯爷可还记得口中的小道姑?她和小侯爷甚是相得,她是我的女儿,也是新君的女儿,我可以做主将她嫁给你,这你总该信了吧?”
原来庄流云是兴王的女人,小道姑就是她和兴王生的女儿!张知节虽然面色不显,但是心里却十分吃惊!不过想想也释然了,能够让一个女人这样子四处奔波,做造反砍头的买卖,除了那狗娘养得爱情还能有什么?
而据张知节所知,兴王确实是一个十分出众的男人,身份尊贵,又生的英俊潇洒,还谦逊有礼抱读诗书,更重要的他还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还能吟诗作对,在这个时代这都是把妹的大杀器啊!
显然庄流云是被迷得神魂颠倒了,当然了,看庄流云生的美艳无比,也许两人可能是真心相爱吧!就在张知节心里思绪纷飞的时候,庄流云却继续鼓动张知节。
“况且小侯爷一向情深意重,那位姑娘曾经舍命相救小侯爷,如今她遇到了性命之忧,就是不知道小侯爷会不会为她作出一点考虑!”说到这里,庄流云变得言笑晏晏,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张知节。
张知节收起了讥讽之色,变得面无表情。庄流云的脸上笑容更盛,笑道:“不妨再告诉小侯爷一点!当初小侯爷侦破了冷香丸的案子,应该知道,朱厚照是不可能再诞下子嗣的,小侯爷应该明白这点意味着什么!”
张知节听了脸色微微一变,然后释然了,反而笑了起来,笑道:“我说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急迫,甚至不惜亲身犯险,原来,你的冷香丸之计彻底失败了,冷香丸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你怕皇上诞下子嗣,所以才不得不冒险一试!”
听了张知节的话,庄流云脸色微微一变,还真让张知节给说着了!当年她苦心策划了冷香丸的计策,没想到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让张知节给看穿了!
如果那两个瘦马能伺候正德皇帝一年的话,那正德皇帝是铁定不可能诞下子嗣了!但是偏偏那两个瘦马只伺候了正德皇帝半年的时间!
庄流云不知道半年的时间能起到多大的的作用,无奈之下就找人试验了一下,结果让庄流云很沮丧,半年的时候不能完全发挥冷香丸的作用!
冷香丸不能发挥作用,如果正德皇帝诞下子嗣的话,那她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流水的!所以无奈之下,她只好仓促制定了计划。
现在没想到自己一时不慎,让张知节给看了出来!见到庄流云脸色微变,本就有几分怀疑的张知节通过这一诈,心里头完全确定了!
庄流云心里暗道不妙,本来她心里真的有很大的信心策划张知节的,她相信自己鼓动人心的能力,要不然红衣教不会发展壮大,宁王也不会造反!
庄流云脸色只是微微一变就变回来了,笑靥如花道:“是小侯爷对冷香丸了解?还是我对冷香丸了解?朱厚照这几年身边也从来没有断过女人吧?小侯爷只是春风一度都能得个宝贝闺女,朱厚照却根本就没有子息,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没想到庄流云竟然连自己和清宁郡主生了个女儿都清楚,不得不说,庄流云确实是个有手段的女人!
虽然庄流云面上一直挂着浅笑,但是张知节知道她心里是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心里想着鼓动策反自己,或许庄流云说的这些听在别人耳里确实很有鼓动性,但是在张知节他听来,那都是扯淡!在他看来,兴王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后来的嘉靖皇帝更不是个好玩意儿!还不如朱厚照呢!
至于什么封王拜相,这在张知节看来更是扯淡!真要兴王做了皇帝,张知节自忖自己绝对落不得什么好!哪有自己和朱厚照的关系亲厚!让自己背叛朱厚照,张知节是做不出来的!
说完这些之后,庄流云笑靥如花十分期待的看着张知节。张知节听了摇头淡笑道:“不管怎么样,兴王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