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军中的兵将都是浴血沙场的厮杀汉,没有人会怕死,但是每一个都不愿意家人受苦。
因此,当龙骁将这几十辆囚车推出来的时候,赤羽军众将领都瞪红了眼睛,但没有人再敢动刀枪。
“反啊!怎么不反了?”龙骁走下车驾,既得意又戏谑的扫视众将。
无人答话,全家老小都被关在囚车里,就算是不怕死的厮杀汉,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龙骁扫视一圈,见没人敢再出声,脸上得意之色更浓,目光移到池仲淹身上,喝道:“把虎符交出来!”
池仲淹心中怒气已经冲到喉头,但却不能发出来,只能用力咬紧牙关。
“不交是吧?”龙骁冷哼一声,走上去打破一辆囚车,将一个十岁孩童抓出来,掐着他的头按跪在地上,再次喝道,“交出虎符!”
池仲淹右拳握紧,半块虎符就抓在手中,用力过大,已经将这半块虎符捏得有些变形了。
龙骁目光一冷,抬起手掌,一掌拍向男孩的天灵盖。
“你个畜生!我跟你拼了!”男孩的父亲从军中冲出来,双目浑身浴血,双目赤红,扑向龙骁拼命。
“住手!”池仲淹终究还是不忍看到这残忍的一幕,喝斥一声,将手中半块虎符掷出去,打向龙骁的手掌。
龙骁手掌一握将虎符抓在手中,又从怀中取出另外半块,合在一起之后,虎符发出一层层淡淡的光。
随即,他高举虎符,喝令道:“虎符在手,都给我听令!抗命者,当场斩杀!”
赤羽军上下心中不忿,但也没人敢出声抗令。
龙骁挥挥手,一队蛰龙王族私军出来,将几十辆囚车拉走。
赤羽军众将,看着家人像囚犯一样被关在囚车中拉走,眼中的恨,已经凝聚成了火焰,恨不得将龙骁烧死!
然而,面对着这样的威胁,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带走,囚车中男女老幼,哭嚎声凄楚。
等所有囚车都被拉走之后,龙骁走回车驾上,大声喝令:“现在,赤羽军由我执掌,立即开拔追剿魔魂国大军,龙牙军为中军,赤羽军分左右两君!斩靳布人头者,进封千夫长!”
赤羽军上下对龙骁口中所说的封赏无动于衷,没有人相信他的承诺,也没有人在乎他的承诺。
“少他们给老子画饼!只要告诉我,你要把我家人怎么样?”一名赤羽军将领咬牙切齿的问道。
龙骁站在车驾上,居高临下的轻笑道:“剿灭靳布大军,你们就是功臣,家人自然受封赏。但是,如果放跑了敌国军队,那么你们就是纵敌罪臣,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赤羽军上下都恶狠狠的瞪着龙骁,恨不能把这奸邪小人生吞活剥,但家人安危被抓在他手中,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敢怒不敢言。
“都给我听令,出发!追杀魔魂国大军!虎符在手,违令者,立斩不赦!”龙骁大声下令,然后带着龙牙军带头前进,让手下将领命令赤羽军分成左右两军并行合围。
两军发出,深入南岳蛮荒之中追剿魔魂国大军。
看着赤羽军开拔,池仲淹虽没了虎符,但还是翻身上马要跟随而去。
秦羽连忙打马过去拉住他,问道:“你也要跟去吗?”
池仲淹神情凝重,沉声道:“我不能让赤羽军毁在此子手里,哪怕还有一丝转机,也要跟去试一试。”
说完沉默一阵,池仲淹又说道:“让神焰营留下吧。不要跟去了。”
秦羽眉头一皱,问道:“为什么?”
“此去凶险,神焰营众将虽然写入了赤羽军战功簿,但是还没有呈上去,可以不听虎符号令。让他们留下,或许可以当做一张底牌,用在关键时候。”池仲淹解释道。
赤羽军加上龙牙军,十三万之众追剿魔魂国大军,即便再多神焰营三千人也不会改变什么,让他们留下或许可以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
“好!那就让他们留下。”
秦羽说完便去传令给朱七,让他带神焰营散去,但要随时准备集合成军。
神焰军旧部早已习惯潜伏,三千人散入南境,一点问题都没有。
朱七答应之后,便带着三千神焰营铁骑脱离赤羽军,进入了南境荒野之中。
秦羽则策马回到池仲淹身旁,和他一起跟着赤羽军一同南下追击魔魂国大军。
……
龙骁当先带领龙牙军追剿魔魂国大军,一袭白衣立于铁甲战车上,透露着无比的倨傲与狂妄。
一名蛰龙王族中年侍者站在其身后,躬身奉承道:“殿下,您一人带头冲锋,要是遇上危险可怎么办?”
“魔魂国一群溃兵,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龙骁不屑道。
“可是也不应该是殿下带头冲锋啊。这种打仗的粗鄙事情,就该让那些低贱之人去干。”侍者谄媚道。
龙骁侧头看一眼这名侍者,勾起嘴角高傲的说道:“剿灭魔魂国大军这种战功,不自己拿,难道还让给池仲淹那条老狗吗?”
他刚才下令之时,让他带的龙牙军为中军,赤羽军为左右,而且不设前锋,这样剿灭魔魂国大军后,最大的军功就是他的。
而他也不需要深陷险境,只需要和魔魂国大军接触一下,然后让分列左右的赤羽军去送死,战功就悉数揽入怀中。
“殿下果然谋略过人,老奴都想不到这些,只顾着为殿下安危着想了。”侍者奉承道。
两军奔袭百里追杀魔魂国大军,一路上追上了不少被抛弃的伤兵,斩敌千余,踏碎了几座魔魂国的军营。
龙骁意气风发,下令加速追击,一路追入追入蛮荒之地。
池仲淹拦在军前,极力劝阻:“不能再追了,再追会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一群闻风丧胆的溃兵,杀之如杀鸡!池仲淹,你是怕我拿下这次剿灭魔魂国大军的战功,在功勋上盖过你吧?”龙骁轻蔑嘲笑起来。
无论池仲淹怎么劝阻,龙骁全然不听,最后甚至夺去池仲淹的主将之位,下令将其驱赶出军阵。